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韩落就把韩馥,丁原,刘虞的人集合起来训话。
三方军队是叛军,而且是勾结外族,侵犯自己的父老乡亲。有些士兵的家人甚至死在了这场人祸之中,可是这些士兵又有什么办法呢?只是人微言轻的大头兵,稍有不慎,就有杀身之祸。
韩落站在点将台上,环视台下三万士兵,虽万人也,但韩落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一点也不虚,反而是底下的士兵们不敢正视韩落的目光,一个个的低下了头。
韩落开口道:“将士们,本郡问大家一个问题,我等当兵打仗,为了什么?”众人心有余悸,没人回答。
韩落握紧拳头,瞪大了眼睛,怒吼道:“我来告诉大家本郡为的是什么!本郡有自己的家人,有自己的臣民,本郡就是为了他们不受欺凌,能过上安定的日子。可是前几日,本郡听说因为鲜卑入关,几十万同胞饱受苦难。我韩落恨啊!我恨那些为了个人利益,不顾百姓生死的狗官。我恨我韩落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我的同胞。我更恨我韩落居然没有识破豺狼的真面目。”韩落说着红了眼眶,底下的将士们也是跟着一阵抹眼泪。
韩落平复了一下情绪,接着又讲:“我知道,诸位将士必定有人的家乡是在边地,必然有亲人受其苦难。如果有,没关系,在这里说与本郡听。”
韩落话音刚落,一个年轻的士兵扔掉手里的兵器,哇哇大哭:“小人为丁原卖命五年了,没回过一次家。上次家中来信,自己那可怜的老父亲,就因为走路走慢了,被鲜卑人杀害了。可恨那该死的丁原,为了一己之私,祸害穷苦的百姓。我等是背信弃义的叛军,若是郡守大人要杀小人,小人没有怨言。小人仍希望郡守大人给小人一个机会,多杀几个鲜卑人,为我的老父报仇雪恨。”
一个士兵开始,其他的人再也控制不住了。整个校场里,出现了哭天喊地的嚎啕声。将领们怎么安抚也没有用,还想着怎么反叛韩落,这下白扯了,谁还会跟着自己打仗。这些将领大部分都是士族,普通老百姓死再多,这些人也不在乎,反正他们的家人都在高门大院,城墙深厚的城池里,安全的很。
韩落怒气冲冲的继续讲:“不争气的东西!哭什么哭?鲜卑人杀我同胞,你们没有手脚,不能拿上兵器去报仇?丁建阳,韩馥,刘虞坑害尔等,尔等能不能拿起兵器去反抗。有本郡撑腰,你们怕什么?”
众士兵一阵惊愕:郡守大人不杀我等?我等不是叛军吗?这是什么情况?
韩落拔出了腰间的长剑大喊:“将士们,我等当兵吃粮为了保家卫国。但最根本的理由就是,保护我们的亲人。将士们,拿起手中的武器,跟随我一起驱除鞑虏,为亲人而战,好不好?”
三万将士,不知道谁第一声喊:为亲人而战,之后便连绵不绝。一声声的呐喊声冲破云霄,这三万士兵本来是丁,韩,刘三人送来的差等兵,但现在这些士兵有了自己的军魂:为亲人而战。士气高涨,战意高昂,纵然比不上禁军,一般的边军还是比得上的。
韩落看了看台下的士兵,很是满意,还差最后一步了。韩落大声道:“众将士,以后就听我韩落之命,跟着我韩落打仗好不好?我不能保证,大家都能活下来。但是我可以保证,凡是打仗必然是为了家国天下,为了我们自己的亲人。若不幸殉难,韩落帮众将士养活家人。”
战场上响起一阵阵的呐喊声:“为大人而战”“为国家而战”“为亲人而战”。至此,韩落完成了对丁原,刘虞,韩馥士兵的收编,韩落的军事力量变的空前的强大,放眼天下诸侯,也只有西凉的董卓能比,不过董卓有兵无粮,不能长久。后世的董卓手握几十万西凉军,却打不出虎牢关的真正原因就是没有粮食养活士兵。
收编了士兵,下一步就是清洗军队里的高层将领。丁原的部队有吕布这个自带干粮的内奸岳父在,自是不必多此一举。韩馥的将领潘凤,刘虞的将领阎柔都是重点清理的对象。对于二人的去留,韩落很是苦恼。此二人长期经营军中势力,若是直接除掉,这投降的士兵必定减少三分之一的战斗力。若是不除掉,那就是在自己的军队里,装了一个定时炸弹,也很头疼。
韩落把二人叫到帐里饮酒,二人也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甚是忐忑。
韩落首先开口道:“二位在军中影响力颇为不凡,这让落颇为烦恼。不知二位有什么好办法,能为落解忧呢?”
潘凤大大咧咧的道:“凤一介粗人,蒙韩州牧抬举,才有今日的地位。凤可死,却不能叛主。”
阎柔也道:“刘皇叔于柔有知遇之恩,柔不忍背叛。若是可以,请给柔一个痛快。”
韩落呵呵一笑,拍了下二人的肩膀:“落平生最恨背主之人,落佩服二位的为人,落却是不忍杀害二位的。只是落想问问二位,那漫山遍野的鲜卑铁骑和人间地狱般的并州大地,二位就没有一点恻隐之心吗?”
潘凤低下了头,虎目含泪:“凤也是穷苦人家出身,自然知道民间疾苦,只是凤只是一介武夫,州牧那里是说不上话的。凤在此向韩郡守赔罪了。”
阎柔也拱手道:“柔乃是乌桓人和汉人结合的后代,自小被汉人鄙夷,被乌桓人嫌弃。然柔心中没有怨愤,柔只想边地太平,让世间少些冤魂。皇叔讲,大人乃是乱国之人,柔方从之。”
韩落举起了一杯酒:“二位与落治民的方针所见略同也。这样吧,二位先生且安心在落这里住下,待得诸事皆毕,落自会放二位回去,可好?”
二人身在屋檐下,也没有办法,只得从命。至此,韩落彻底的解决了内部的隐患,开始着力开展外部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