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以后若是再遇到这类病人,不要再往我的黄泉驿站送了。”
“朱扁鹊医术超神,他若治不了的人,一般我也治不了。”
“这一次若非有本命金蚕蛊,那么面对这颠蛊,我也是无能为力的。”
“明白。”
轻尘颇有些愧疚的点了点头,其实他心里非常的清楚,若不是爷爷将这一群人给轰到黄泉驿站来,巫龙王今天也不可能遭遇这么大的危机。
否则凭巫龙王的实力,一个小小的红衣女子,他还不至于放在眼里。
“唉!”
看着轻尘眼眉低垂的样子,巫龙王不由得叹息道:“轻尘,我并没有责备你的意思,你不要想太多。”
“其实你爷爷朱扁鹊这样做同样没有错,他也是为了病人好,毕竟我确实有能力治好麻三。”
“只是现在也是多事之秋,而且从今晚的情形来看,显然是阴璃宗的人又出来作乱了。”
“加上我的搭档老王前一段时间驾鹤西去,如今这黄泉驿站也已经是风雨飘摇了,所以我不得不有所顾忌,希望你和朱扁鹊能够体谅。”
“当然。”
朱轻尘没有经过任何的思考,第一时间附和道:“巫爷爷,经过今晚发生的这些事情,我已经能够意识到您的危机了。”
“看来这一次麻三中颠蛊的事情,也是阴璃宗的人干的好事。”
“为的就是给你制造麻烦,从而找机会杀了您。”
“只是我还有一点不太明白,方才那红衣女子,为什么口口声声称您为巫老贼,言语间好像恨您入骨啊?”
“哼哼。”
巫龙王闻言忍不住苦笑一声,略微耸了耸肩,无奈的回应:“其实这件事情,说起来就要追溯到很多年前的那场关于阴璃宗的祸乱了。”
“这件事情和你没有什么关系,我也不希望你卷入到这件事情里面,所以你最好还是不要过问。”
“知道的越多,对你越没有好处。”
“行吧。”
见巫龙王似乎并不愿提及这件事情,朱轻尘也只要强忍心中的好奇,没有再继续进行追问。
“轻尘,经过这一交的事件之后,我对人生忽然有了新的感悟。”
“是吗?”
朱轻尘苦笑一声,反问道:“在垂死的边缘走了一遭之后,不止是您,就连我都有了新的感悟。”
“什么感悟?”
“可否说给巫爷爷听听?”
“当然可以。”
轻尘在脑海中略一组织了一下逻辑,随即朗声道:“您应该也知道,我前段时间刚参加了高考。”
“这些年由于一直跟着爷爷四处去给人治病和驱邪,所以我学习的时间并不是很多,学习成绩自然也谈不上有多好。”
“目前我最大的奢望,大概就是能考一所野鸡大学,至于那些名校,显然是不切实际的。”
“只要能进入野鸡大学去完成自己的大学理想,然后去一个比我们寨子更边远的山区做一名支教老师,这样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可是方才经过了一番生死的考验之后,我对于这种想法已经有了一些改观。”
“也许我的人生不应该仅仅局限于一所大学而已。”
“所以方才我想通了,假如两个月后我没能收到任何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我也不会再有什么遗憾,而且,我的人生应该有更多的理想和选择。”
“哦……”
巫龙王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对于轻尘这番不着边际的说词,他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感觉。
何况在他看来,轻尘现在所经历的一切,不过是少年维特之烦恼罢了。
真正到了面对生活的柴米油盐时,所谓的理想,所谓的抱负,这些就会全部变成空谈。
“巫爷爷,您方才所谓的感悟,又是什么呢?”轻尘仰着头不无好奇的问。
“我想找一个徒弟,传承我的黄泉引路之旅。”
“啊……”
轻尘有此惊诧的疾呼一声,脑海中回想起方才巫龙王治病救人的手段,那本命金蚕蛊的样子,至今让他有些感觉毛毛的。
黄泉引路人,这样的职业,显然不是轻尘这种心理素质的人所能接受的,在他看来,估计年轻一辈之中,应该没有任何人能够接受这种职业。
“是不是感觉很不可思议?”
巫龙王斜眼望着轻尘,无奈苦笑:“其实我能够理解你的心情,在你们年轻人看来,黄泉引路人,这个行当好像很是忌讳,而且要与阴人打交道,多少有一些晦气,对吧?”
“不过你却不知道,在祝由阴阳术盛行的那个年代,黄泉引路人,其实是一个非常吃香的行当。”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切都改变了而已。”
“经过方才的事情,我也想明白了。”
“以往我收徒弟,第一个要求就是继承这黄泉驿站,以保驿站内的香火不断,这就是我的初心。”
“可是方才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之后,我觉得所谓的传承思想,其实是错误的。”
“黄泉驿站,它应该是一种精神,一种信仰,而不是仅仅只是这一间一亩三分地的客栈。”
“所以我想通了,若是再收徒的话,他不必留在这里守着黄泉驿站,反之,他应该走出这一片大地,到更远更辽阔的地方,却传扬我们的祝由阴阳术,使职业引魂人能够焕发出新的神彩,这才是我真正要做的事情!”
“嗯。”
轻尘不无同意的点头附和:“您能够想明白这个道理,那也是难能可贵的。”
“如今年轻人一个个都非常的娇贵,如里会有什么闲情守着这间破败的客栈呢?”
“至于他曾经辉煌的历史,那都已经是过去了,人,始终是要往前看的。”
“是啊……”
巫龙王不无感慨的叹息:“轻尘,经过今晚的联手御敌之后,我感觉你就是黄泉驿站最佳的继承人。”
“所以我希望你能利用这两个月暑假的时间,跟着我学习职业引魂人的本事,将来不管你愿不愿意继承这间黄泉客栈,我都不会怪责于你。”
“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