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凰的心里面很是清楚,对方眼下这是有意在戏耍他。
之所以没有直接将他置于死地,十有八九就是在谋划他背后的天妖凰族。
对方这是在等待天妖凰族的其他斗圣降临,好直接毕其功于一役,将整个天妖凰族一网打尽。
思及此处,鹰凰的内心当中也不禁泛起了无尽地懊悔。
自己先前为什么要那般地自傲,不问青红皂白就直接朝着对方的宗门大阵出手。
以至于深陷如此险境,甚至还会给整个天妖凰族带来危机。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天妖凰族的势力虽然不弱,乃是中州三大魔兽家族之一。
但是相较于那些古老的帝族,以及人族那些高等级斗圣来说,他们天妖凰族其实根本就不值一提。
毕竟整个天妖凰族当中,最强者不过就是一尊五星斗圣的族长,而且还处在闭死关当中。
如非是天妖凰族遭受灭族之祸,族长凰天根本就不会出关。
自族长凰天以下,便是他们天妖三凰了。
一星斗圣中期的鹰凰,一星斗圣后期的鲲凰,以及天妖三凰之首,二星斗圣中期的凤凰。
然而就算是凤凰和鲲凰一同到来,也绝非是后方那个始终追杀他之人的对手。
甚至就连天妖凰族的族长凰天,在鹰凰看来,也未必能够抵挡的住对方。
毕竟对方既然胆敢如此戏耍于他,甚至可能还在谋划他整个天妖凰族,又岂会畏惧忌惮他们天妖凰族的族长呢?
思及此处,鹰凰的嘴角不禁泛起了一抹自嘲的笑意。
他与对方一追一逃之间,足足持续了一年多的时间。
在这么长的时间里面,鹰凰不相信他们天妖凰族,没有发现他现如今的凶险处境。
但是直到此时此刻,凤凰和鲲凰都没有任何的动作。
这显然是天妖凰族经过了一番权衡利弊以后,最终选择放弃掉了他鹰凰。
也正是因为如此,鹰凰方才彻底地死心,不再继续逃下去,转而一心只求速死。
“本座足足给了你天妖凰族一年的时间,可惜的是,你们的族群,似乎并没有前来营救你的意思啊!”
鹰凰的身形停下没过多久,那漫天阴云当中,有一道淡漠地声音缓缓响彻而出。
其声犹如暮鼓晨钟那般令人发聩,径直回荡在了乌坦城所有人的脑海深处。
“这道声音?!没错,这是那位先生的声音!”
耳中闻得此言,萧家一众高层当即为之一怔,随后皆尽面露狂喜的神色。
尤其是族长萧战,以及萧炎本人,更是激动地手舞足蹈了起来。
这个时候,即便是萧炎那经过了劫难磨砺而沉稳的心性,也同样忍不住地汹涌起了滔天波澜。
他的脸色因为激动而过度潮红,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着,满是期待的望着遥远的天际。
在这四年当中,萧炎无时无刻不再回忆那位先生的音容笑貌。
当那道淡漠话音响起的一瞬间,萧炎立刻就能够断定,那位能够追着斗圣境界天妖凰满大陆跑的无上强者,就是他期盼了将近四年的先生。
现如今再次听到先生的声音,这立刻就让萧炎激动了起来。
先生这等无上存在,果真不会食言而肥,说好了定下四年之期,当真就再次降临乌坦城了。
虽然在这降临的过程当中有许些波澜,但是这并不重要,先生来了就好。
只是现如今的他,已经成为了一个无法增长修为的废物,先生是否还会再次看重自己呢?
或许是感知到了萧炎的激动与忐忑,萧薰儿紧了紧握住萧炎的手掌。
“萧炎哥哥,能将斗圣级别的魔兽逼迫到这等地步,那位先生很显然也是斗圣境界的无上强者。”
她声音轻柔地笑着安慰道:“你那斗气衰退的问题,在寻常人看来或许是一个疑难杂症。
但在这等存在眼中,绝对是是随手就可以解决的问题。
萧炎哥哥,自信一点,千万不要让先生觉得自己看走了眼!”
耳中闻得少女轻柔的声音,萧炎的神色稍稍一怔,而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先生那等无上强者招收弟子门人,可能要与其他人所看重的大不相同。
对方或许不会在意弟子门人的资质,因为对方绝对不会缺少辅助修行的资源。
但是无论如何,对方都不可能去选择一位失去了志向,心思萎靡不堪的废物做弟子门人。
他萧炎身为穿越者,骨子里面的骄傲和斗志,是绝对不会缺少的存在。
如若不然的话,萧炎刚刚面临退婚的侮辱之时,也不可能留下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的明志之言。
更不可能愤然抽刀挥笔,写下了一封带有血掌印的修书。
“绝对不能让先生失望!”
萧炎紧紧地咬着牙关,暗自在心中下定决心说道。
就在萧炎重拾起心中斗志和信念的同时,上方苍穹当中,鹰凰却是再无分毫半点的心气可言。
“阁下您的修为实力之强横,远远超乎于我鹰凰的见识。”
鹰凰摇身一晃,显化成一位鹰钩鼻的中年男子,他长叹了一声说道:“叫阁下您失望了,我族群中人见识过您的修为以后,断然不可能前来救援我了。”
说到这里,鹰凰的神色愈发落寞了起来,他继续说道:“我鹰凰……已经被舍弃掉了!”
抬起头来注视着阴云深处,鹰凰眼含祈求神色,缓缓说道:“要杀要剐,全凭阁下您做主!
鹰凰只求阁下能够放过族中的后辈,莫要牵连其他无辜的后辈。”
“很抱歉,本座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在鹰凰的注视当中,阴云深处响起了一声漠然地回复。
紧接着,只见一道单薄地身影,缓缓破开阴云挪移而来。
相较于方才遮天蔽日的鹰凰真身而言,这道身影无疑要渺小上太多。
但是其浑身上下自然而然所散发的气息,却是伟岸到了极致。
鹰凰这尊斗圣级别的天妖凰,在其面前简直就如同米粒之光,对比堂皇大日那般,天堑鸿沟都不足以形容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