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臣就替宸柯,不,是安虞公主,谢过陛下大恩!”
王爷笑得脸上出现了褶子。
太子咳嗽几声,道:“明日下午,宫里会送来嫁衣,时间紧迫,皇妹要是穿着合身,就早日出发吧,切莫耽搁了良辰吉日!”
又说了会话,太子起身告辞。
“臣女送殿下出去吧!”
萧玉铭面如芙蓉眉似柳叶,一颦一笑,都让人无限遐想。
呸!一对不要脸面的狗男女!楚幽幽在心里啐了口唾沫。
第二日,随着一声声鸡咛,山边的云层渐渐被初升的朝阳染得通红,就像小孩红扑扑的脸蛋。
一大早,楚幽幽就以身体不适、连夜噩梦为由去佛堂烧香祈福。
说来也可笑,堂堂安虞公主去佛堂祈福,身边只有个婆子服侍。
楚幽幽到了佛堂,双膝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对捻着兰花指的金身菩萨,虔诚乞求。
楚幽幽乞求菩萨能听到她的心声,让她和允旭能重新再爱一次。
在一处暗楼中,数十个杀手站在纱帘外望着桌上一箱金子咽着口水眼冒绿光。
纱帘内一个男人用笛子敲着手心,说:“这几日,萧宸柯就要前往东楚和亲了,你们一定要截下萧宸柯,生死不论!”
为首的黑衣人咽一口口水为难的回答:“可是…可是萧宸柯好歹是敬王的嫡女,萧宸柯要是出了事…”
“事成之后,再加十万白银!”
杀手心动了,只要他们干完这一票,就分了银子各奔东西,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重新开始。
纱帘后的男人嘴角微翘,他就是要萧宸柯死在路上,好让东楚借机发难南安国。
“大傻子…!”,婆子趁着话还没说出口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暗骂自己不长记性。
萧宸柯现在好歹是陛下亲封的公主,再喊大白痴,可不就是打皇室的脸?
婆子呵呵陪笑说:“公主,我们该回去了!”
“回吧!”,楚幽幽站起身,走出佛堂。
望着灼灼烈日,楚幽幽脸上洋溢出久违的笑容。
南安国和东楚,一北一南,气候截然不同。
南安国现在是草木枯萎的秋天,东楚,正逢百花盛开的春季,想必冷宫里的那些花,都开了吧!
好想插上翅膀飞回东楚,闻闻那些甜甜的花香啊!
“公主”
“走吧!回去试穿嫁衣!”
上一次,是楚譞穿着嫁衣嫁给允旭的,这一次,是她楚幽幽穿上嫁衣,以南安国皇室安虞公主的身份,嫁给允旭。
楚幽幽坐在妆台前,穿着皇宫送来的嫁衣,尖尖的瓜子脸白白嫩嫩,仿佛一掐就能掐出水来,长长的柳叶眉下,有一双柔情似水的眸子,玫红色嫁衣上,绣制的不是百鸟朝凤,也不是牡丹国色,而是红火似血的芍药。
“为何这嫁衣,是玫红,不是正红?”
难道允旭已经死了?她要嫁的皇帝已有皇后,她只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妃妾?
楚幽幽望着镜子中的自己,蹙起了长眉。
“东楚陛下已有皇后,公主自然不能穿正红!”,老婆子正正楚幽幽头上的凤冠,叹息一声。
已有皇后?楚幽幽攥紧衣袖,心口猛然一揪。
楚幽幽喉头刺痛,“东楚现在的皇后是谁?”
“东楚现在没有皇后,三年前,东楚安王珏举兵叛乱,东楚皇后在皇城上自尽了!”
三年,时间都过去三年了。
还好,一切还来得及!
楚幽幽对着铜镜把一支凤钗插进发髻中,看着铜镜里容冠天下的模样,满意的点点头。
婆子瞧着顾临川身上的嫁衣,脸一下子拉的老长,“公主,二夫人让奴婢给您带了新衣,您还是将嫁衣给换下来吧!”
萧宸柯这一身嫁衣走出去,要是被太子看到了,就麻烦了。
楚幽幽捻着胸前的一缕发丝,耸耸肩无所谓地说:“本公主就想穿着嫁衣,那些新衣服还是拿去送给二妹妹穿吧!”
楚幽幽颇为嫌弃的看了一眼桌上的衣服,全是花花绿绿的衣裙,那女人是想让她穿上这些俗不可耐的衣服被人像看猴子一样看吧!
她楚幽幽可不是那个任人随意捏的软柿子,谁要让她不好过,她就让谁先倒霉。
那个女人想让她在南安国出丑,败坏她名声,那就别怪她下手无情。
她偏要穿着耀眼的嫁衣正大光明地踏出安南国的大门,她要让南安国的人都知道,敬王府最美的女子,是她楚幽幽。
婆子不敢违拗楚幽幽,只得乖乖站在一旁,拉着一张苦脸,就跟谁欠了她钱没还一样。
楚幽幽按按太阳穴,道:“嬷嬷,你知道本宫母亲的事儿吗?”
好歹她占了萧宸柯的身体,有些事情该了解清楚。
出嫁之前,是该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花想容!萧宸柯怎么突然问起花想容了?
老婆子想起花想容,心里唏嘘不已。
花想容才高八斗,文治武功皆不输男子,可以说是一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英雄,就是这样一位女英雄,挑选男人的眼光真不咋地,放着那么多铁骨铮铮的好男儿不要,偏偏看上萧敬那个人渣。
花想容当初可是九州第一美人,多少有才情的公子哥拜倒在其石榴裙下,没有人知道她是从哪里来的,只知道她曾凭借一己之力辅佐南安国国君坐稳宝座。
就在南安国所有臣民都以为南安国君会把这位奇女子收入后宫时,花想容却急流勇退,下嫁给了当年还是礼部侍郎的萧敬。
萧敬靠着花想容的功绩在短短几年之内爬上异姓王的位置,萧敬本应对花想容疼之如宝,没想到萧敬却在花想容身怀有孕的时候纳了云娘为平妻。
花想容孕期忧思过度,生下萧宸柯后一直缠绵病榻,尽管花想容一直靠人参、雪莲等珍贵药材调养身子,她还是在萧宸柯五岁时香消玉殒、撒手人寰了。
“公主怎的问起了大夫人?”,老婆子言语闪躲,一直顾左右而言他。
要是被萧宸柯知道花想容的死因,难保萧宸柯不会记恨敬王府。
万一萧宸柯日后在东楚得宠,转头对付南安国,岂不是一大麻烦。
楚幽幽用手指勾起婆子的下巴,冷笑道:“大夫人,是本宫的生身母亲,本宫难道连问都闻不得一句?”
“奴婢奴婢不是这个意思!”,楚幽幽冰凉的指尖划过老婆子脸颊,惹的老婆子不住发抖。
“不是这个意思?”,楚幽幽眼神变得凶狠,狠狠捏住老婆子的下巴,一字一字道:“那你同本公主说说,你是哪个意思?”
老婆子吞咽几口口水,眼睛里满是恐惧。
娘娘嫁到:陛下,本宫不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