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条灰扑扑的发带,他心中颇为嫌弃,但不知为何还是收下了。
夜晚他还得回到牢房里待着,第二天天亮之后,依旧被带着出去做好事,只是不再披头散发,而是用昨天小孩送他的发带将头发束起,看起来精神了不少。
第二日的甲兵一号和二号也有了经验,不再让玉栾栾漫无目的的在城中瞎逛,而是带去了城郊,这里满是良田,种了一片金灿灿的麦子,他被安排给一户人家帮忙收割小麦。
这户人家的老两口没有儿子,唯一的女儿早已出嫁,家中的两亩地全靠两位老人打理,颇为吃力。
而玉栾栾来了之后是很不愿意的,但见到两个老人也在不停的推辞,还为他向两位甲兵说情,说不愿意麻烦玉栾栾,这么漂亮的小伙,这么白嫩的手,受伤了就不美了。
也不知是不是他天生反骨,见老两口百般推辞,心中火气就上来了,拿过收割的镰刀就一头扎进了麦田里,动作麻利的收割起了麦子。
甲兵俩震惊不已,没想到玉栾栾看起来一副娇娇弱弱,锦衣玉食养大的样子,干起活来这么熟练!
昨天打水还没看出来,但今日割麦子的速度比起常年干活的老两口都要快上一些。
这让他们刮目相看。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些普通的农活都是玉栾栾从小干到大的,要不是遇到了即墨行……
而在远处,即墨行正默默的看着这一切,神色也似乎陷入回忆之中。
他是在人伢子那里把玉栾栾救回来的,他一时的善心改变了玉栾栾的一生。
却也让玉栾栾生出了不该有的执念……
“言刈,你也在啊?”
沈璧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打断了他的回忆,手中还拿着满满当当的咸香小吃。
“来看玉栾栾‘学雷,峰’?”
他俩所处的地方是稻田边的小山坡,她席地而坐,拿出小吃一口一口的吃起来。
“何为‘学雷,峰’?”
即墨行见她随意,便也跟着坐下。
“就是做好事不求回报咯~”她嘴里塞着东西,话说的含糊不清。
“要吃么?”她将手中的纸袋递了过去。
即墨行接过来,尝了一口便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好辣……
沈璧见状憋笑着拿出“珍藏”已久的赵一刀牌超难吃完的糖豆给了他。
“我没有茶水,你吃糖豆解解辣。”
糖豆一入口,浓郁的甜腻味混杂着辣味变成了难以言喻的奇怪味道,即墨行的神情多了几分扭曲。
见缝插针推销自己糖豆的沈璧心虚的扭过头,还转移话题道:“我这道具选的好吧,既反制了他,又不伤他,还给了他改过自新的机会。”
他忍着口中的怪味说:“要他改过,怕是难得很。”
“总要试试嘛~再者说了,你不也是一样难下死手。”沈璧的语气颇为笃定。
她早看出来了,从染月宗开始,即墨行有千百个机会要了玉栾栾的命,但偏偏都躲到扶桑城来,显然是手下留情了。
他们从小就认识,在所难免会动恻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