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强忍剧痛坐在地上,轻轻转动密码锁,老鬼站在旁边枪口始终指着他的头。
片刻之后,密码锁传来咔的一声轻响,保险柜的门应声而开。
“钱都在这里,你们自己拿吧!”田中一脸痛苦的爬到一旁,背靠着墙壁,额头冷汗直流。
正如他自己所说,他只是个商人,没接受过军事训练,承受不了这样的痛苦,大腿的伤口不断流着鲜血,剧痛和恐惧让他失去了抵抗的意志。
罗战上前一看,保险箱里都是用红布包裹起来的大洋,一捆一百块,整整齐齐的摆放在里面。
“全部带走!”罗战嘴角微微上扬,冲老鬼甩甩头。
“哈哈”
老鬼像个财迷似的兴奋的大笑一声,从怀中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布袋,一脸贪婪的把大洋全部装进袋子。
一边装一边数,数到最后整整齐齐正好三千。
“他娘的!”罗战听到这个数字暗骂一声,本以为日本商会的会长定然家财万贯,少说也得弄个五千大洋,费了这么大劲竟然只有三千,还不如抢个普通的日本商人。
堂堂一个日本商会会长,真的只有这么点家产?
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这个田中一郎肯定有所隐瞒。
看了一眼连布袋都没装满的大洋,罗战上前一步猛然揪住田中的衣领,将刺刀顶在他脖子上怒道:“你当老子是白痴吗?钱在哪里?统统给我交出来!”
“没有啦,真的没有啦,商会的钱不在我手里!”田中吓得连连大叫。
罗战其实只想吓唬他,田中没接受过军事训练,心理素质一般,惊吓之后必然露出破绽,这是以前在特种部队学的审讯方式。
果不其然,田中在挣扎的时候,眼角的余光不自觉的飘向保险柜,这个动作没能逃过罗战的眼睛。
“哼!”罗战甩手将他仍在地上,大步走到保险柜前,用刺刀在保险柜里敲打了几下,除了底部蒙着一块黑布之外,没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
罗战用刀尖小心翼翼的将黑布挑起,下面什么都没有,罗战皱了皱眉,伸手在保险柜里摸索了起来,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突然,他眼神一亮,在保险柜顶部的死角位置,摸到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凸起。
他扭头看了眼田中一郎,那家伙连忙扭过头,目光闪烁且慌乱。
罗战冷笑一声,手指微微用力,轻轻按了下去。
咔!一声轻响,保险柜的底部突然弹起一条缝隙。
罗战将刺刀插进缝中轻轻一挑,底部的盖子被掀开,顿时,眼前闪过一团金光,罗战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金子,全他吗是金子!
整整二十根黄澄澄的金条,整齐的摆放在保险柜底部的夹层里。
“他娘的,跟老子玩这套,你还嫩了点!”罗战咧嘴一笑,拿过黑布将金条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起来,然后随手扔进老鬼的布袋。
田中一郎愁眉苦脸的叹了口气,低着头不敢言语。
“看在你不是军人的份上,老子今天饶你一命!”罗战扔下一句话,随手一掌拍在田中的后脑,那家伙顿时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从楼上下来,卫生员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捆绳子,将宅子里的佣人全都绑了起来,包括田中的妻子。
“队长,这些人怎么办?”老鬼看眼那几个日本女人,眼中透露着一丝杀气。
“记着,我们是军人,不是畜生,如果滥杀无辜,那和小鬼子还有什么区别!”
罗战扔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老鬼愣了一下,脸色微变,露出一抹羞愧的神色,背着布袋快走几步,紧跟着罗战离开了宅子。
卫生员将那些人带到一个房间里,然后将房门锁死,明天一早,鬼子发现尸体之后,就会有人来救他们。
张大海,号称张大阎王,在福安城可谓是臭名昭著,仗着有日本人撑腰,平日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老百姓宁愿碰到鬼子,也不愿意碰到这个家伙,可想而知,这家伙是有多么丧尽天良。
说来也巧,今天正好是这小子生日,约了一帮狐朋狗友在他家里喝酒,还特意叫了好几个姑娘作陪,一直喝到半夜酒局还没散,隔着老远都能听到房间里女人的笑骂声。
临近午夜,房间门忽然被推开,一个瘦高个打着酒嗝一步三晃的走了出来,嘴里哼着小曲,边走边解裤带。
院子里有颗枣树,这小子走到树下,解开裤子哗哗的尿了起来。
等他尿完系上裤子,一转身忽然发现面前出现一堵墙,伸手摸了摸感觉还有温度,当他抬起头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口森冷的大白牙。
“我的妈呀!”瘦高个吓得激灵灵打了个寒颤,酒瞬间醒了大半,紧接着一只铁钳般的大手猛然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缓慢的举到空中。
瘦高个双脚乱蹬,口中发出呜咽呜咽的声音,想要呼喊却喊不出来,憋的满脸通红,双臂发疯般的挥舞,可那大手犹如生根一般纹丝不动。
巴图咧嘴一笑,五指骤然发力,咔的一声掐断了脖子,瘦高个脑袋一歪,立时毙命,鲜血顺着嘴角流淌而下。
等了半天不见人回来,房间里的张大海笑道:“这小子不会喝醉了,趴在外边睡着了吧!”
“哈哈,他酒量一向不好,海哥你们接着喝,我出去找找!”说着话房间里又走出一人,穿了一身侦缉队的汉奸衣服,晃晃悠悠的走到院子里。
站在当中四下一看,发现枣树下站着一个人。
“嗨,你这泡尿时间够长的,快点,海哥等你回去喝酒呢!”
说着话便走到人影身后,见他没反应,抬手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那人缓缓转过身,手中却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刺刀。
汉奸吓得寒毛直竖,张开大嘴想要呼喊,却见刀光一闪,一尺多长的刺刀闪电般刺入嘴中,恐怖的力量直接刺穿喉咙,刀尖从后脑贯穿而出。
尸体缓缓倒地,铁牛踩着尸体肩膀,将刺刀慢慢拔出,将刀身上的血迹在汉奸的衣服上蹭了蹭,然后站在院子里大叫了一声。
房间里正端着酒碗的张大海,听到外面的叫声,立刻警惕起来。
他知道自己坏事做尽,想要他命的人能绕福安城一圈,特别是八路的锄奸队,无时无刻不想弄死他,所以平时不管做什么事都万分小心,连睡觉都不敢睡的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