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以咱们这位皇上的心思,在这特殊时期,还会不会想到些别的?”
“比如说皇后有意夺嫡?玄甲军已经叛变?”
她的几句话,让四名玄甲军心下一颤,如果和叛变联系在一起,那可是五马分尸的下场。
他们纷纷朝子衿看去,子衿眼里也闪过一丝心虚,但又很快恢复正常,“我说了,皇后没有这个意思,她只是想传襄王进宫说说话。”
顾如雪一笑,“那既然皇后没有这个意思,那打伤襄王、押他进宫就是姑姑的意思了?那姑姑知道,一介奴仆以下犯上对王爷不敬,是什么罪名吗?”
顾如雪定定看着她,“车裂!听说可恐怖了,不知姑姑怕不怕。”
子衿眼神闪躲起来,不敢与她对视,“是王爷抗旨不尊,皇后娘娘有权利这样做。”
“皇后娘娘是有这个权利,可是现在襄王殿下身子不适,晚一点去也没关系吧?姑姑刚才也说了,不过是进宫说说话,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还没有到让襄王殿下拖着病体被你们押着去的道理吧?”
“这般兴师动众,难道不只是叙叙旧,而是有什么别的缘故?”
子衿被问得哑口无言,一时竟接不上话。
“我劝姑姑还是想想清楚,现在皇上对襄王殿下关心有加,要是让他知道你们今日所为,怕是不会轻易饶恕你们。皇后娘娘自会无事,真正遭殃的可就是你们这些小鱼小虾。”
“姑姑……”其中一位玄甲军终于忍不住开口。
子衿朝顾如雪看了看,有她在,今日只怕是完不成任务了,也罢,先回宫禀告娘娘再说。
左右把所有事情都推到她身上就是,皇后也不会怪罪她太多。
如果现在强硬带走襄王,传出去,有损皇后声誉。
“既然王爷身子不适,那奴婢下次再来。”说完带着玄甲军匆匆离开。
押着秦豫宣的玄甲军一走,他身子一虚,险些栽倒在地。
一旁的郑焉儿眼疾手快,立即将他扶住,“王爷,您怎么样?”
秦豫宣摇摇头,眼神一直盯着对面的顾如雪,她逆光站在门口,神色辨不分明,只觉离自己好遥远,清冷的紧。
“阿雪……”他蹙着眉头,朝她抬手,想抓住她。
顾如雪从逆光中走出,慢慢来到他跟前,然后从袖子中拿出一个白瓷瓶,摊开掌心从里面倒了一颗药丸,接着捻起送到他嘴边。
秦豫宣痴痴瞧着她,郑焉儿刚想出声阻止,却看着他极顺从的张开嘴将那颗药丸吃了进去。
一个不说,一个不问。
郑焉儿心下苦涩,今日一事她才彻底明白,她比她差哪。
她可以不费一兵一卒,笑着将王爷救下,可以云淡风轻的让跟在姑姑身边十几年的女官应接不暇,可以步步紧逼,步步为营的达到她想要的结果。
她洞悉人心,了解朝中局势,有胆量,有气魄,她甚至可以感受到她话里的杀意,却偏偏面上又永远笑意盈盈。
这样聪慧特别的女子,哪个男子能不心动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