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里面装的不是油？”华月浓惊愕的望着我，“你不是想要杀死我吗？”

“但该死的不是你！”我蠕了蠕嘴角。

这句话让华月浓松开我的脑袋，缓缓缩回手。

“可你受人所托……”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笑眯眯道，“拓跋悍让我治好他的母亲，我没有食言呀！”

扎雷之前告诉我过，拓跋悍是由乳母带大的。

在拓跋悍断乳之后，为了防止他和乳母更为亲近，赛琪雅下令将其乳母斩杀。

所以没有抚养过拓跋悍一天的赛琪雅对他而言，只是名义上的母亲，毫无感情可言。

拓跋悍执着的，只是那份血脉之情。

真正生育拓跋悍，且一直牵挂他的，只有华月浓。

“我好看吗？”

华月浓恍惚了一下，缓缓开口。

“好看！”这回我没有犹豫，果断的点头。

随后拉着她坐到梳妆台前，替她梳头。

梳着梳着，华月浓狰狞的五官，便变得柔和起来。

等我上了胭脂之后，将她转向镜子。

里面映出的，是一张恬静的面颊。

清丽脱俗，花容月色。

“小姑娘，男人是需要哄的！”华月浓转身，握住我的手微笑。“做女人，有两个十分厉害的武器。只有用的恰到好处，男人就会招架不住。”

她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不过，我更好奇她想说什么。

“哪两样武器？”

“撒娇和眼泪！”华月掩嘴轻笑，“撒娇能对男人造成身体上的伤害，而泪水可以直击男人的灵魂深处。”

当真？

“可我不会！”

“多练练就好了！”

华月浓说到这，起身从地上捡起火折子。

“该结束了！”

话毕，她将自己点燃。

没等我反应过来，炙热的气浪直接爆开，将我掀翻了出去。

快要撞墙的瞬间，腰间的绳子忽然一紧。

随后，我被拽了上去。

……

半月后，边境：

一辆豪华的马车，缓缓驶来。

帘子掀开之后，我看到了太后。

她一身盛装，正笑眯眯的抖动着二郎腿。

拓跋悍迎过去，将太后扶下来。

“太后！”我赶紧欠身。

“嗯？”太后蹙眉，“听悍儿说你的出生不太好，只是一个小小的庶女？”

“正是！”我点头。

“在男尊女卑的中原，这样的身份会被欺负。”太后说到这，停顿一下。“悍儿！”

“是，母亲！”拓跋悍拿出一张金色的卷轴，“这我的亲笔文书盖有天狼印，你被太后收为义女的事已经书写清楚。若以后谁敢欺负你，便是和我蛮夷作对。”

这……这是什么情况？

“义女？”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你不仅救了我，还与我如此投缘。若不是你已经成婚，我便让你做悍儿的阏氏了。”

这句话，让旁边的独孤寒面露不悦。

“多谢太后好意！比起阏氏，我还是比较想做您的女儿。”

“那还不叫娘？”太后笑眯眯的接口。

我愣了一下，瞬间鼻子便酸了。

这个字，我从没叫过。

“娘……”

犹豫了好久，这才叫出声来。

太后揽住我，轻抚我的头发。

“独孤王爷，我希望你能善待我的女儿，并且时时刻刻牢记，她有蛮夷这么一个强大的娘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