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宜轩在大堂等的时间不长,就见掌柜的笑呵呵的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沉甸甸的钱袋。
她扬了扬眉毛,似是知道接下来掌柜的要干什么,微微笑了笑。嗯,这个掌柜的还挺精明,恐怕接下来要让自己签契约了。只有这样,他们心里才踏实,也能知道自己的底细。
精明是精明,自己难道看着像是白痴?他们想知道就能知道?自己的易容真的这么失败?梅宜轩对自己的易容术是有信心的,主要是自己调配的药水可以改变肤色,想要拆穿可不那么容易。她为了逼真,脖子、手臂都抹上了,应该不会这么快就让人怀疑。
也许自己想多了,对方恐怕仅仅是要把自己拴住而已。正好,自己也恰好需要被绑住,得以把空间里的肉苁蓉卖出去。她又仔细的想了想,觉得自己没有露出任何破绽,就又不卑不亢的站在了那里,等着掌柜的开口。
周伯陈把重重的钱袋放在了柜台上,对着梅宜轩讨好的笑了笑:”小公子,你可能不认识我,鄙人是回春堂的掌柜,姓周,名伯陈。是这样,鄙人刚才跟东家商量了一下,我们回春堂想和你签个契约,以后你有了这大芸,就全部卖给我们,你看可好?放心,只要你答应了,价钱方面我们不会亏待你,还会在此基础上再加一千两,你看怎么样?“
大芸?梅宜轩暗暗的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嗯,苁蓉的别称是叫这个名字。没想到古代的大夫也能知道苁蓉的药性,也好,省得自己解释肉苁蓉的功效。
此时,听见周伯陈又在原来基础上加了一千两,心里吃惊,面上却迟疑了一下,为难的说:”这个可以是可以,可是本公子未经家里长辈同意,就擅自做主,到时恐怕会“
周伯陈始终留意着梅宜轩的反应,见他如此反应,心里到松了一口气,笑呵呵的说:”小公子,如果你为药材找到了好出路,令尊不但不会为难你,相反肯定对你的行为大家赞赏。周某向你保证,回春堂给出的价格,绝对是京都里最高的价格。而且回春堂在京都里的口碑老幼皆知,绝不欺瞒患者和病人,对供货商更是以诚待人。以后药材的交易绝不欺瞒与你,也不会说话不算话。签下契约只会让你受惠无穷,绝不会让你后悔“
梅宜轩听着周伯陈口若悬河的说着签约的种种好处,不禁有些头疼。急忙打断他:”好啦好啦,周掌柜,本公子相信你了,本公子签就是啦。“
周伯陈暗暗得意,面上却哈哈大笑道:”哈哈小公子,你可不要烦了周某,您先点一点银钱,签约的事好说。”说着,左手拎着钱袋递给了梅宜轩。
梅宜轩可不会不数就收起来,虽然知道对方不会欺骗她,还是在柜台上仔细数了一遍,直至确认无误,确实是一万两千两,才将钱袋揣在了怀里,实际上是扔进了空间。
周伯陈暗暗点了点头,心里对梅宜轩不免高看了一眼。
在商言商,在银钱上就是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何况是彼此之间是陌生人?如果梅宜轩数都不数就收起来,那么这个少年就是自负的人,以后交易难免会有疏漏,让人提着心,不踏实。
毕竟虽然签了契约,但彼此之间并不知底细,谁知道他留的姓名、地址是真是假?这件事虽然是小事,却因此看出一个人的秉性,他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
签契约只是个形式,如果回春堂有大芸的风声传出去,知道了大芸的价值,他相信别的医馆绝对会使出所有手段来把货源挖过去,这也是为什么他请示主子后价钱提高的主要原因。
见梅宜轩把钱袋收了起来,周伯陈伸臂指着后院的方向,恭敬地说:“小公子,您里面请!”
梅宜轩知道签约不仅重要还要保密,不可能在这人来人往的大堂。刚才卖肉苁蓉,周伯陈就派伙计留意着周围,大堂里来看病、买药的人,谁也没留意他们之间的交易。
对于周伯陈的谨慎,梅宜轩非常赞赏,也对以后的交易有了信心。
两人走进了后院,直奔二楼。
梅宜轩看了看院子里晾晒药材的师傅们,嗅了嗅药草的各种味道,摇了摇头,跟在了周伯陈后面。
二楼门口已经不见了之前的护卫和小厮,两人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二楼南边靠东的房间。
这间房和慕容弘所在的房间一样,装饰豪华,里面桌椅、家具、乃至笔墨纸砚都是上好极品。书桌上已经摆好了笔墨纸砚,就连墨汁都磨好了,散发着好闻的墨香。
周伯陈指着一把椅子,客气的相让道:“小公子,您先请坐。”
梅宜轩打量着房间,并没有坐下,而是奇怪的问:“周掌柜,签契约不是应该有个中间人吗?还要到衙门存档,就咱们两个签可以吗?”
梅宜轩知道自己身单力孤,也怕对方欺瞒自己。毕竟这么大的医馆在京都没有后台,打死她也不信。如果将来自己带着货来,对方背信弃义不给药钱,她可没处说理去。所以,签契约不仅对方需要,她也需要。
梅宜轩的话音刚落,周伯陈还没容得说话,门口就传来一个爽朗的男子声音:“这位小兄弟,本公子来当这个中人怎么样?”
随着话声,从外面进来两位丰神俊朗、长身玉立的公子。
当先一位就是说话的公子,大约十五六岁岁,唇红齿白、面如冠玉,一双漂亮的眼睛顾盼神飞,笑嘻嘻的看着梅宜轩。
另一位大约十七八岁,身材挺拔、沉稳内敛、一双深幽湛黑的眼眸冷静淡然,薄唇轻抿,嘴角挂着一丝温婉浅淡的笑意,眉宇间隐约透着一股尊贵之气,举手投足间显得从容淡定、闲适随性。
梅宜轩稍一打量,就得知后面的男子身份应该更尊贵一些。虽然他没有说话,但她敏感的察觉到周伯陈和那位年龄小些的公子,对待他不经意间的态度有些恭敬。虽然不明显,但还是让她察觉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