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鹤流剩余的弟子被这一声断喝,吓退了两步,竟无一人再敢前,立于台的巴图,就像那长坂坡前一声吼,吓退八十三万大军的猛张飞一样恐怖。
唯一还能保持镇定只有浅尾舞和那个神秘的年轻人,浅尾舞不是千鹤流的弟子,纯粹是被千鹤流请来帮忙的,而那个年轻人脸始终保持着阴暗的邪笑,即使看到那些弟子被拍成肉泥,表情也没有丝毫变化。
“巴图,差不多了!”场下的罗战高声喊道。
看着那些不敢前的日本武士,巴图满脸不屑的冷笑,甩手将沾满碎肉的铁架扔下擂台,转身向罗战走去。
“干的不错,晚饭加餐!”罗战伸手想拍巴图的肩膀,结果手伸到一半又停了下来,实在没有下手的地方,巴图全身都溅满了鲜血,还挂着些零碎的皮肉,夹杂着汗水看起来黏糊糊的,撒发着腥臭的味道。
“快点去洗洗,弄死他们就得了,非要弄得这么惨烈!”赛梨花捏着鼻子挥挥手。
“这样才解气嘛!”巴图嘿嘿一笑,转身向饭店里走去。
直到巴图下台,那些武士才敢去清理尸体,看到那些被砸碎的尸体,好几个人忍不住一阵干呕,场面太过惨烈,几乎没有一具完整的尸首,满地都是人体的零碎。
半响,尸体才全部抬走,很多都拼不到一起了,可想而知,巴图发起疯来有多么恐怖。
这个时候,浅尾舞瞥了眼那个年轻人,见他没有动作,转身来到松本一郎身旁,小声道:“大佐阁下,我们真的要帮他们打这一场吗?”
“千鹤流的高手都死了,若我们不出面,大日本帝国颜面何存!”松本一郎脸色阴沉。
千鹤流和封家的恩怨就是他鼓动的,但之前神风处对封家调查的很清楚,封家虽然有钱有势,可身边没有真正的高手,最厉害的也就是那个钟管家。
正因如此,松本才会让千鹤流去找封家的麻烦,光明正大的向封云挑战,以此打击封家在武安的威信。
可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半路杀出个罗大凡,搅乱了全盘计划,不仅没有打击封家,反而让其名声大噪,全城百姓更是站脚助威,只怕日后会更加难以控制。
浅尾舞没说话,直接转身走向擂台,冰冷的眼眸散发着浓烈的杀机,她是军人,对她来说这不是比武,而是真正的战斗。
看到第四位登场的竟然是浅尾舞,罗战扭头看向封云:“这个女人很厉害吗?”
樱花组只是一个特务机构,类似于特高课,他们的任务是获取情报,抓捕反日分子,对抗军统以及地下党,这需要精明的头脑,善于分析,精于算计,就像松本一郎一样,至于身手,倒没那么高的要求。
罗战不了解浅尾舞,只凭第一印象,觉得她不像那种诡计多端的人,但作为樱花组组长,松本一郎的左膀右臂,必然有不凡之处。
“不知道,我没见过她出手,但传闻这个女人很强,而且学习过我们中国的功夫。”封云也不是很了解,浅尾舞这个人生性冷漠,难以接近,就算是她最信任的手下,平时也很少有机会跟她交流。
“学过功夫?这就有意思了!”
罗战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勾勒起一个难以捉摸的微笑:“小鬼子派了女人场,我们要是派个爷们去岂不是让人耻笑?”
“让我去,中国的女人也不是泥捏的!”周锦怡突然站了出来。
周家的孩子都是文武全才,周锦怡虽然是女儿身,但受周家祖训的影响,从小也是习文练武,只不过没有周七狼那么刻苦。
老夫人对她也没那么严厉,更没那么高要求,也不需要她战场报效国家,打打杀杀是男人的事,女孩子找个好归宿,嫁个好人家就行了。
看着一脸认真的周八妹,罗战等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别胡闹,就你那两下子去送死吗?”封云把她拉到身后。
“那个女人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我可以打败她的!”八妹嘟着嘴,一脸委屈的小声嘀咕道。
“八妹勇气可嘉,不愧是周家女儿,有巾帼之风。”罗战笑着竖起大拇指。
“罗兄弟见笑了,小丫头胡闹而已,你可别当真啊!”封云连忙提醒,生怕罗战脑袋一热,真让八妹场,这可是生死局,去就回不来了。
当然,封云也是开玩笑,他是绝不可能同意八妹出场的,她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唬人都不行,更别说决斗了。
“呵呵,人家出了女将,我们也不能落后啊!”罗战轻笑着,扭头冲赛梨花眨眨眼。
赛梨花抿嘴一笑,在封云等人惊诧的目光中,转身走擂台,一边走一边挽起披散的长发,用一根玉钗固定在脑后。
“罗兄弟,你真的要让夫人场?”封云诧异的问道,心中多少有些不安,毕竟是代表封家出战,万一出点意外,他怎么对得起罗战。
“没办法,咱们这边就她一个女人,总不让派个爷们去和日本女人打吧,那太丢人了!”罗战无奈道。
“可是拳脚无眼,万一尊夫人出点差错,那可怎么办啊!”封云急道。
“没事儿,她身子骨结实着呢,挨个三拳两脚也能扛住,没那么容易受伤!”罗战看似不在意的微微一笑。
赛梨花在遇到罗战之前,那是江湖侠女,她的铁砂掌连魏和尚都接不住,那可是自幼练出的绝技,单纯论功夫,连卫生员都未必是对手。
浅尾舞虽然看去气势不凡,但她接受的都是特工训练,即便练过功夫恐怕也是花拳绣腿,中华武术博大精深,不是短短时间就能炼成的。
立于台,两个女人相对而立,浅尾舞冷艳孤傲,满身杀气,赛梨花则神色平静,云淡风轻。
两人彼此凝视着对方,谁也没有说话,甚至连个招呼都没打。
女人之间的战争总是比男人吸引眼球,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盯着台两位美人,就连宪兵队那些军纪严明的鬼子兵都扭过头向台看去,甚至忘了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