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和苑,是一个位于中海龙口区的小区。
中介带着林湛文走了几家,最后付款,定下来一个一室一厅的四十平米的小房子。
七千多的一个月,押金、租金、中介费,加起来三万多,差不多将林湛文的存款掏空。
中午,他就去搬家了,宋月白还坐在客厅里。
林湛文找出行李箱收拾个人物品。
由于只是出去住,不是彻底搬家,所以一个行李箱也就装了,拿上洗漱用品和一些衣物即可。
拉着行李箱出去,宋月白靠着墙,问:“是不是我走了,你就搬回来?”
林湛文摇摇头:“不。”
“你要把这套房子租出去?”
“不租。”
中海近乎顶级的豪宅并不好租。
像林湛文和宋清月的这套,五百平米,在中海有不少类似的户型,但是豪宅的装修配置近千万,位置更是中海的黄金位置。
即使是中海这个天朝第一大都市的租房交易市场,这个档次的房子也只有几十套,基本在十万一个月的水平。
而这几十套挂在租房市场上的房子并不好租,或者说正常人不会租。
因为中海有上百家五星酒店,与其至少押一付一的租豪宅,不如去豪华酒店,更加灵活,也更加方便。
“就空放着?”
“不。”
“那你什么时候搬回来?”
“我想,不会超过半年吧。”
“为什么是半年?”
“半年足够让我住上这样的房子。”
“上大学前我就在这住了,也算是帮你看房子了,你不要忘记缴费,如果管理人员找上门来,我就让我姐把你房子买了。”
宋月白倚着墙,笑了,看着他的眼神却难以形容,就像冰冻融化,湖里彩色的鱼重新游动。
林湛文忽然发现他不是很了解宋月白,宋月白好像不是他以为的一个轻浮的小女孩。
◎
林湛文将行李搬到了新租的房子里。
清扫了一下屋子,时间就到了中午。
锅碗瓢盆,插排暖壶。
林湛文大包小包的提着这些东西从超市回来。
放下包,摸钥匙的时候,一个打扮靓丽的女人搀扶着另一个穿着制服装的女人从他身边走过。
穿制服装的女人显然是一副醉酒的状态,身上传来一股浓重的酒气。
一身风衣连衣裙的靓丽女子高跟鞋踏在地上,传来哒哒的声音,勉力拖着醉酒的女人,步伐踉踉跄跄。
在并不狭窄的走廊里,两个人晃晃悠悠的呈“s”型前行,在拐靠近林湛文的时候,醉酒的女人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
“呕。”
林湛文轻轻抬手,将女人的脸朝向另一边。
女人的呕吐物几乎全部吐到了搀扶她的那个人身上。
本来醉酒女人可能会吐在他身上,林湛文可以闪向一旁躲开,但他不想一搬“新家”,门口就多一滩呕吐物,下意识的将女人的脸对向搀扶她的那个人,让搀扶她的那个人用衣服全部挂住了呕吐物。
“啊。”
靓丽女子抬头扬天不忍看,嘴里发出尖叫。
然后林湛文就后悔了。
“你为什么!!!把芷君的脸按在我身上!!!!”
女子尖叫的诘问,但芷君的重量全靠她支撑,女子腾不出手来,只能用瞪他,她的眼里好像冒血一样。
林湛文吓了一跳,这么激动?!
“不然就吐我身上了。”
“你等着!我这套衣服四万多!”
女人恨恨的挪了几步到家门口,她们就住在林湛文的隔壁。
“喂,你帮我扶一下芷君!”
女人叫住了要关门的林湛文。
林湛文摇摇头,还是出来帮他扶助了这个芷君。
芷君吐出来的东西不仅粘在嘴上,连衣领子、胸上也有。
林湛文自然不会让她粘在他身上,伸直胳膊,双手捏住她的双肩,将她半提着。
靓丽女人忍着恶心,从风衣兜里翻出钥匙,开了门转头一看林湛文的架势,把芷君扶的很稳当,于是挽救自己衣服生命的念头占了上风,先冲了进去,想把衣服擦干,做最后的抢救。
林湛文在外面等了片刻,却不见女人出来,而手中的芷君却呻吟起来。
“疼!疼!”
林湛文双手握着芷君的肩膀,几乎将她凌空提起来,芷君片刻疼得呻吟出来。
林湛文便提着芷君进屋了。
这种一室一厅的户型,进去便是客厅,那女人正在慌乱的拿着一把纸巾用力的擦拭风衣。
她叫道:“谁让你进来的。”
林湛文懒得理她,将芷君放在沙发上就要离开。
她不依不饶的叫道:“你等着,我会让你赔的!”
“如果不是你按她,根本不会喷到我身上。”
林湛文耸耸肩:“那就喷到我身上?”
她说道:“总之你一定要赔我!”
这个时髦女人的精致妆容很漂亮,跟林湛文喊话的气质却有种豁出去的感觉。
他认出这个衣服的牌子,法兰西的,曾请宋清月做过代言,记得因为是其旗下的轻奢部分,而且对宋清月要求不少,宋清月想着得不偿失,不如多研究研究拍戏和......多跟他玩,就拒绝了。
林湛文懂了,看来是虚荣心十足的女人买了件自己收入水平之上的衣服。
尤其是女人的衣服上万之后,就不只是用来穿的衣服了,变成一种社交场上的标签,一般都很娇贵,什么不能机洗、不能干洗、甚至还有不能洗的。
虽然是交浅言深,但毕竟是邻居,为了不让她继续纠缠,林湛文决定把他今天早上的感悟分享给她,希望她能醒悟。
“我觉得人要有自知之明,就像玩游戏十级有十级的装备,二十级有二十级的装备,你二十级的时候用越级的装备,只会自讨苦吃。”
女人道:“什么古驰,我这是琅婉的衣服!”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那个叫芷君的醉酒女人又一次呕吐。
林湛文看着兵荒马乱的两人,摇摇头走了。
林湛文要继续他的写作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