“还是老样子,我能单独和她说几句话吗?”陆绵绵摇了摇头。
霍今乾默默转身走了出去。
房间里,陆绵绵握着她的手,凉凉的触感让她心都跟着凉了,一遍又一遍的抚摸仍是温暖不了她的手,“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希望你不要忘记曾经的美好,就好像当初他害怕你会嫌弃他但你没有嫌弃他一样,你要相信他是一样,他不会嫌弃你的,绝对不会。”
陆绵绵说完便起身离开,并没有注意到她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一动不动的她就像是布偶娃娃一样,或许只是风吹动了她的秀发,甚至是睫毛。
霍今乾看到的还是一动不动的她,只好吩咐婢女好好照顾她,他要去吃饭,和家人聚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他不想缺席。
陆绵绵也不想缺席余下几天和她娘亲相处的日子,即便是她娘亲要绣歪歪扭扭的衣裳,她也在一旁看着学着,不到一天功夫她便能绣朵花出来。
“你绣的比我的好看多了。”曾经的陆娘子,如今的齐沅,将来的夏二夫人,话里话外都透着心满意足和幸福。
“我针线功夫本来就不错,若是在人身上可能绣得更加好看。”陆绵绵摸了摸丝滑的丝巾,这触感挺不习惯的。
“你在别人面前可不能这样口无遮拦。”齐沅担忧地望着她,不清楚她为人的听了这话肯定会把她当成杀人不眨眼的魔女。
“知道了。”陆绵绵自知理亏,连忙再三保证不会乱说话。
刚好首饰送了过来,陆绵绵立马献宝一样拿给她看,“喜欢吗?”
“喜欢,送给我的?”齐沅又惊又喜。
“嗯,给你添的嫁妆。”陆绵绵乖巧地微笑着。
“你画的样式?”
“嗯。”
“以后我天天戴着。”
“嗯,要是谁敢酸你你就和她炫耀你有个本事的女儿有个很爱你的夫婿,让她们羡慕妒忌恨去。”
“你啊,跟谁学的。”
不过她确实担心过这个问题,以前她和夏明棠也算是门当户对,只是现在他们的差距不是一般般的大,说不担忧也是骗人的,但突然底气十足了。
到了第十天,原本打算低调举办的喜宴因为嫁妆,因为来宾愣是成了全城热话。
夏老夫人有个远嫁的女儿都没来得及通知,夏家本家远在幽州,请的多是夏明棠的同僚,但王祭酒和崔昭学他们也跟着来了,来给陆绵绵壮壮胆。
作为陪客,她还要听他们埋怨娘亲嫁人这么大的事都不通知他们,这就尴尬了,宾客名单那些她可做不了主,反正不请他们也来了。
“我被他们拉来了。”褚沐阳觉得有必要解释一句。
“过程不重要。”陆绵绵坏笑。
“霍今乾的事我们都听说了,六艺馆岂不是缺位馆主。”崔昭学看着陆绵绵,而且一年一赛制是她制定的,如今大局初定,六艺馆也该热闹热闹一下了。
“一年一赛,你们要加油了,明天就贴告示出去。”陆绵绵随即道,这几天她也想过这事,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于是好好的喜宴成了他们讨论公事的场合。
高公公也亲自来送皇上那一份贺礼,还特地来告诉她记得有空进宫走走。
陆绵绵只好保持着礼貌的微笑。
却不曾想在不明就里的人眼里看来夏明棠多了对不好惹的妻女。
第二天笑成二百五的夏明棠进宫没多久就被司徒兆打发回来了,给了他六天假期,让他好好享受一下第二春。
陆绵绵也忙六艺馆的事,没打扰他们这对老夫老妻。
告示贴了出去,还有她连夜写出来的话本,将霍今乾曲折离奇的距离写成话本,看过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这话本也有小神医的身影,她真的能帮人改头换脸?
太能扯了。
架不住有爱美之人想要一探究竟,回春堂多了许多女眷前来求医问药。
陆绵绵没想到话本竟有这样的影响力,她们的关注点不应该是六艺馆馆主之位空缺的吗?
霍今乾名草有主不香了?
话本传到褚沐馨手里,她还特地召陆绵绵进宫问一下她结局。
这该死的开放式结局让她心痒痒的。
她的人生也是,将门凤仪的话本成了热销,她的人生似乎奇迹般和话本重叠了,只是话本没有结局,她的人生也还没有结束。
经历了磨难,她就能一直幸福下去吗?
现在的她是幸福的,有儿子,她和司徒兆之间的关系不再像从前那样冷冷清清的,多了点烟火味。
有时候便是他们有了争吵,其他人也顺理成章的找台阶给他们下,让他们哭笑不得的顺了其他人的意。
或许她也想知道她人生的结局。
“这是他们正在经历的,但我相信他们已经知道幸福在于身边有彼此的存在,不忘初心,将来应该也会是幸福的模样。”陆绵绵想了好一会给出了解释。
“不忘初心,若真的是这样她怎么能够让他独自一人面对现实。”褚沐馨不解。
“我相信她也在努力挣脱禁锢。”陆绵绵叹了一口气,“或许是因为她的人生太过于顺遂又或者是太过于完美,她接受不了一点点瑕疵。
其实好的坏的都是她的人生,而他喜欢的是她这个人啊,她还不了解,或许以后会了解,又或者以后都无法了解,以后的事情谁知道。”
原本躲在暗处的司徒兆忍不住现身,话本的事他真的想责备她,什么都敢写,干脆史官的活让她做得了。
“你就不怕班山岳看到话本会找他们麻烦?”司徒兆想不到别的理由找她麻烦,“没有下次,不许再写这种让人容易误会的话本。”
他父皇说过当皇帝不能儿女情长,如今的他感觉被人硬生生套了一个情深的形象,说错句话别人看他的眼神都带着谴责,他可是皇上,但宫里的风向标是褚沐馨而不是他,他这个皇上当得憋屈。
幸好褚沐馨虽然不够温柔,虽然性子挺别扭的,但她没有异心,也不贪心,她的娘家人也是如此,故没有谁比她更加适合当皇后,要不然他才不忍,不,是一忍再忍。
农门商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