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肚子火的朱无视回到京城后,在看到素心的那一刹那,什么都烟消云散了,后又得到了天香豆蔻的下落,心中更是狂喜。
不顾段天涯等人的阻拦,在安置好素心后,朱无视匆匆的沐浴洗漱,更换衣物后,就急忙的前往东厂。
可能朱无视是真的太心急了,也可能是曹正淳故意使的手段,在朱无视喝完东厂侍卫端上来的第三杯茶后,曹正淳才姗姗来迟。
经过这一番下马威,朱无视已经做好曹正淳会狮子大开口的准备了,但不成想,曹正淳不仅没有为难他,反而双手把天香豆蔻奉上。
不解也只是一瞬,在拿到曹正淳给的天香豆蔻后,朱无视就一切都明白了,他需要的是两颗,而曹正淳给的是一颗。
天香豆蔻,绝世奇药,现世间共存三颗,随身佩戴可百毒不侵,三颗共服之,可起死回生!
服下一颗,可保持容颜不老,但人却需要陷入沉睡,服下第二颗,则万病即失,人也会恢复清醒,与常人无异。
不过,在服下第二颗天香豆蔻后,需要在一年内服用第三颗,否则食用之人就要恢复昏睡,永世不醒。
而素心则已经服用第一颗天香豆蔻二十多年了,眼下曹正淳白给这第二颗,恐怕最后那一颗,不是那么好拿的。
“这天香豆蔻就送给神候当见面礼了,神候也不要嫌弃,咱家会在一年内摆下第三颗天香豆蔻宴,到时还望神候赏脸,说不定咱家有事相求呢。”
此刻曹正淳的嘴脸已经清晰的展现在朱无视面前,可他却毫无办法,素心早已成了朱无视的执念,别说是曹正淳的威胁,就算是再过分的事,朱无视都有胆子做一做。
可就算如此,被人胁迫的滋味也不好受,朱无视冷哼一声,不顾曹正淳的挽留,径直而去。
出了东厂的朱无视,先后跑了太医院和天下第一庄,证实了手中的确实是天香豆蔻后,朱无视喜形于色,当即就回到护龙山庄,给素心喂了下去。
至于一年期限的问题,对已经得知第三颗天香豆蔻下落的朱无视而言,根本就不叫问题。
素心清醒后的琐事暂且不提,但这件事在朱御的关注下,已经尽在眼中。
皇宫,御书房,朱御放下手中眼线呈上来的密报,看向眼前垂手而立的两人。
“朕交代的事,办的不错,朕都没有想到,你们能办的这么好,特别是你,魏忠贤,你真叫朕刮目相看啊。”
“皇上谬赞,一切都是托皇上的洪福,事情才会这么顺利。”
站在朱御面前的二人正是已经回京的魏忠贤和汪直!
“别拍马屁了,事情的经过朕已经从魏忠贤的来信上得知了,你们还有什么要补充的没有?”
“并无事补充。”
“哦?那你们想要什么赏赐?”
“为皇上分忧是奴才份内之事,不敢奢求赏赐,况且奴才二人一身的功力就已经是最好的赏赐了。”
“不错,这话听着舒服,魏忠贤,天山童姥麾下的势力你都接收了?”
“回皇上话,杀了些不长眼的,余下的人,奴才已经全部掌控。”
“行,没事你就可以走了。”
“这......”
魏忠贤神色有异的看了眼旁边的汪直,然后又隐晦的看了看皇上,只好无奈行礼应是。
此刻的魏忠贤,心里充满了委屈和不忿,但也没办法,皇上有命,他就只好退下,就在他缓慢走到门口的时候,皇上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魏忠贤的第一反应,是以为皇上在和汪直说话,但留心细听后,让已经身为宗师的魏忠贤身入冰窖。
“有意思,朕再问一次,确实没有补充的了?”
这句话明显是对着正在向外走的魏忠贤说的。
魏忠贤僵硬的转过身,额头冷汗直冒,说不慌张是不可能的,因为,心里有鬼,怎能无惧?
抬头见皇上那双深邃的眸子,前一刻明明还不起眼,怎么这会看让人止不住的打冷颤?
