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各怀鬼胎就这么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半宿,原本要赠于陆临鸢的酒也被当场喝了精光,青泞一张俊脸绯红,眼神迷离,缠着陆临鸢一个劲儿的“阿鸢,阿鸢”的喊。
陆临鸢头疼不已,实在没想到这孩子酒品如此不好,喝醉酒后会是这么个德行。
“阿鸢,你喜欢看星星吗?”
青泞双手缠住陆临鸢的左臂,指着窗外漆黑一片的天空嚷嚷个不停。
今夜乌云密布,眼看着就要下雨了,哪儿来半个星星。
陆临鸢敷衍道:“喜欢喜欢。”
青泞又道:“你喜欢哪个?我摘给你!”
陆临鸢沉沉叹了口气,哄着他:“你摘的都喜欢,我先扶你去床上休息,咱们睡醒了再去摘好不好?”
“不好!现在就去摘!”
青泞仰身往后一倒,陆临鸢被拉得一个踉跄,顺势倒了下去,幸好右手杵在地毯上,不然撞上青泞,只怕是门牙都得磕掉两颗。
陆临鸢虽然辈分足够高,但是有生之年也没照顾耍酒疯的人的经验,头先还能宠着哄着,青泞越发的闹腾,陆临鸢便忍无可忍了,直接一记手刀将人给劈晕了。
将青泞抱上床,乖巧安静的睡颜与刚刚耍酒疯的模样判若两人,精致的脸庞就像一个瓷娃娃一般,陆临鸢看得心头一跳,暗骂一声“妖孽”,扯过一侧的被子就将他连头带脚都给盖上了。
感觉到呼吸不畅,青泞在睡梦中挣扎了一下,脑袋拱了拱探出被子,喘了两口气方才又沉沉睡了过去。
窗外淅淅沥沥开始下着小雨,陆临鸢也不在意,直接从窗口掠出渐渐消失在雨夜之中。
在房间中休息的红鸾此刻毫无睡意,世子与那姑娘在房间中待了半宿,刚刚房中动静极大,即使她们在楼下也能听得清楚,如今也不知道怎样了,心中不安得厉害。
青鸾看在眼里,无奈摇头道:“我们不过是个奴婢,能被世子留下免受欺凌之苦就该感恩戴德了,切莫肖想不该肖想的恩宠。”
红鸾眼中带着嫉恨,厉声道:“什么叫肖想?我何处比不得那个女人?她若是良家女子会三更半夜留宿男子房中?”
青鸾:“那是世子殿下的事,不是我们做奴婢的能插手的事。”
红鸾冷哼一声,“你自甘堕落,愿意当一辈子奴婢,我可不想。”
红鸾拂了拂衣袖,怒气冲冲的出了房间,青鸾叹了口气,都是一起被世子救出火坑的姐妹,青鸾实在不忍心她行差踏错。
红鸾在院子里吹了片刻冷风,凉意一阵一阵袭来让她忍不住摩挲着双臂,雨水打在屋檐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也像是打在她的心上,让她更加明确自己的目标。
她不愿低人一等,她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她从两年前被青泞救下就已经对他情根深种,若是可以……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机会,她也要去试试。
恰逢此时,从楼上跃出一道矫健的身影,红鸾吓得赶紧捂住嘴,定睛一看,不是世子房中的女人是谁?
夜会男人,还翻墙而出,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女子。
红鸾在心中将陆临鸢想的龌龊,转念又一想,此刻房中岂不是只剩下世子一人?若是借着醉酒……
红鸾越想越觉得欣喜,转身朝着楼上而去,扒在青泞门口偷听,房内中烛火交映却没有一丝响动,红鸾耐不住好奇心作祟,轻轻将门推开了一个缝隙,透过门缝看不到半个人影。
红鸾:难道果真已经歇下了?
红鸾壮着胆子正准备进去,只觉得身后有人猛拽自己,直接将她拽到了走廊上,房门“吧唧”就被关上了。
红鸾被吓得半死,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抬头看到青鸾一脸不悦,立刻心虚起来。
青鸾低声呵斥道:“你想做什么?不要命了!”
红鸾:“我……我只是……”
青鸾拽着红鸾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红鸾虽不甘心,却也不得不跟她离开。
青鸾向来稳重,此刻也被红鸾的举动吓得惊魂未定。
“红鸾,你今夜的做法若是被世子知道了,只怕我俩将再也不能伺候在世子身侧了。”
红鸾咬了咬嘴唇,并未将红鸾的话听进去,只觉得她坏了自己的好事,若不是她阻拦,说不到今日就成了,毕竟能遇到青泞醉的不省人事留宿望月怀春的时机并不多。
青鸾将红鸾的不以为意看在眼中,无言叹了口气。
第二日,天光洒了满室,夜里下了场雨,今日天色格外滟涟。
青泞在床上醒来,只觉得头痛欲裂,宿醉的后遗症格外难熬。
青泞揉了揉太阳穴,慢慢回想起昨夜发生的事,除了能记得自己特别不要脸的喊陆临鸢“阿鸢”,其他的都想不起来了,青泞羞愧难当,一想到自己有可能在陆临鸢面前做了什么蠢事就恨不得一头磕死在床头。
不行,此事必须得从长计议。
红鸾画了一个精致的妆容,端着亲手做的早膳送到青泞门口时,正好撞见青泞慌慌张张的出门。
红鸾急道:“世子,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青泞头也未回,只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离开的脚步声。
红鸾咬着红唇,不甘的跺了跺脚。
青泞从后门出了望月怀春,直奔仙客居,苏挽风赶到时,正见他趴在窗台上无精打采。
苏挽风“唰”的打开手中折扇,动作潇洒的扇了扇,如果忽略他一瘸一拐的模样,还是挺有京中风流公子的倜傥。
“昨天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跑了,这一夜不见,怎么这般萎靡不振?”
苏挽风用扇子掩着唇,眼中冒着幸灾乐祸的精光。
青泞叹了口气,“哎,别提了,我好像在她面前丢人了。”
苏挽风收起扇子,坐在青泞身旁,好奇追问:“快与我说说,你们发生什么了?”
青泞将昨天发生的事情全盘托出,苏挽风听得震惊不已。
“你说昭栎郡主失忆了?”
“没错。”
“难怪感觉她跟以前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