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宋画听到了任务完成的提示音,这预示着,一个罪不致死的人将受刑死去,而且还是宋钱的吕阿姨,自己应该帮宋钱才对,却反其道而行之,实在太冷血无情,可她竟然没有任何负担地安心入睡了。
第二天,宋画一大早打开门就看到守在门口等她起床的林宝怡,林宝怡一副欲言又止的纠结样,看着实在不爽,宋画不得不先开口:“说吧!你找我什么事?”
“你昨天说得对,我的想法太自我了,无顾律法规定,对不起!”林宝怡朝着宋画深深鞠了一躬,满是歉意。
“安啦,你知错就行!”宋画欣慰地摆摆手,表示不介意。
这时毕胜从另一间房间出来,看到正在谈话的两人,微笑着上前打招呼:“林捕快,宋画,早啊!”
林宝怡警惕地望着毕胜,心里谋划着如何帮宋钱解决掉这个情敌!
看到林宝怡那瞬间冰冷的表情,宋画决定将红杏出墙的戏码演下去,微微靠着毕胜的胸膛,用蛊惑的语气问:“毕老板,昨晚没我伺候,睡得习惯吗?”
毕胜懂得宋画那点儿小心思,有些无奈,看来宋画真打算推自己去做盾牌去挡林宝怡的疑惑,转移林宝怡的注意力,让林宝怡不至于怀疑她们出现在这里。
林宝怡实在看不过眼,一把拽住宋画的手臂,使宋画远离毕胜,拉着人就往楼下去了。
这就是宋画想要的结果,林宝怡一生气,自然就不会好奇心爆发地问个不停,她就乖乖跟着林宝怡走,还假装无辜地喊:“宝怡,你拽着我|干什么?宝怡,毕老板还在呢,注意点形象……”
林宝怡统统不理,将宋画拽离毕胜的视线范围,严肃地直面宋画,摆出审问犯人的架势:“宋画,你给我老实交代!你为什么要假装跟毕老板有染?”
怎么女主智商突然在线了,宋画实在有点不太适应,她咳嗽几声缓解被戳破的尴尬,义正严词地说:“你瞎说什么,我和毕老板就是和你想象的那种关系。”
“你跟一个女子有什么关系啊?”林宝怡直戳关键,俨然不想跟宋画继续浪费时间了。
“你怎么知道的?”宋画忽然发现女主今天格外聪明,她都怀疑女主脑袋是不是突然被开光了。
“昨天下雨了,你跟毕老板都有些湿了身,我隐约看到毕老板有胸,加上我对你的了解,你绝对不是一个轻易变心的人,怎么会一夜之间就跟毕老板高在一起,所以我就肯定了毕老板是女子!”林宝怡分析得头头是道。
“不错,不愧是当捕快的好苗子!”宋画拍拍肩膀,赞叹。
“宋大人知道毕老板的真实身份吗?”林宝怡悄悄靠近宋画的耳边,询问。
“不知道,但他似乎对毕老板没戒心,都放任我经常去永乐赌坊,看来宋大人挺信任我的。”宋画理所当然地回答。以宋钱那聪明才智,比林宝怡还敏锐的观察能力,难道是看破不说破?好吧,看来是自己低估了宋钱。
“这就是有情人之间的信任啊!有点羡慕!”林宝怡不得不感叹。
“那你为什么刚才还那么敌对地看着毕老板?”宋画继续探究林宝怡的异常举止。
“我怕她会抢走我在你心中的好姐妹位置,那她就是我的对手了!”林宝怡做出义愤填膺状。
“哦,凭借你昨天无理取闹的操作,你已经被我踢出姐妹的行列了!”宋画面无表情地说着伤人的话。
“宋画~我的好宋画~你就原谅我的无心之举吧!我只是太在乎你了……”林宝怡咬着宋画的手臂,嗲声嗲气地撒娇。
宋画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今天天气已经够凉了,林宝怡还不识趣地再添一把寒气,真的受不了,于是她只好乖乖认怂,保留林宝怡的姐妹席位,两人高高兴兴的回客栈收拾,准备回青山县去。
一听到林宝怡回来,钱芳芳着急到门口迎接,林宝怡不知道如何面对钱芳芳了,她被宋画说服了,她没能帮上忙,有辱钱芳芳的期待。
“对不起,宋夫人,我没能成功劝服受害人家属撤案,吕大夫要被押回风紫县受刑了。”林宝怡如实禀告,满脸愧疚。
钱芳芳眼前一黑,差点就站不稳,幸好身边有丫鬟搀扶,她缓定心神,颤巍巍地确认:“你说,吕欣要押回风紫县受刑?”
宋钱本来以为宋画和林宝怡一同出马,凭借两人不同风格的洗|脑能力,应该可以把受害人家属搞定,却没想到结果如此不如人意,青山县最多只能关押吕欣三天,随即就不能插手这件事,送还给风紫县主管,那就意味着,吕欣真的要定罪了。
“儿子啊!你是县令,你帮帮吕欣啊!算娘求你了……”钱芳芳不忘最后的希望,恳求宋钱帮忙。
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宋钱身为县令,更不能知法犯法,否则官威何在,百姓如何信服,他还要做出榜样,将小时候亲人般一样的吕欣亲手交还到风紫县的捕快手中,这是多么艰难的决定。
宋钱的沉默不语,以及脸上愧疚的神色,预判了事情的无可挽回。
钱芳芳也苦累了,坐在椅子上发呆,她的好姐妹真的要受刑了,她即将失去人生中又一个重要的人,她无能为力,心如死灰。
钱芳芳伤心欲绝,把自己关在房间,不肯出来,宋府的气压瞬间低了许多,弥漫着一股莫名的忧伤,连说话声都不敢大了。
宋钱没有问林宝怡和宋画在风紫县发生了什么,因为已经无济于事了,他保不住吕欣,辜负了娘的期待,他有种无法保护他想保护的人的无力感,沮丧地趴在书案上,思考如何安慰钱芳芳。
“宋大人,我劝你别当孝子了,这样下去只会让自己难受!赶紧把你娘架着送去监狱,让宋夫人给吕大夫作最后的送别吧!”宋画闯进书房,开门见山,这家子人怎么回事,难道伤心难过就可以帮到吕欣了吗?这么全家子沮丧,又无济于事,真是浪费自己的心情,还不如干点别的有意义的事!
宋钱抬头,他知道宋画的好意,但难题还在那里:“谢谢你,宋画,可是我娘现在这样,我也劝不动她出门啊!”
宋画把宋钱从桌面扶起,把人推出门,吩咐道:“你赶紧去给我洗把脸,到衙门打点好一切,给宋夫人和吕大夫准备最好的饯别饭,我肯定能帮你把宋夫人请去衙门的。”
宋钱振作起来,听话去准备一切,他要给吕欣留下最后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