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说什么?”一道竭力压抑着怒气的声音突然出现。
姜彩依和侍女两人吓了一跳。
慌忙转过去一看,竟是太子段楚。
此时此刻他一身黑衣,站在那就像一个杀神,浑身散发着冷意。
姜彩依瞬间慌得六神无主。
“回……回太子殿下,没什么……”
“是吗?”段楚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人,良久带着杀伐之气的声音传来,“闽乐侯既然教女无方,那么只能本太子代为管教了。”
“你们坏了规矩,亵渎了不该亵渎之人,就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姜彩依吓得瘫软在地,求饶的话都说不出口。
而段楚就像睥睨众生的神,俯视着脚下的云泥,只见他淡淡开口,“你们一个赐全尸,一个赐凌迟,去吧。”
侍女小兰因颤抖,牙齿忍不住咯咯作响。
两人很快被侍卫拖了下去。
不远处的假山后面,段尘走了出来,“赶紧出宫通知闽乐侯。”
芊芊有些犹豫,“可她那样说您……”
“我不是发善心要绕她一命,我是为了阿楚,如此极刑,怕是会落个暴君的名声。”
“哦。”芊芊明白过来,立即往宫外跑去。
闽乐侯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赶到了宫里,一进文治殿,便痛哭流涕的磕头赔罪,请求太子绕她女儿一条命。
可段楚不仅不听,还下令要褫夺其封号,准备将他一家赶回横亘雪原去。
理由是他既无法教好女儿,也必然没有能力管好封地,让他滚回横亘雪原还是念了君臣之心的。
此消息一出,惊得皇帝与众位大臣纷纷赶到文治殿,不是为了给闽乐侯求情,而是怕有朝一日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也是这么个结果。
所以,只能在太子还未登基时,便让他知道,一国皇帝也是有约束的,不能只凭自己的好恶随意处罚人。
文治殿里跪满了人,皇帝段鸿渊的脸色也不太好。
一是责怪太子这次有些冲动,二是烦这些人倚老卖老,他年轻时就被这些人弄得烦了,想不到如今他儿子也要被这些人制约。
打着为皇帝、为北凉好的幌子,尽是为了自己的私心。
可一旁的段楚却是丝毫不为所动,“怎么,你们对我的决定有异议?不赞同?”
大臣们立即连称“不敢”。
“那是你们平日和闽乐侯私交甚好,不愿他回横亘雪原?”
大臣们又连称“不敢”。
“那是和闽乐侯有利益往来,不愿他出事?”
段楚一连三问,直逼得他们哑口无言。
“既没有利益往来,也不是私交甚笃,更不是对我的决定有异议,也不像同情的样子,那你们巴巴跑过来跪在这做什么?难道你们吃了他家的大米,铁了心要和我过不去?”段楚气势十足。
一旁的段鸿渊直看的心里笑呵呵的,很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看来,他以后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众大臣心里害怕起来,这太子一怒,他们真承受不起。
纷纷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只道,“还请太子殿下息怒,臣等只是念及同朝为官几十载的情份,因此特来……特来探望最后一面……”
段楚一笑,“哦?是吗?那竟是我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