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燮领军来到合浦城下。
旗帜已换。
城楼还挂着士壹、士匡的尸首。
士燮愤怒得浑身颤抖。
“攻城!!!”
“父亲,大军刚至,立足未稳,不宜进攻。”士徽阻止道。
“哼!死的是我们叔父,你竟然无动于衷。”士廞冷笑道,“父亲,某愿为先锋!”
“善!”士燮拨给士廞五千人马,负责攻城。
他亲自压阵。
咚咚!咚咚!
城下鼓声大作。
孙豪巍然不动,甚至站在藤椅,以观敌军军势。
刘巴渍渍称奇,他从未见过如此妖孽之人。
孙策十几岁开始征战,二十岁打下江东。
孙豪青出于蓝!
踏踏!踏踏!
士廞指挥部下,提着简陋的云梯突进。
这是交州一贯的攻城方式。
孙豪看到敌军只有少量木盾,当即下令道:“放他们靠近!”
“攻城!!!”
部队接近城墙两百步的时候,士廞怒吼一声。
交州军加快脚步,如同蝗虫一般。
“主公,下令射击吧!”刘巴看到敌军突进,慌了神。
“再等等!”孙豪不骄不躁。
士廞轻而易举突至城下,搭建云梯,开始攀爬城墙。
他得意至极,叛军不过如此。
孙豪观察了一番,确定敌人处于进退两难之地,当即命令:
“放箭!”
登时两千支弩,对准了攻城部队。
黑洞洞一片,惊恐得令人打颤!
若不是城墙站不住这么多人,弩矢的数量,还会更多!
嗖嗖嗖――
密集的破空声,尖锐刺耳。
一声声惨叫传来。
第一轮射击,便有三百人倒在血泊中。
“顶住!只要坚持第一轮,便能攻城墙!”士廞大喊大叫道。
可惜,从此刻开始。
战场已经被弩矢支配!
元戎弩连发的特性,让攻城部队肝胆欲裂!
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第二纵队,替换!”孙豪有条不紊地下令。
有军中谒者,将他的命令,传达至三军。
铿锵有力!
士廞喘息的机会,仅仅一息!
漫天弩矢,铺天盖地,比雨点还要恐怖。
有亲卫手持木盾,将他护在身后。
可随之而来的一箭,贯穿了木盾,扎穿了士兵的肺腑。
士廞露出震撼的神色!
这到底是什么弩?
莫非是失传已久的秦弩?
目睹攻城的士燮,大惊失色。
五千先锋,五个千人纵队,此刻只剩下几百人马。
在弩雨中,飘摇!
亲卫拼死将士廞救了出来。
他身插着三只弩,胸膛不断地起伏。
“父亲!救我!我不想死!”
士燮跪坐下来,抚摸着长子的脸,痛哭流涕。
军医跑过来抢救,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仅一次试探!
交州军折损了四千人马!
血淋淋的教训,让士燮头脑顿时清醒。
“退至二十里外,安营扎寨,从长计议!”
孙豪看敌人退却,后方连营地都没有。
当机立断!
“还请叔父率军出城,为我斩下贼首!”
“属下遵命!”太史慈重重地抱拳,一股热血,涌胸膛,刺激着大脑。
这才是跟着主公征战四方的感觉!
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孙权小儿,胆小鬼一个罢了!
太史慈率领两万大军出城,浩浩荡荡地杀向士燮军。
士燮带来五万援军,加整编各路溃兵,整整七万人马!
数量占据着绝对优势。
然而。
看到城下凄惨的一幕,谁还能保持战心?
他们惶恐不安!
士燮失去了弟弟,失去了长子,身型显得更加苍老,须发飘飘。
却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定!
“想要老夫性命,除非孙伯符亲至!”
“众孩儿,随为父征战!”
士袛、士徽、士干、士颂四人齐声呐喊:“谨遵父命!”
“区区叛贼,安敢犯我交州?”士燮的怒吼,苍劲有力。
士气竟然有回升的迹象。
太史慈大怒,挺枪纵马,一枪刺死士袛。
“呔!伤我兄长,受死!”
士干战不过三个回合,被太史慈刺于马下。
士颂拈弓射出暗箭,太史慈耳锐,听到破空声连忙侧开身型。
避开了此箭!
士徽手持战刀,奇袭而来。
太史慈被暗箭激怒,抖擞精神,迎战士徽,三两下将他刺死。
士颂见状,拨马往后逃。
太史慈弓马娴熟,卸枪换箭,贯穿士颂的后心。
士燮眼睁睁看着五个孩儿战死,眦睚欲裂,拼命死战不退。
可惜士气萎靡,被陷阵营一路杀穿。
又有藤甲兵步步为营,列阵互援。
奈何无力回天!
“兄长,快走吧,不然来不及了!”士武催促道。
“老夫不走,必杀此獠!”士燮红着眼睛,充斥着疯狂。
士武只好将他打晕。
交州军的溃败,再也无法遏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