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有些不爽,褚沐阳放下了帘子,内心深处那个一直纠结的答案仿佛只是隔着一帘珠帘,但他却是迟迟不愿卷起。
另一边陆绵绵特地进宫给萧瞻复诊,在宫里待了差不多一天才被准许出宫,比褚沐阳还晚到驿馆。
霍祁媛今天哪儿也没去,就待在驿馆里暂且充当护卫和管家角色。
看到褚沐阳和陆绵绵他们回来,霍祁媛比谁都要高兴。
不过陆绵绵却是盯着她准备的饭菜发愁。
“我做的饭菜不合你口味吗?”霍祁媛很认真地问,难得她亲自下厨,虽然比不上酒楼大厨,但也不至于让人吃不进去。
“不是,在宫里遇到了些事,后宫的事。”陆绵绵摇头。
她给萧瞻复诊完,确定他体内余毒已经清除,本想早点出宫,但被豫妃拦了下来,豫妃膝下没有子嗣,想找她帮忙看一下。
她还没给豫妃检查便被夏侯皇后的人给打断了,她又被请到了椒房殿,在那儿她可是滴水未沾,偏生要说得口干舌燥。
椒房殿内除了夏侯皇后还有萧承臻,这厮打着关心他母后的口号问了她不少这样那样的问题,她并非自作多情,而是他的举动让她不得不怀疑他的动机。
直到萧墨顷回宫她才得以脱身,这糟心的事她都不想经历多一次了。
霍祁媛和褚沐阳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燕国后宫那点事他们确实是不方便过问。
“你不是太医院的人,帮她们看病是给她们面子,但不是谁都值得你给这份面子,只要死不了,该拒就拒了。”崔昭学打断她的思绪,“好了,眼下吃饭最重要。”
陆绵绵白了他一眼,正想到关键的疑点却是被他打断了。
“吃饭,吃饭。”崔昭学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直接选择性无视她眼中的抗议。
许是许久没吃过家乡饭菜,饭菜虽然色香味都不全,但还是被清盘了。
陆绵绵化悲愤为食欲,放下碗筷还打了个饱嗝。
刚刚起来出门溜达了几步便看到吴山急匆匆的跑来,吴山是萧墨顷的贴身侍卫,看他脸上焦急的神色,陆绵绵心里咯噔了一下。
“小神医,求你跟奴才去救救我们主子吧,他送你出宫没多久便吐血了,奴才本来打算来找你的,但他不让,只是去了附近的医馆,但是医馆大夫医术不精,主子都快吐一大盆血了。”吴山急得都快哭了,一溜嘴说道。
“我去拿药箱,你告诉我医馆名字,我一会就赶过去,你先回去医馆保护他。”陆绵绵皱眉,他这个样子身边断然不能缺了人。
“主子身边还有暗卫,行行行,就在李氏医馆。”吴山见她不悦,连忙说道,一说完转身便离开。
陆绵绵拿了药箱便想离开。
“我跟你去。”霍祈靖担心她一个姑娘家夜里出门不安全,特别是他们现在身处燕都,更加应该小心谨慎。
“好。”陆绵绵没有拒绝。
霍祈靖又点了两名侍卫随他们出门,李氏医馆距离驿馆有一段距离,不过路上没什么人,马车很快便到了。
陆绵绵提着药箱进入医馆,萧墨顷就在大厅里。
但所谓的一大盆血像是狗血?!
关心则乱,他吃过紫色妖姬,而且一般的毒毒不倒他的,陆绵绵静静地看着他依旧淡定的在装死。
“他的病很严重,我需要马上救他,你们先出去一会,治疗过程过于血腥不宜观看。”陆绵绵拿出手术刀划了划。
寒光闪过,吴山立马出门替萧墨顷默哀。
霍祈靖犹豫了一下,约莫明了陆绵绵的怒气何来,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至于李氏医馆的人,自然是萧墨顷的人,犹豫了片刻他们实在是找不到留下来的理由,只能是努力不去想何谓血腥,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大厅。
大厅内,萧墨顷立马睁开了眼,握住陆绵绵的手,抽走了她手里的手术刀,“你真忍心在我身上动刀子?”
“说说看,让我来定罪,罪无可赦者得帮你换颗善良的心。”陆绵绵皱了皱眉,很认真的在思考。
“别生气,我不敢了,但中毒是真的,我不过是如她所愿罢了。”萧墨顷垮了脸,“善良,我不需要,因为你有,你有便是我有。”
“说正事,找我来做什么?”陆绵绵娇嗔地白了他一眼。
“豫妃曾经是夏侯皇后身边的婢女,后来得了恩宠被立为妃子,只不过她一直没能生下一儿半女,我找你来便是想要告诉你这事。”萧墨顷解释。
他原以为只是夏侯皇后想要刁难陆绵绵,却是没想过还有豫妃这一段插曲,陆绵绵也没告诉他事情经过。
“原来如此。”陆绵绵恍然大悟,“我怀疑豫妃被人下了毒,这辈子都不可能当母亲,但是没有把脉我只有一半的把握。”
“你的怀疑不无道理。”萧墨顷一点都不惊讶,“她不可能让自己的婢女爬到自己头上来,哪怕是微乎其微的可能。”
“会不会是其他妃嫔下的毒,目的是挑拨离间。”陆绵绵想到另外一个可能。
“绵绵,我刚刚才知道夏侯飞凤那女人曾经去过陈国。”萧墨顷有些痛苦地说道,再加上班山岳来燕国找的是夏侯飞,他不得不怀疑他们之间有什么秘密。
“你是怀疑……”陆绵绵张大了嘴巴。
“她是奔着我父皇去的,父皇他对我有所隐瞒,便是他现在告诉我所谓真相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相信他的话。”萧墨顷茫然道。
虽然他从一开始就并非完全相信他父皇的话,但如今他父皇对他对夏侯飞凤的态度令他不得不有所保留。
“时隔多年,你想要查到当年的真相没那么容易。”陆绵绵叹了一口气,她说不出让他放弃的话。
“我知道,不管要查到什么时候我一定要让那些害死我母亲的人付出代价。”萧墨顷漫不经心道。
这是刻在他骨子里的记忆,是他一直以来为之努力的事情,在遇到她之前他一直在为此事而努力,他不可能放弃的。
“你的打算病多久?我们对对口供。”陆绵绵自知多说无益,无奈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