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蓝礼的国王营帐里,蓝礼的重臣们朝着阿多投来不怀好意的目光。
欢宴的时候大家可以其乐融融,然而一提到臣服,双方的敌意立刻蹿升。
青亭岛的派克斯特·雷德温率先发难。
“阿多爵士,你居然敢来河湾地用花言巧语,蒙骗蓝礼陛下。我问你,我的儿子霍拉斯和霍柏在哪里?是你绑架了他们。”
“是我救了他们。”阿多把酒杯里的青亭岛金色葡萄酒,一饮而尽,“当初,你的双胞胎儿子,在君临是瑟曦和小恶魔的人质。”
派克斯特伯爵愠怒道:“现在成了你的人质了,我儿子究竟在哪里?”
阿多说道:“霍拉斯爵士在临冬城做客,他和珊莎,艾莉亚,布兰,瑞肯成了好朋友,至于霍柏,他待在奔流城,每天和黛西·莫尔蒙练剑。”
派克斯特·雷德温怒火中烧,“赶紧放我的孩子回家,否则,青亭岛舰队将直接进攻北境。”
“阿多爵士,你很清楚,北境的那些破船,根本抵抗不了青亭岛舰队。”
阿多坏笑道:“青亭岛的舰队和金色葡萄酒一样有名,北境确实没有能和青亭岛舰队抗衡的海军,不过呢,咱北境距离青亭岛千里之遥。”
“派克斯特伯爵,你很清楚,要青亭岛舰队远征北境,就跟要塞外之王曼斯·雷德,攻打多恩一样困难。”
如果青亭岛舰队打算从日落之海,北上进攻北境,没法绕开铁群岛,铁群岛周围到处都是铁种的海盗船,一旦青亭岛进入铁群岛的范围,势必陷入铁种的绞杀当中。
当然,派克斯特·雷德温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绕过多恩沿海,进入狭海,可是这样要经过史坦尼斯的龙石岛。
史坦尼斯的王家舰队,绝不可能让青亭岛舰队,从眼皮子底下溜过。
青亭岛舰队也可以选择在维斯特洛东侧海域,远离大陆航行,这样就可以避开龙石岛的王家舰队,但是,距离大陆太远,势必会遭遇石阶列岛海盗的攻击,补给又会成为大问题。
派克斯特伯爵一看吓不住阿多,愠怒道:“阿多,你不交出我的儿子,你就别想走了。我想,艾德·史塔克会愿意用我的双胞胎,交换北境的护国主的。”
阿多望向蓝礼。
“蓝礼陛下,我是来谈判的使者,派克斯特伯爵居然威胁要扣留我,这就是陛下的待客之道吗?”
蓝礼笑了笑,“派克斯特大人,即使双方交战,也不能杀害或扣留使者,何况北境与河间地王国,与我们素来没有冲突,你怎么能威胁阿多爵士呢?”
派克斯特伯爵说道:“可我的儿子都被阿多扣留了,陛下,我们至少要扣留阿多的两名贵族陛下。”
“阿多的使团里,有白港的文德尔爵士,佛雷家的两位骑士,还有来自寡妇望的罗宾·菲林特等贵族,只要扣留两个,我们就可以交换我的孩子了。”
阿多笑道:“蓝礼陛下好客爱民,天下皆知,我相信英明的蓝礼陛下,不会做出扣留使者的事情。”
阿多一通拍马屁让蓝礼十分满意,蓝礼立刻说道:“派克斯特伯爵,你放心,如果阿多不肯放出你的孩子,我以后会亲自御驾亲征,带回你的孩子,扣留使者的事情,再也休提。”
派克斯特伯爵郁闷的缩在座椅里,别过头去。
阿多说道:“陛下,泰温公爵困守赫伦堡,他时刻担心着风暴地和龙石岛会进攻君临,担心他的外孙乔佛里那颗漂亮的头颅,泰温的西境大军,和家乡的联系,暂时切断了。”
“风暴地挨着君临,如果陛下派出一支风暴地骑士,可以轻松夺取君临。你我都很清楚,小恶魔在君临,只有六千金袍子和几千忠诚堪忧的佣兵。”
“此外,陛下还可以派出一支大军,直接从河湾地北上进攻西境,西境后防空虚,看到河湾地,风暴地大军降临,必然土崩瓦解,泰温公爵只能屈膝求和了。”
蓝礼想了想,“我觉得还是朝着君临直接进军比较好。铁王座正等着我。”
阿多笑道:“兵贵神速,恕我直言,陛下以这样的龟速在玫瑰大道前进,每天设宴与比武大会,什么时候才能到君临?”
“如今泰温公爵顾头不顾尾,西境空虚,君临空虚,错失这样的机会,追悔莫及。”
金树城的马库斯·罗宛伯爵说道:“泰温公爵是叛徒,可是北境之王艾德和你阿多,不肯向蓝礼称臣,也是叛徒,蓝礼陛下为何要听你的,进攻兰尼斯特呢?”
阿多笑道:“那各位就等着被泰温公爵干掉吧!兰尼斯特有债必还,凯岩城和兰尼斯港有的是黄金,而且雄狮的野心和胃口永不餍足。”
蓝道·塔利说道:“泰温进攻的是河间地,又不是河湾地,我们干嘛出兵呢?”
