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时难以入睡,拿了手机在被窝里问楚梓,“因为不是国内,所以你那边一直没消息?”
这也说得过去。
楚梓回了电话过来。
李苡铭起身,进了洗手间里。
“喂。”
“小雨,我以前还真是小瞧你了。”
楚梓有些幸灾乐祸,“事情有点儿复杂。我查到了那些人的账户,和你见面的前一周,他们账户由瑞士银行转了一笔钱。”
“瑞士银行的转账?”
这件事季晨没提过,要么是他完全不知情,要么就是他觉得告诉她也没必要。
“对。知道最有意思的是什么吗?”
“什么?”
“账户在转账后,就销户了。信息被抹去,只能查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
李苡铭只剩下沉默。
“我真的开始好奇了。”
楚梓推开了阳台门,走进**的阳光下,靠在护栏上,“你一个实习生,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值得对方几次三番如此费力对你。”
李苡铭自嘲的玩笑了一句,“我比你更好奇好嘛!”
之前她曾觉得是宋雅安,但试探之下,又否决猜测。
楚梓听她迷糊糊的,只能再次提醒,“总之出门在外,你自己多注意安全吧。”
她发了一份邮件过来。
许诺诺打开仔细看下去,从那个账号上丝毫看不出什么。
要说唯一引起她关注的,也不过是那个金额。
一百万。
“想不到,我的脸这么值钱。”
楚梓已经挂了电话,不然肯定要被她这话逗乐。
***
第二天一早。
酒店顶层。
季晨掐着时间来敲门,得到允许后进去。
易兰舟从浴室出来,抬眼看了他一眼,“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季晨推了下眼镜,摇头,“根据个那个账户追查后,一无所获。”
他跟在易兰舟身边这么多年,也遇到过不少的事,但还从来没见过谁做事这么干净利索。
“呵。”
易兰舟走到了冰箱前,取了瓶冰水,喝了几口。
“这件事,李医生应该也托了朋友查。”
季晨又说:“如果没有意外,对方和我得到的是一样的答案。”
“你是在给自己开脱吗?”
易兰舟侧眼睨他。
季晨呵呵干笑两声,“怎么会呢?”
“那就说点儿有用的。”
整天废话连篇,正事不见干几件。
“正事啊?”
季晨凑过去,笑着说:“我刚上来时,遇到李医生跑步回来。我和她打了招呼,问了一下他们今天的安排。”
易兰舟微眯眼。
“他们今天还去医院,据说要连着做一周的研究。”
易兰舟想到了那把擦得雪亮的手术刀,打断他,“滚吧。”
季晨不知哪里又惹到他,转身,却又走回来。
“易少。你上午约了宋总一起出海的。”
易兰舟看了眼时间,“宋琛约我是下午,这不才上午吗?”
“那霍总那边,他问你中午有没有时间一起吃饭。”
舅舅要一起吃饭?
还不是为了看他笑话?
“不去。你回他,就说我已经和朋友有约。”
季晨把那句不是下午吗咽回去。
易兰舟却在酒店待不下去,吃了早餐就直奔码头。
意外的是,他到的时候,宋琛居然已经提前到了。
“呦!太阳打西边出来啦?”
易兰舟将大墨镜往下压了压,看着一张扑克脸的好友打趣,“你眼睛怎么青了?纵欲过度?”
宋琛淡淡看了他一眼,吩咐助理,“准备出发。”
“国内什么事都由宋晔替你顶着,这几年见你一面还真是难啊!”
易兰舟手扶护栏,笑得灿烂如阳。
宋琛回身往二层上去,“我对你又没兴趣,见不见有什么关系?”
“哎!话不能这么说吧?”
易兰舟跟着他上去,这才看见,二层甲板一片狼藉,两只酒杯倒在一堆空酒瓶里。
太阳伞下,躺椅上还有一条女人丝巾,大红色。
宋琛淡定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弯腰收拾东西,除了捡那条丝巾时动作停了一秒,其他直接熟练的塞进了黑色垃圾袋。
易兰舟嗅到了奸情的味道。
“啧啧。”
易兰舟抱着手臂,绕到他身后,“我说你一个工作狂,怎么可能提前到。原来,你是整晚就在艇上过的?”
宋琛看了他一眼。
“是谁啊?”
易兰舟凑过去,盯着他眼睛不地道的笑了,“居然敢往你脸上招呼。”
“没谁。”
“嘿!欲盖弥彰啊!”
游艇驶离码头,向着一望无际的大海深处行驶。
宋琛从里面出来,手里拿着两支啤酒,将一瓶给易兰舟递过去。
易兰舟盯着他脸,不接。
“你这么久在国外跑,突然两次非要约我见面,是不是有什么事?先说好,不然这酒我可不敢接。”
宋琛单凤眼微眯,收回,自己先喝起来,“只是太久不见,难得离得近,没别的。”
“真的?”
他们三人从小一起长大,但易兰舟还真的看不出宋琛心思。
这张面瘫脸,真是半点儿情绪波动都没有过。
“不信就算了。喝个酒也叽叽歪歪的。”
宋琛看他一眼,语气嫌弃,“就你?我对你还真的提不起兴趣来。”
“哎!我说,”
易兰舟摘掉墨镜,往领口一挂,抢过他手里的啤酒,先灌了几口消气,“你以为我对你有兴趣吗?面瘫,你也不先照照镜子!”
“不过,昨晚陪你一起的女人,到底是谁呢?我认识吗?”
宋琛身边,还真的从来没有过什么绯闻女友。
所以易兰舟忍不住更想知道了。
宋琛和他碰了碰酒瓶,话音一转,问他:“听说你今年对慈善很感兴趣,能说说,是受到什么影响吗?”
国内做了专门的访谈节目,但都被易兰舟忽悠了过去。
宋家多年来致力于慈善事业,而宋琛也太了解,易兰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大好人。
这些年,易家将原有的版图扩大数百倍,靠得可不是善良。
易兰舟脸上始终挂着完美的笑容,喝了两口,认真道:“我要说,是因为一个女人。”
“你信吗?”
宋琛冷嗤一声,“你自己信吗?”
“看透不说透,我们还是好兄弟。”
易兰舟唇角弧度沉下来,晃着酒瓶,看着波光潋滟的海面,良久,告诉了他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