对视不过三息时间,魏忠贤双腿一软就跪了下去,接着完全不顾宗师的尊严,嚎啕大哭。
“皇上恕罪啊,奴才一时被鬼迷了心窍,有几份武学没记录在灵鹫宫藏功洞里,奴才就想单独呈给您,好获得皇上恩宠,但奴才绝对没有私藏之心,请皇上明鉴啊!”
“哪几份武功?”朱御话音清冷,让人听不出温度。
“八荒六合为我独尊功。”
这份大名鼎鼎的逍遥派顶级武学让朱御目光闪烁,但朱御转瞬就平静下来,继续道。
“然后呢?”
“然后,然后还有生死符。”
当听到朱御想听到的名字后,脸色稍缓了一丝,但依旧难看。
“这生死符是个好东西啊,魏忠贤你觉得呢?”
“这,这......”
此时魏忠贤哪还不明白,皇上这分明就是早知道了生死符的功效,当下面如死灰,本还做着升官发财,平布青云的美梦,这下全没了。
“皇上......”
魏忠贤想求饶,但张了张嘴,却无法把想说的话说出口,因为他知道,这种事,换做那个主子也不行。
“怎么?没说的了?”
“奴才罪无可赦。”
“都已经是宗师了,怎么不跑?”
“奴才残缺之身,跑了又如何?况且,奴才是真没想隐瞒啊,奴才只是想凭这两份武功做晋身之资,绝无他想,皇上请信奴才啊!”
生死之刻,见皇上的话语有缓,魏忠贤脸色涨红,拼命的解释。
但朱御这回却没有回话,只见其从龙椅上站起身,漫步走到魏忠贤近前,说是漫但实则极快,眨眼便至。
更令人惊奇的是,从龙椅到门口这段距离,有好几个朱御!凝实无比,脸色栩栩如真!
过了几息时间,这几个朱御,在缓缓消散于空中,让人得知这是幻影。
上述的震撼虽多,但确确实实是在眨眼间发生的,见到这一幕,魏忠贤连求饶解释都忘了,就这么愣愣的看着朱御。
还没等回过神来,颈间的剧痛让魏忠贤下意识的挣扎。
原来是朱御手作爪状,掐住魏忠贤的脖子,把他提了起来,双脚离地的那种。
这一幕幕发生的太快,汪直和魏忠贤两人心中的震撼还没尽去,寒意就席卷而来。
在擂鼓山上知道皇上会武功,可这武功怎么这么高?
在场两人也都是宗师,可刚才完完全全的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何等的恐怖!
“刚才的解释不错,加上此番你确实有功,朕就饶你一命,不过你给朕听好了,要是让朕知道,你擅用生死符,朕亲手把你的脑袋揪下来!滚吧!”
话音未落,朱御就把手一松,然后一脚把魏忠贤踹出御书房,随后闷响和哀嚎紧接而来。
而朱御则是撇了撇嘴,对自己这一脚不满意,慕容博和萧远山这俩老货的毕生功力还是没完全掌握,他本来是想一脚踢断三根肋骨的,可踢在身上,朱御才发觉,这一脚起码得断七、八根肋骨,还有相当严重的内伤。
不过朱御也不在意,要不是看在魏忠贤已经是个宗师的份上,方才就不是一脚的事了,生死符这东西还敢瞒?找死!
但话说回来,刚才魏忠贤的种种表现和解释,其实朱御已经有些相信他所说的了。
魏忠贤没有故意隐瞒生死符以图自身的目的,但没办法,朱御这皇帝当的时间越长,就越怕万一。
至于日后?此时的朱御不比曾经,他有信心能压魏忠贤一时,就能压他一辈子!
