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深思后。
秦臻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他倒要看看,林慕青在谋算什么。
秦臻想到刚才自己看见的林慕青。
脸不显一丝柔弱,眼神冷冽阴森,跟动不动就委屈落泪的模样,简直叛若两人。
“这事不能瞒着爹,我别是救了一条毒蛇回来吧?”
就算林慕青是毒蛇。
他可不是只能任咬的农夫。
秦臻将紫玉灵芝拿去楼里换了银子。
打听清楚自己爹,夜宿在楼里琴姨房里。
秦臻双眼不禁流露出羡慕。
他爹整天喝得醉熏熏的,在村里却深受大家爱戴。
明明他爹对村里,一点贡献没有。
琴姨今年虽说四十多岁,武功境界早已突破宗师,到达了入门境。
一张脸就跟二十岁的小姑娘一样嫩。
他爹能得到琴姨的青睐,真是有福气。
秦臻站在琴姨房门口,没有推门进去,而是轻轻敲门。
他怕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会长针眼。
没一会,秦柏阴沉着一张脸,衣裳不整前来开门。
“瓜娃,不在家陪你媳妇,来找老子作甚?”
秦臻不喜欢秦柏叫他瓜娃。
他压根不理解,这个小名是怎么来的。
打小他就聪明绝顶,一点也不瓜。
秦臻撇了撇嘴:“爹,我想跟你说说林慕青的事,我怀疑她没有失忆,是在骗我们。”
秦柏一脸不耐烦,瞪大了双眼:“你打扰老子好事,就为了这事?”
看着秦柏脖子鼓起的青筋。
秦臻眼神疑惑。
他娶了别有用心的人回家,这事还不大啊?
秦柏一脚朝秦臻踢去。
秦臻轻轻移动,躲开了。
秦柏恶声恶气道:“老子管她骗没骗,她是谁重要吗,别忘了村训。”
说完,秦柏将房门‘嘭’一下关了。
秦臻剑眉轻蹙。
村里村训,‘不问过往,不记恩仇。’
反正就很离谱。
秦柏不在意林慕青的隐瞒,他在意。
秦臻烦到一个人在外面喝酒。
周义咬着一截干草,双眼冒光打量秦臻。
“臻哥,你这是遇到瓶颈了?好些年没有见你这样烦闷了。”
秦臻将酒碗放到周义面前,“喝。”
周义是村里医馆周大夫的儿子,主要修习医术和毒术。
小时候,秦臻学什么都很快。
医书看一遍就能记住,毒术从来不会配错药。
周义曾一度受打击,看秦臻极其不顺眼,更是处处跟秦臻作对。
后来周义清醒过来。
他一个凡人,怎么能跟秦臻这种仙人比。
放下心中的羡慕和嫉妒。
周义成了秦臻的好友。
“义子,我问你一件事情啊,如果你娘有事瞒着你爹,你爹会怎么做?”
闻言,周义一脸奇怪:“我爹什么都不会做啊,我娘的确瞒了我爹很多事。村训你忘了吗,不问过往,不记恩仇。”
他娘一身蛊术,明面偷偷教他。
其实他爹心里门清。
秦臻一脸气闷,端起酒碗喝了个一干二净。
村里的人,都被村训洗脑了。
一个人的过往是很重要的东西。
恩怨情仇更是人生。
这么重要的东西,居然主张不问不记。
他们又不是在修佛,难不成还讲究新生。
周义靠近秦臻,小声道:“臻哥,我娘说嫂子每天都在村里转悠,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我娘还说,嫂子还不算村里的人,让你防备她一些。”
秦臻神情也严肃起来,忙问:“你娘还说什么了?”
周义的娘亲,一身诡异蛊术,极其擅长揣测人心。
若不是他不喜欢虫子,也跟着去学蛊术了。
周义一脸憨厚抓了抓头发。
“具体也没说什么,就是聊天的时候提了提。”
“她说嫂子的心还没有定下来,还想着离开村子。”
“不过我娘说了,等到嫂子在村里生活久了,就会定心了。”
“臻哥,你说我们也会在村里活到老死吗?”
“山的野兽,现在连老虎都不是我的对手,我爹为什么天天逼我练功?”
“武功不是最没用的东西吗?”
周义在村里山生,在村里长大。
所接受的东西,全是村里人灌输给他的。
周义会迷惘。
迷惘这个世界,是不是像他看见的样子。
秦臻保持着沉默。
从小他就察觉村里奇异的气氛。
诡异有毒的通天河。
被通天河围绕的孤独大山,就像是被屏蔽了一样,接收不到外界的信息。
这些种种,都证明他生活的村庄,很不普通。
秦臻轻轻放下酒碗,语气坚定道:“总有一天,我会离开村里,去到外面的世界,弄清楚村里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