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昭学和霍祈靖对视了一眼,他们有理由怀疑他这是在炫耀也是在警告,魏国从来都不是弹丸之地,魏国只是学了前朝的皮毛,但也让人不敢小瞧。
当初燕国要走了广袤的国土,有着最厉害的武将,也只有陈国继承了一个烂摊子。
烂摊子也就罢了,最惨的是陈国还被班山岳惦记,捣乱。
突然有些同情司徒兆,陆绵绵的脑袋微微转了转,看着外面的天色眨了眨眼睛,好像挺晚了。
她还没开口,霍祈靖就已经下了逐客令,他们也该休息了,虽然明天没有安排行程,但他们可不大习惯当夜猫子。
萧墨顷无奈地站了起来,想要多待一会都不行,他都说了那么多,也不请他喝一杯茶。
不过他已经没用什么可说的了,萧墨顷抱拳,“告辞。”
“你们明天有什么安排?”霍祁媛兴致勃勃地问,逛街打猎她都可以的。
还未走远的萧墨顷郁闷极了,说好了累了困了的,这不一点困意都没有吗!
明天他们没有行程,那他可不可以约她出来,萧墨顷下意识的做了个勾引的动作,然后不着痕迹的扭头看了最后一眼。
人都不见了,他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萧墨顷加快了步伐。
驿馆门口,崔昭学拍了拍储沐阳的肩膀,被勒令不许抛头露面确实有点惨,但不得不承认陆绵绵说的歪理无法反驳。
储沐阳面无表情的掸开崔昭学的手,除了还有点惦记卫王府里那些书画,他哪儿也不想去。
房间内,霍祁媛还在盘算着明天去哪儿游玩。
陆绵绵却是已经睡了。
玄凤鹦鹉一家三口也已经睡了。
天快亮的时候一阵悠扬的笛声响起,玄凤鹦鹉立马睁开了眼睛,扑腾着翅膀从窗户飞了出去。
有鉴于它已经不是第一次天没亮门,再加经过陆绵绵那句早起的鸟儿有虫吃的解释,霍祁媛听到了动静都没睁开眼。
等到陆绵绵洗漱完,玄凤鹦鹉回来了,还带了点果子回来给老婆孩子。
等它放下嘴巴里的果子,玄凤鹦鹉在陆绵绵手心里轻轻地啄了三下。
“出去归出去,可要保护好自己啊。”陆绵绵顺了顺它的羽毛,在翅膀下面的羽毛下面摸出一颗苍耳子和一小片叶子。
看完叶子面的内容,陆绵绵揉碎了叶子,这厮,为了见她一面真给她找了个病人啊,也不让她歇一天。
“这是苍耳子?”霍祁媛看到她手里的苍耳子却是没用留意到她脚下的枯叶碎片。
“嗯,都不知道它去哪儿浪了。”陆绵绵戳了戳玄凤鹦鹉。
玄凤鹦鹉抗议地看了她一眼,它这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啊,还没给它加餐呢。
陆绵绵拍了拍手,抓了一小把松子给它们一家三口,零嘴而已,不用给太多。
刚刚松手,又有人找门,这次病人是豫妃娘娘的侄子。
“拒绝好像不大好。”陆绵绵挺无奈地说道,她若是拒绝了,豫妃娘娘没说什么萧墨顷该跳脚了。
“我陪你去。”霍祁媛殷勤地说道,反正她也想不到什么好玩的事。
“好。”陆绵绵望着她,比起霍祈靖那个聪明的家伙,还是霍祁媛比较容易敷衍。
只有一个霍祁媛似乎也不够,霍祈靖还给她们安排了马车和两名侍卫。
原以为豫妃娘娘的弟弟,好歹也是个国舅爷,住的地方怎么也得有个门面,但他住的地方连皇城边都挨不,更不用说门面了。
这间二进房子连个牌匾都没用,豫妃娘娘不受宠吗?
看她在宫里住的也还可以,这弟弟住的和其他妃子娘家相比可不是一般的差。
若不是门口有两个褪色的小字他都以为自己找错地方了。
“你确定你没找错地方?”霍祁媛也是同样的怀疑。
“没错,豫妃娘娘姓夏,据说是皇后娘娘赐的姓。”陆绵绵敲了敲门。
当初夏侯皇后将她推到萧瞻枕边,特地还了她娘家人自由,又赐了她夏姓。
说起来这个豫妃是难民之后,几经周折入了夏侯家,连姓氏都被剥夺。
良久才有一个老仆人出来敲门,满脸褶子,干瘦且黑,看着像是眼神不大好,耳朵也不大灵。
陆绵绵突然有点担心他付不付得起诊金,忍不住附在霍祁媛耳边吐槽,“感觉我要义诊了。”
老人眼神不好,耳朵不灵,嗓门却是奇大,“公子,小神医来了。”
冷不丁的,好像响雷劈到头一般,耳朵有点遭罪,陆绵绵整个人都不好了,拍了拍耳朵,也嚎了一嗓子,“你别说话了!”
“是,小神医。”老人不安地应了声,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但也是普通人平常说话般大小。
霍祁媛在军中习惯了大嗓门,这点声音对她来说也还可以接受,只是有点同情陆绵绵,声音大点都受不了,三叔知道了该伤心了。
“小神医来了,咳咳。”从屋内出来一个脸色苍白的男人,也是干瘦,在他身依稀能够看得到豫妃娘娘的影子。
两人的模样都是比较大气的那种,浓眉大眼,女的端丽,男的仿佛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刚走一步就好像要晕倒似的,而且说话都喘着气。
见他捂着嘴鼻,陆绵绵皱眉,他该不会是得了肺痨吧?
萧墨顷那家伙应该不至于这么坑她吧,陆绵绵快步前。
“你不要靠太近,我……呕……”夏峰裕连忙伸手去挡,“抱歉,我闻不得你身的味道。”
陆绵绵用力嗅了嗅,她身有什么味道,汗臭,没有啊。
“他这是有了身孕吗?”霍祁媛又犯糊涂了,她只在孕妇身看到过这种极致的类似的症状。
她敢发誓除了满屋子的药味她什么味道都闻不到。
“你们来了。”萧墨顷看到霍祁媛在,略显失望,但这也在意料之中。
“你怎么来了?”霍祁媛看到他却是很惊讶。
“拿些药材给夏公子。”萧墨顷举起手里的药材,这是他娘亲要用的药。
“你身的药囊,味道太重了。”夏峰裕指了指陆绵绵身的药囊,抱歉地说道。
陆绵绵和霍祁媛皆是一脸黑线,她们身的药囊味道再怎么大也比不他这满屋子的药味,她们都没嫌弃,他倒是嫌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