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府家丁的效率还算比较高,在关宁与王伯当激战过后的两刻钟之内,便赶到了现场。
秦玉贞与王伯当被带回关府。
见到关宁安然无恙其实也不算无恙,随后而至的护院家丁们才算松了一口气,否则关母怪罪下来,是会死人的!
在关宁坠水昏迷的那一次,关母震怒之余,当堂杖毙了那名疏于职守,没有看紧门户的家丁,其后的一天,又将那两名经常带着关宁去画舫玩的车夫与家丁打得半身不遂。
作为关宁贴身侍婢的小舞,虽然没有责任,但亦在杂物房中被关了三天。
此事在当时引起相当大的震动,而江阳县衙门追查起来,关家也只不过被罚了三万钱。
“奴婢贱人,律比畜产。”这是隋唐之时,法律明文规定的。
主人不经官府而擅杀奴婢只杖一百,杀无罪的奴婢只徒一年,如奴婢有罪,主人请于官而后杀之者,即为无罪。
关母没有请示官府,直接杖杀奴隶,本来是要受杖刑的,但她列举了奴婢的过错,而且认罚,所以便是交钱了事。
关宁回到东苑,小舞见到他脸上的伤口,心疼不已,拿出一堆药粉药膏便要替关宁抹上去。
关宁轻轻挡开,笑道:“我没事,就是擦破点皮而已。”
小舞不信,围绕着他,前前后后转了好多圈,上上下下看得仔仔细细的,确信关宁没有其他伤痕才作罢。
关宁没受什么伤,他只是“心痛”而已,因为方才的追击战,足足耗费了他一百二十个积分!这可是他平时四天的花销啊!
这种以战代练的模式,简直不要太刺激,而且成效也不错。
他的能量指标又升级了。
系统面板中显示:积分7498能量1313五感1414灵智9191。能量上限从原来的12涨到了13。
秦玉贞被关了起来,但并没有受刑,因为关宁吩咐过:“不要为难他们。”
这个“他们”,自然也包括王伯当。
王伯当被五花大绑,数名家丁提拎着他,来到了关府最大的一间杂物房。
在那里,关宁正等着他。
这间杂物房,名为杂物房,其实是一间刑房。
平时对犯事奴婢们的杖刑,鞭刑全部都在这里执行。
房间很大,光亮通透,但这种地方无论如何地光亮,总会透出一股肃杀之气。
关宁端坐在椅子上,他脸上的血污已洗净,还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素净如新,但眼神如刀,就象能把人切开来似的。
王伯当跪在地上,他小腿上的箭还未拔去,血凝固在箭杆之上,乌黑乌黑的,光是看着,都有一种锥心的痛。
关宁盯着王伯当,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王伯当身体晃了一下,惨笑道:“我叫王勇,字伯当。”
“王伯当?”关宁的眉毛挑了一下。
“你是白衣神箭王伯当?!”关宁再问道。
王伯当,名王勇公元619年1月2日,字伯当,山西河津义唐人。初于济阳今河南,兰考县东北率众起义。瓦岗寨的神射手,隋唐演义排名十七,曾一箭射死隋唐第九条好汉魏文通。他是隋唐时期起义军瓦岗寨中的一员大将,而且是瓦岗寨领袖李密的学生,随李密一起投奔瓦岗寨。是瓦岗寨五虎将之一,最后誓死不降李世民,随李密战死。
以上的一段,是王伯当的信息。
只不过,隋唐第九条好汉魏文通是虚拟的,王伯当一箭射死他,纯属。
据正史所载,王伯当确是李密的学生。
只不过在隋开皇二十年,也就是现在的这个年份,李密亦只有十八岁而已,他自己尚且在国子助教包恺门下为徒,要收王伯当为学生,还嫌太嫩了些。
王伯当听了关宁的问话,皱眉问道:“你知道我的名号?”他喜穿白衣,且擅射,在家乡时便被人赠号:“白衣神箭”,但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扬州城内可没有多少人知道。
关宁心中暗道:“嗯,王伯当怪不得箭术那么厉害,差点要了我的命”
“算是曾经听说过吧”关宁含糊其词地答道。
王伯当一头雾水,他完全不明白关宁这话是什么意思,其实不止是他觉得迷糊,在一旁的其他人也觉得迷糊。
关宁特立独行的说话方式和做事方式,一向出人意表,他的行为在关家已经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重要谈资,说来说去,得出的结果只有一个:少爷的病可能还没好彻底呢!
关宁再问道:“你为何要闯入关府,劫走秦玉贞?”
王伯当一笑道:“我的钱没有你多,便只有抢咯。”
又是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在杂物房内的一众家丁们,又是听得一头雾水,因为除了小舞,六子之外,没有人知道关宁和王伯当在煜秀舫的“龙争虎斗”。
“呵呵,”关宁笑出声来,他走近王伯当,眼神凌厉地逼视着他,语气却是极为悠然淡定地道:“你不愿说,我便去问秦玉贞,我相信,她一定会告诉我的!”
王伯当冷笑道:“欺凌一个弱女子,算什么好汉!”
关宁“邪笑”道:“我怎会欺凌她?!我疼她还来不及呢!”此时,他的笑容看上去有点“猥琐”。
王伯当自然明白关宁所说的“疼”是什么意思。
他凝眉看着关宁,肃然道:“关公子,今日之事,错完全在我,与秦玉贞无关。我甘愿领罪,要杀要剐,悉随尊便,但请你不要为难她。”
“我要杀你,你早就死了!”关宁叹道:“我想知道的是,你为何要到我府中劫走我的人?是你个人所为,还是受人指使?”
王伯当沉默。
关宁冷笑一声,厉声道:“将王伯当拖下去,给我带秦玉贞上来,我倒要看看她的嘴是不是也这么硬!”
关府家丁正要动手。
王伯当忽地大吼道:“关公子,请你莫要为难秦玉贞!”
关宁唇角漾起一丝笑意,他随即打了个手势,让关府家丁停下来,然后道:“我的耐性有限,你最好快点说。”
“好,我说!”王伯当咬牙道。
叭啦叭啦叭啦叭啦
王伯当的一席话说完了。
关宁笑了。
王伯当的话,他连一个字都不信。
王伯当的谎言虽然编得不错,但神情不对,而且他将责任全部揽在自己身上,说得他好象是贪图秦玉贞的美色才来的,更是与他之前的表现自相矛盾。
不过关宁没有点破,他也没有再审下去,只是站起来对家丁们道:“找人给他治伤。”
说罢,他便出了杂物房,朝着关押秦玉贞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