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燃烧的打铁炉旁,军需大总管马均亲自打造马蹄铁和马镫。叮叮当当的敲打声中,童渊目不转睛的盯着看。半晌打造完成了,童渊吹了个口哨,一匹神俊威武的宝马疾驰而来。只见这匹宝马高两米以上,全身乌黑发亮没有一点杂毛,只有四个马蹄上有白色的毛发,快速的奔跑中,就好像跑在云彩上。全身肌肉呈流线型,完美的舒张着,真是力与美的结合。
宝马速度飞快冲向众人,按现代的标准至少六十码以上,众人都吓了一跳,唯有童渊神色如常。就在宝马要撞上童渊的时候,宝马肌肉法力,前蹄撑地,戛然而止。众人心里都是一声暗赞:“真神驹也。”宝马亲昵的用马头拱着童渊,童渊则是抚摸着宝马微笑:“老伙计,想我了吧。”宝马顿时打了个响鼻,甚是威武。
韩落小心的靠近宝马,差一点被踢了,还好童渊及时阻止。韩落问:“师傅,此神驹全身乌黑,唯有四蹄有点点白毛。这可是传说中的天马,乌云踏雪?”
童渊不禁又高看韩落一眼:“小兔崽子不错啊,这都看得出来。不错正是乌云踏雪,不过平时我都唤他黑虎。黑虎是当年为师周游西域时偶然救下的一匹野马所生,不知其父是何种马。西域马冲势凶猛,不能久。然黑虎却很均衡,既有西域马的极速,也有河套马的耐力。天下良驹能出其右者,老夫只知两匹。一匹是董卓的赤兔马,一匹是子龙的夜照玉狮子。再无其他。黑虎可日行一千,夜行八百。”
韩落哪里听得见童渊说什么,围着黑虎又看又摸,眼睛里放射出炽热的光芒,仿佛要行那等抢夺之事。嘴里还不停的赞美“好马”“神驹也”“真好”。在场的众人,两小更是夸张,两眼冒金星都直了。管亥也是一阵的气息不稳,越来越粗。就连一向沉稳的高顺也是目不转睛,口水连连。这种场面,童渊不知道见了多少次了,心里那是美的不行不行的:你们这些没见识的杂毛,老夫的宝贝多着呢。这只是开胃菜。
不一会童渊一脑瓜崩敲在韩落头上:“看够了没有?”这一下可把众人惹恼了,管亥、高顺撸着袖子就要干童渊,马老头也是抡着大锤就要上,两小都是咬牙切齿的。这可把童渊吓了一跳:乖乖,此子虽年少,却如此受爱戴,真是个人物。不过童老头是谁,枪王啊!这些人全上也不是个啊!
韩落一看不对,赶忙阻止:“都干什么?我已经拜枪王前辈为师了,打我两下那是教诲。你们想干啥?再说就你们这几盘饺子,哪够师傅他老人家一勺烩的啊。”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是主公的师傅啊!竟然是大名鼎鼎的枪王童渊,真是太好了。众人立马把崇拜的目光从宝马转向童渊,这狂热的心态可比后世的追星族恐怖多了。几个大人不好意思,深得韩落厚黑真传的两小立马冲过去抱着童渊的大腿:“童爷爷”“童爷爷”。
童渊顿时一乐:“我这怎么是你们的爷爷了?”
两小答:“童爷爷您是大哥的师傅,与父同尊。自然是我们的爷爷。”
童渊呵呵一笑:“好好好,叫爷爷也是没错的。”说着把两小抱了起来,还用自己的胡子去扎两小的脸,弄的两小一阵躲避。又疑惑的问:“你俩和小兔崽子也没有相似之处啊?”
韩猛微笑:“我俩是大哥收养的,大哥待我兄弟视如己出。大哥是一个心地非常善良的好人,像我这样的孩子大哥收养了两百人呢。”
童渊听了这话,心里一阵悸动。因为年轻时候的一些事情,童渊终生不娶没有子嗣,随着年龄的增长越老越喜欢小孩,也收养了一些孩子,现在已经成长为草原上赫赫有名的漠北十八骑。对于汉朝的腐朽,自己一届武夫也没有多好的办法,只能帮多少算多少,像韩落这样年轻就心忧天下的人,有但绝不多。
童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韩落,为师问你,你为何要收养这些孤儿?据我所知,你现在本身并没有多少余粮,仅仅温饱。况且你还以每天一百多人的速度接收流民,这何以长久?”
韩落抱拳一礼:“初时,弟子未有多想,只是单纯的想要更多的人活下去。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事,弟子之心也未更改,我要将这乱世拉回正轨,让更多的人活下去。”
童渊心里又是一震:“不忘初心,方得始终。此子端是一美玉也,前途不可限量啊!”众人听得韩落之言,心底的忠诚更加坚定,下黄泉,穷碧落此心不改。
众人在韩落的指导下给黑虎镶嵌上了马蹄跌和马镫,韩落请童渊且上马一试。不料童渊却是一把把韩落扔上马去:“小兔崽子,你且先体验一把黑虎的威武吧。”说着还将自己的头顶在黑虎的头上,仿佛是在告别。若是仔细看去,有些许晶莹划过脸庞,呢喃道:“老伙计,我老了,你还年轻。跟着他去向世人展示你的风采吧。”一拍黑虎的屁股,黑虎绝尘而去。
韩落和众人都被弄的一愣一愣的,不过韩落现在已经没有机会感慨了。骑在黑虎的背上,风驰电闪,景色在飞速的倒退,烈风呼呼的把头发吹上了天,韩落只能低头伏在马背上才能避免眼泪横流。可韩落能感觉到黑虎并没有用尽全力,他还有所保留,黑虎很是轻松。若是有人在旁边可以看见黑虎眼中的泪滴,那是对英雄迟暮的欢送和对新豪杰崛起的迎接。就这样,驮着韩落冲锋陷阵,斩将夺旗,无数次带韩落冲出重围的神驹黑虎用最独特的方式宣誓效忠。
没过多久黑虎就驮着韩落飞奔而回,韩落依依不舍的下马:“师傅,黑虎真神驹也。这赤兔和夜照玉狮子徒儿是没见到,不过师傅这匹神驹举世无双,当世无敌也。”
童渊把缰绳放到了韩落的手里:“黑虎以后就跟着你吧,师傅已经没有雄心驰骋天下了。黑虎跟着你必能青史有名,万古流芳。”
韩落还要说什么,童渊已经走远了。黑虎目送童渊的方向,恋恋不舍。韩落转头抱着黑虎的马头呢喃道:“我的神驹啊!你且放心,我必然让你名扬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