“阿多爵士,蓝礼陛下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只要艾德公爵放弃北境之王的王冠,宣布臣服,他会立刻给河间地,北境带来和平。”
阿多说道:“蓝道大人,你很清楚,河间地和北境的贵族,子民,不会允许他们的国王,放弃王冠。”
蓝道攥起拳头,砸向桌子。
“我们河湾地骑士,都是忠君爱国的人,如果河间地,北境执迷不悟,我们只好为了蓝礼陛下,血洗叛徒。”
阿多笑出声来。
“蓝道大人,你提到忠君爱国,这口号的确响亮,不过,我很怀疑,你一个连自己家人都不爱的人,哪来的忠君爱国呢?”
蓝道伯爵脸色一沉。
“你什么意思?我一直爱着我的妻子,我的女儿还有儿子狄肯。”
阿多说道:“这么说,你只有狄肯一个儿子?那我在国王大道上,遇到的山姆威尔,是一个冒牌货了?”
“山姆威尔自称是蓝道大人的长子和继承人,因为性格懦弱,被蓝道大人送去长城,如果山姆不去,蓝道大人就威胁杀死他。”
河湾地和风暴地贵族,开始窃窃私语,连蓝礼也十分震惊,很明显是第一次听说,蓝道冷漠的注视着阿多。
阿多说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一个连家人都照顾不好的人,讲什么忠君爱国,只会让人笑掉大牙。”
蓝道漠然道:“我做的没错,我对自己和儿子要求都很严格,山姆让我失望,我只能送他去守长城,阿多爵士,你没资格质疑一位父亲的抉择。”
亮水城的艾利斯特·佛罗伦伯爵,有着银灰色的头发,修长高贵的脸庞上围绕着修剪得长而尖的胡子,他是蓝道伯爵的岳父。
艾利斯特伯爵的另外一个女婿,是旧镇雷顿·海塔尔伯爵,他的侄女赛丽丝嫁给了史坦尼斯。
佛罗伦家族本身在河湾地也是最古老,尊贵的贵族之一,身为族长的艾利斯特·佛罗伦,在蓝礼的御前会议里占据重要地位。
艾利斯特伯爵说道:“山姆是我的外孙,蓝道这么做,确实不合情理,不过呢,山姆懦弱,去长城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守夜人军团也是一种莫大的荣誉。”
“我们生而为人,就是要承担责任,必须忠于王国,忠于陛下,如今,蓝礼是唯一合法的国王,乔佛里,艾德,史坦尼斯之流,都是叛徒。”
“阿多爵士,你应该劝说艾德,迷途知返。”
阿多笑道:“艾利斯特大人,你提到了合法性的问题,如果从劳勃这边论,乔佛里是野种,史坦尼斯才是第一顺位的继承人。”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史坦尼斯的妻子赛丽丝·佛罗伦,是你的侄女,史坦尼斯戴上王冠,她就是赛丽丝王后了。”
艾利斯特额头上沁出汗水,“这是我们家族的叛徒,我已经把赛丽丝逐出家谱了。”
阿多说道:“这样的话,赛丽丝王后会伤心的。我从君临返回北境的时候,路过龙石岛,赛丽丝王后跟我说,她的娘家,也就是亮水城的佛罗伦家族,可以为史坦尼斯,提供四千骑兵。”
“红袍女梅丽珊卓,喜欢盯着火盆预言,她声称,在火焰灰烬里,看到了未来,艾利斯特大人迟早会带着佛罗伦家族,背叛蓝礼,投靠史坦尼斯。”
艾利斯特伯爵作色道:“这是污蔑!我对蓝礼陛下忠心耿耿,至死方休!”
阿多笑了,“佛罗伦伯爵,别紧张,红袍女的预言不过是骗人的把戏。”
蓝礼的御前首相,国王之手梅斯·提利尔公爵是一个发福的中年人,头发和胡子已经有了斑白。
梅斯·提利尔说道:“阿多爵士,你来谈判,却在蓝礼陛下面前,嘲弄蓝道伯爵和艾利斯特伯爵,你还扣留了派克斯特伯爵的双胞胎儿子。”
“这次谈判毫无诚意,我告诉你,如果艾德公爵,霍斯特公爵,不肯称臣,我只好带着大军,席卷河间地和北境。”
“阿多爵士,你想必也听说过,老夫身经百战,当年簒夺者战争期间,我曾经包围风息堡....”
“成就了史坦尼斯,”阿多提醒梅斯·提利尔,“大人,风息堡之围是史坦尼斯的代表作。”
“大家都知道,当年你和派克斯特伯爵,从水陆包围了风息堡,长达一年,却被洋葱骑士的洋葱和史坦尼斯的意志打败。”
梅斯·提利尔作色道:“风息堡之战我不过是运气不好罢了,别忘了,我是唯一一个曾经在战场上,打败劳勃的人,在岑树滩,我打败了劳勃,那是劳勃唯一的一次败仗,连雷加也没做到。”
阿多望向蓝道。
“劳勃跟我提起过,当年保王党的指挥官是蓝道·塔利伯爵,功劳却被梅斯·提利尔抢走了,劳勃经常把这当成笑话在君临宫廷上提起。”
“如果我们必须在战场上相逢,我宁愿面对梅斯公爵,而不是蓝道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