不再管外面哀嚎吐血的魏忠贤,朱御从容的回到龙椅上,看着姿态低到尘埃里的汪直,朱御心中轻笑,没想到这一脚还有杀鸡儆猴的作用。
“好了,不用害怕,这种错误你以后不犯就是了,对你,朕还是很满意的。”
朱御说的不是假话,两人不是联袂来的,是汪直先到,在见到朱御的时候,汪直就忍不住的邀功,把自己在灵鹫宫复刻下来的武功献宝似的献给朱御。
当然,这不乏抢功的意思,但这个态度,起码是毫无保留的态度,剩下的,就只能日后再看了。
“谢皇上认可,奴才日后定会忠心为我靖朝,绝无二心。”
“行了,这种话就别着急说了,你现在是宗师,可匹配你身份的位置没有空缺,你觉得怎么办好?”
“一切听皇上吩咐,奴才就是皇上手里的刀,想不了那么多,皇上觉得奴才在哪合适,奴才就在哪。”
没办法,话说的漂亮,听着就是舒服,就算明知道这话假的不行,但就是忍不住爽。
当然,这也有汪直的年龄成分在里面,毕竟一个十六七的小孩,就算他说假话,也不可能假的没有破绽吧?
“你也知道,以你现在的年龄去哪,下面的人都会有微词的,而在宫里不像在外面,可以完全用武力镇压。”
“是,奴才清楚。”
汪直面色微苦,他知道朱御说的是真的,可这也无法让他接受,需要再熬几十年才能到高位。
就在汪直准备认命的时候,朱御的话锋突然来了个反转。
“可就事论事,你一个宗师,朕也不好让你再去干一些伺候人的活,所以,你能爬到什么位置,就看你自己的了。”
“这?奴才愚钝,还请皇上明言。”
接下来,朱御不厌其烦又向汪直讲了一遍拍花会的案子和这其中与朱无视的牵连,然后进入正题。
“现今,朱无视绝对在暗处隐藏无数手下,朕要你把他们找出来,按人数算,你找出来多少人,朕就给你安排什么样的职位。
如果你有本事能找出来一个东厂的人,朕就重新给你建一个东厂!”
汪直不得不说也是个人才,听到这话没有上头,而是喘了几口粗气后问道。
“皇上,此事奴才定会尽力而为的,但还有一点需要询问一下。”
“无事,说吧。”
“此事是只有奴才一个调查吗?”
“对,就你自己,或者护龙山庄的天、地、玄,三字密探,你也可以询问一下情报方面的事,但不能让人发现,也不能向他们寻求其他帮助。”
“奴才了解了。”
“好,还有事吗?没有就可以走了,对了,走的时候把外面那货也带上。”
“这......奴才确实还有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
“奴才昨日回京时,在一处客栈见到了四大恶人的影子,您知道,在擂鼓山的时候,奴才见过他们一面。
侥幸的是,他们没有看到奴才,在他们回房休息后,奴才特意去找客栈老板打听了一下。
原来他们在京城已经住了一个多月了,而且奇怪的是,他们每日除了吃饭,就是逛街,其他的什么也不干,相当奇怪。
若是别人也就罢了,可他们是四大恶人,这番举动太反常了,所以奴才觉得有必要告知您一声。”
“靠,朕怎么把他们给忘了!”
经过汪直的提醒,朱御才把已经忘到脑后的段延庆给想起来,这是当初在擂鼓山,朱御为了西夏的那个计划,特意留的后手。
但后续发生的事情有点多,所以朱御就把这事给忘了。
如今这么一看,段延庆对他那儿子还真上心啊。
“此事做的不错,朕知道了,你可以退下了。”
回过神的朱御,夸奖了一下汪直,就让他离去了。
段延庆?这个现成的宗师武力倒是不错,就是可惜只能用这一次,更尴尬的是,现在好像还没有用到他的地方。
朱御坐在龙椅上沉思良久,也没有想出什么东西来,看样子只能让段延庆白嫖了。
在这个世界,这是朱御第一次让人白嫖,还是在自己的布局下,这个感觉很奇特,但没办法。
这件事也得赶紧出来,四大恶人能忍住一个多月不做坏事,朱御都感觉有些神奇,为了他们别憋坏了,朱御得赶紧跟他们见上一面。
这倒不是说,朱御是为他们着想,而是朱御怕他们憋着憋着,就憋出个大的来。
想到就做,朱御立马换了常服,直奔宫外,目标,段延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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