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听着那妇人话语里的不阴不阳冷嘲热讽,心底是火冒三丈,梨花更是气得撸起袖子就要冲上去跟那老板娘理论。
楚幽幽站在原地,握着扇子的手拦住冲动的梨花,冷笑道:“我们买布料有钱没钱跟你有一毛钱关系吗?咸吃萝卜淡操心,真拿你自己当颗菜?”
楚幽幽刷一声展开扇面,揶揄道:“要本公子说,人胖也爱多作怪,万一遇到个眼神不好的,还以为布庄门口来了只猪!”,桃花梨花低下头偷笑,楚幽幽又指着老板娘笑着道:“确切的来说你还不如猪,说你是猪那都是侮辱了猪,虽然猪吃得多长得肥,可人家长大了可以换银子,而你…”
楚幽幽连连啧啧几声讥讽道:“一个女人,腿壮似大象,腰粗如水桶,要我是你啊,早就解下腰带自挂东南枝了,断断不会跑出来吓人!”
“你…你…你…”,老板娘气得一口气没喘过来,轰隆一声晕死在布庄门口。
桃花二人目瞪口呆地盯着楚幽幽,她们只知道楚幽幽素日冷漠,不想私下也有这等毒舌腹黑的一面,生生地将那妇人给气晕了过去。
“走,买布,今天本公子心情好,所有买布的钱本公子都包了!”,楚幽幽收拢扇子,大手一挥,摇首阔步率先走进布行,桃花梨花紧随其后。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楚幽幽一进布行,布行老板就立马迎过来,满面笑容地问:“几位客官可是要买布?小店有不少新到的布匹!”
楚幽幽语气陡转,冷漠又疏离,仿佛刚才在店外将布庄老板娘气晕的不是她一样,“我们随便看看就好!”
布行老板倒也不恼,不仅一直笑眯眯地说随便看,还让店小二跟着她们,以便给楚幽幽几人做讲解。
老板看人的眼光确实很毒辣,单凭楚幽幽神态举止中不经意流露出的从容,就知道今儿布行来了个大客户。
楚幽幽在店里走来走去,布行的布料大多数颜色张扬,楚幽幽都不大满意。
当楚幽幽的目光轻扫过左手边的货架时,眼神一亮,那是一匹乳白色缎子,楚茦神色微喜,当即快步走过去。
那块缎子上梨花浮动,恍如月华皎皎生辉,让人一见倾心。
楚幽幽指着缎子,浅笑道:“小二哥,这匹缎子我要了!”
小二听得喜笑颜开,咧着嘴道:“公子真是好眼力,这是昨日才到的新品,银丝云纹梨花锦,本店总共就这一匹!”
还没等小二把缎子包起来,布行门口就传来一阵脚步声和斥责声。
身穿红裙手持长鞭的女子正嚣张跋扈地数落一身穿粉色裙衫的姑娘,“叫你早点出门偏不听,今儿要是我要的缎子被人抢先了,看我不打死你!”
粉色裙衫的姑娘失落的低着头,双手不停摆弄腰间的穗子,带着哭腔辩解道:“是二姐姐您起晚了…”
“还敢还嘴,我看你是三天不打就皮痒!”,红裙女子突然伸手狠狠揪了下粉裙姑娘胳膊上的肉,粉裙姑娘不敢喊痛也不敢躲,只是眼泪汪汪地低着头。
红裙女子丹凤眼微挑,径直朝楚幽幽那边走过去。
“这匹布,我要了!小二,给本小姐包起来!”,红裙女子嘴唇微启,下巴抬得高高的,端着一副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样子,原本美艳的脸庞却因刻薄而显得狰狞。
楚幽幽抬起左手压在那匹缎子上,冷冰冰地说:“这一匹缎子,我已经买下了。”
红裙女子双手环抱在胸前,像听到好笑的笑话般笑得花枝乱灿,“你买?你买得起吗?你知道这匹缎子多少钱吗?把卖了你们三都卖了也买不起。”
说罢,女子将楚幽幽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嗤笑道:“穿着早几年就过时的布料买当下最流行的缎子,本小姐是该说你自大还是自负呢?”
楚幽幽眼里透着不屑,说话也不客气,“本公子想穿什么就穿什么?你管得着吗?也不知道是从哪冒出来的狗,非要摇着尾巴装凤凰!”
布行老板听到吵闹声,顾不上其他客人,赶紧小跑过来打圆场。
谁让他只是个小商人,一个人在南江无依无靠,南江贵人们虽不似京都那般多,却个个都是土皇帝,其中不乏深居简出行事低调的富门公子,像他们这种小本商人是谁也惹不起,就怕万一哪天招待不周得罪了贵人,他的布行就算是彻底歇业了。
“抱上缎子,我们走!”,楚幽幽冷着张脸,将怀里的一千两银票丢在布行老板怀中,吩咐梨花桃花抱上缎子。
“站住!”,女子怒气冲冲地跑过去拦在楚幽幽面前,恼怒地说:“我可以出十倍的价钱!”
“无聊!”,楚幽幽看都不看女子一眼,抬脚就要走。
女子哗一声展开长鞭,长鞭打在地上激起无数呛人的灰尘,咬牙切齿地道:“不留下缎子,你们谁也别想走。”
粉裙女子暗道不好,急忙跑过去抓住红群女子的衣袖,说:“二姐姐,出来的时候大姐姐交代过不许我们惹事。”
女子脸上怒意未减,一脚将粉裙女子踹飞,呵斥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想站在桐妃雪那边来作贱我不成,同为庶女,你也配对我指手画脚!”
眼瞧粉裙女子被踹飞,红裙女子还不解气,抡起鞭子就向粉裙女子抽过去。
粉裙女子显然是经常被红裙女子殴打,此刻,红裙女子双手死死抱住头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而她的手臂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口,有的伤口是鞭子抽的,有的伤口是个小红点,看上去像是被人用针给扎的。
楚幽幽眼中燃起怒火,粉裙女子的年纪看上去比红裙女子还要小上几岁,又同为庶女,红衣女子有什么资格对着粉裙女子喊打喊杀的!
眼看长鞭离粉裙女子越来越近,桃花梨花皆紧紧闭上眼睛,不敢去看粉裙女子的惨况。
而粉裙女子只能尽力将自己缩成一团,不让脸被鞭子抽到。
剧痛迟迟没有落在身上,长鞭落在物体上的声音也没响起,粉裙女子缓缓松开手臂,削尖的瓜子脸上已是泪流满面。
楚幽幽立在粉裙女子身前拽住鞭尾,桃花二人吓得面色惨白:“公子…”
“你等同为节度使府千金,又同为庶女,你有什么资格打她?”,楚幽幽拽住鞭尾,怒目瞪着红裙女子。
红裙女子拧笑几声,高挑眉头:“就凭我母亲是节度使府的二夫人!”,而后红裙女子指着粉裙女子,高傲的抬起头:“而她娘,只是我娘身边的一个洗脚丫头而已,与我攀姐妹,她也配?”
娘娘嫁到:陛下,本宫不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