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州乃蛮夷之地。
生存条件艰苦!
周泰相信,孙豪到了交州,一定会哭爹喊娘。
车队一路向西南方向行驶,途径会稽郡。
突然,后方传来轰隆隆的马蹄声。
周泰心里咯噔一下,总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全体戒备!保护世子!”
士卒纷纷聚拢起来,围在孙豪的马车旁。
既是保护,又是人质。
霎时间,尘土飞扬,数百骑士冲刺过来。
双方剑拔弩张!
为首一名骑将,身材魁梧,英姿飒爽。
乃是建昌都尉太史慈!
“周将军,世子何在?”
“本将奉命行事,子义休要多管闲事!”周泰呵斥道。
“奉谁的命?”太史慈刚烈地喝问。
“吴太夫人!”
太史慈不禁露出错愕之色。
如果真如周泰所说,他一个外臣,还真不好意思插手。
不过待在马车里的孙豪,又岂会坐以待毙。
“世叔救我!”孙豪发出一声惨叫。
太史慈心一紧,哪里还顾得这么多?
当即挺枪对准周泰。
“让世子出来见我,否则休怪在下不客气!”
“太史慈,你敢?”周泰憋着一股气,他也不是好惹的。
“师叔,周泰是孙权的忠犬,他说到了交州,立刻杀了我,丢到臭水沟里。如此一来,就没有人抢夺江东了!”
“你放屁,老子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周泰呸了一声。
孙豪借题发挥道:“可怜父亲尸骨未寒,我便被人轻视。”
“这个人还是我父亲的部将!”
太史慈动了恻隐之心,一枪刺出,风云变动。
周泰大怒,提刀来战。
“太史子义你疯了!你要背叛主公不成?”
“我主孙策!我救世子,何错之有?”
“你被这小屁孩骗了,二公子从未想过加害于他!”
“八岁孩童,又岂会诓我。没想到孙权的用心,竟然如此歹毒!”
二人激战三十个回合,旁人根本插不手。
太史慈带来的骑兵,连忙去救孙豪。
一番鏖战下来,双方都见了血,失去了理智。
周泰麾下,都是侍卫出身,哪里是太史慈边军的对手?
当即被杀得鬼哭狼嚎。
“太史子义,你这是谋反!”
太史慈懒得废话,一枪荡开周泰的进攻,错马之间,抱着孙豪就走。
骑兵来得快,去得也快。
留下骂骂咧咧的周泰,不当人子。
“世叔为何不杀了他?”孙豪暗恨道。
“周泰武艺不俗,继续在官道纠缠下去,一定会有援军赶来。秣陵到底发生了什么,孙权竟如此丧心病狂?”太史慈询问道。
“世叔有所不知,我父亲正准备起兵讨伐曹操,孙权竭力反对。”
“远在许昌的张纮,又带回了曹操的任命,二人一定是勾结到了一起,刺杀我父亲。”
“父亲卧病在床,孙权竟派周泰囚禁我,不让我去见父亲最后一面……”
太史慈暗暗吃惊。
孙豪年仅八岁,却谈吐不凡,条理清晰,必是明主。
而且。
孙策生前,不止一次,在众将面前夸赞孙豪。
继承人怎么突然变成了孙权?
这也是太史慈一定要追过来的原因。
他不甘心被糊弄!
“兹事体大,我不敢作主,可请都督出面。”
太史慈带着孙豪,一路奔向周瑜军营。
一路二人交谈甚多,太史慈愈发确定了一件事。
孙豪玄谈精妙,识见非凡。
聪明仁智,雄略之主也。
孙策没理由会选择孙权!
马蹄声震。
孙豪赶了一夜的路,又渴又累,终于到了军营。
太史慈等军旅之人,倒是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快去通报都督,就说太史子义带着世子求见!”
戊守的士卒不敢怠慢,当即回去禀报。
“世叔,你报我的名字,周瑜定然不敢相见。”孙豪叹息道。
“为何?他也是主公的臣子!”太史慈疑惑道。
“周瑜优柔寡断,他若是见我,必定会反孙权。江东将再起兵戈!”
“这时候,他会装聋作哑,等孙权巩固权力后,不给我翻身的余地。”
“至于擒拿我,交给孙权,念及父亲的旧情,他应该不会这么做。”
果不其然。
那名门卫匆匆赶回,道:“启禀将军,我家都督不在营内,一时半会回不来。”
太史慈握紧手中铁枪,恨不得杀进去。
周瑜不在也就罢了,就连他的亲信,都不出来。
态度非常明显!
“世叔,请护送我至交州。”孙豪认真地请求道。
“交州乃不毛之地,世子年幼,去了只有死路一条。”太史慈拒绝道。
“所以这才需要世叔保护!不瞒世叔,父亲在交州,安排了一支听命于我的军队。”
太史慈陡然瞪大了眼睛。
什么时候,主公也会留后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