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失血过多,太医说要好好将养三月,这期间就好好待在这里,好不好?”
顾如雪点点头。
说到这,秦豫宣很是无奈不满,“原本我都将大婚事宜和立后之事准备好了,三天之后,你就能光明正大的与我携手共拥山河,可偏偏……”
“无妨。”顾如雪淡淡一笑,“好事多磨嘛。”
秦豫宣也微微一笑,“阿雪,你说的话,总能让我高兴。”
…………
顾如雪修养了七天后,总算能下床慢慢走动了,只是脸色还很苍白。
三天前,秦豫宣下了诏书,封郑焉儿为“贤贵妃”,赐居“幽兰殿”。
幽兰殿是宫里最华丽的宫殿,乃是先皇时期已故肖太后的居所,肖太后喜奢靡,因此将宫殿建造的富丽堂皇,连皇上居住的静晨宫都无法与之比拟。
之后,皇上又赏赐了大量的古玩摆件、珠宝华服,伺候的宫女、内监人数远高于“贵妃”规格,还许了一系列特权。
这道诏书一下,朝野内外立即议论起来。
按理说,这些偏爱是很明显表明皇上对贤贵妃有情的,可既然有情,为何又不直接封为皇后?
还有关于顾如雪,人们更是好奇,自打被皇上抱进宫,便一直与皇上同吃同住,这原本是坏了规矩的,有朝臣上奏,皇上不仅没有将她送出去,还斥责了朝臣一番,扣了三年俸禄。
皇上的寝殿不能有后妃留宿,就算是发妻、一国之后也没有过这个先例。
一边是拥有特权的贤贵妃,一边是为其破例的顾如雪,关于皇上到底喜欢谁,成了民间市井中最热闹的话题。
“阿雪!”
秦豫宣一下朝便直奔静晨宫,见她头发未挽、一身白衣站于窗前,他眉宇不由自主温柔下来。
一阵风吹过,他连忙拿了件披风过来,哪知刚走近,却见她是赤着脚。
他当即皱了眉,眼下已入秋,风里都带了丝凉意,赤脚站于地面,回头寒气入体,身子今年怕是都养不好了,“你们是怎么伺候的?”年轻的君王第一次对满屋的侍女发了火。
侍女们吓得跪倒在地,一句求饶的话都不敢说。
君王扫视一圈,眼里寒气逼人,“是不是平日朕对你们太过纵容,才让你们这般无法无天,主子都照顾不好,要你们何用?”
顾如雪微微侧身看向他,他今日穿着一身黑色锦衣,外罩同色广袖长袍,头束金冠,眉眼俊郎凌厉,一种只属于天子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她有一瞬间的恍惚,好似眼前换了一个人,他不再是少年秦豫宣,从这刻起,他只是南朝最年轻的帝王。
“好了!”她淡淡开口,“不关她们的事。”
“阿雪!”秦豫宣对她为别人说话很不赞同,同时,心里也有一些生气,气她不在乎自己身体,她明明知道,他有多么想她的身子快些好,多么想看着她身穿嫁衣的样子。
顾如雪不想解释太多,甚至略带任性的走到了一边。
此举,让满屋跪着的侍女倒吸一口凉气,唯恐皇上盛怒之下要了她们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