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数名附近的乡亲在一旁围观,场面似乎有些混乱。
“爷爷,出什么事了?”轻鸿勉强挤到人群,凑上前去好奇询问。
“没事。”
朱扁鹊头也不回的耸耸肩,背对着轻鸿解释:“这位先生遇到了一点点麻烦,不过问题不大,我帮他解决便是,你不用担心。”
言罢,朱扁鹊利索的将手中银针收好,缓缓转过身来扫视四周围观的乡亲父老一眼,浅笑道:“大家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等到这位先生醒来之后,我自会通知大家的。”
“那就有劳朱师傅了!”村长客气的回应一句,带领着众乡亲离开了药铺。
轻鸿则有些莫名的打量了眼前这位昏迷不醒的中年人,目力所及之处,发现此人竟眼生的很,似乎从来没有见过。
虽然此人穿着十分简单,仅只是一件休闲的衬衫和黑色西裤,外加一双大头皮鞋,年纪约莫四十五岁左右的样子,头发略微有些稀疏,长相也不算特别出众,但他整体的气质却给人一种极为干净而洒脱之感,虽然此刻仍是双目紧闭,但乍看之下,却也一点不像乡下人。
“这人是谁啊?”
“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他?”轻鸿疑惑的望着中年人,嘴里则谨慎的询问。
“我也不太清楚。”
朱扁鹊缓缓摇头道:“方才我在院子里晒草药,几个乡亲忽然将他给抬了过来。”
“我看他昏迷不醒的样子,就将他留下来进行医治,但对于他的身世来路,并不清楚。”
“问了问送他过来的乡亲,似乎也不认识他,都说是在路边看到他晕了过去,才好心将他送过来的。”
“所以我猜他有可能是路过的旅客,或者是城里人到乡下探亲,但是遇到了危险,所以才会晕在路边的。”
“嗯。”
朱轻鸿略一点头,望着这位昏迷不醒的中年男子,面事疑惑的嘀咕:“爷爷,此人应该仅只是中署了而已吧,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大问题。”
“是。”
朱扁鹊斜视中年人一眼,复又朝着轻鸿吩咐:“你去帮我一点霍香煮碗水,煮好后拿过来给他喝。”
“我去村长家里有点事情,可能要晚上才能回来。”
“等他醒了之后,你问一下相关的情况,如果有需要的话,就送他出村吧。”
“知道了。”
轻鸿聪慧的应承一句,转身去院子里取了一些霍香,径自到厨房里准备药水去了。
等到忙完之后再回到前厅里,朱扁鹊已经出门走了。
空荡荡的大厅里,只有那位斜躺在骑子上的中年人双目紧闭,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人的踪迹。
对于这种情况,轻鸿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跟着朱扁鹊生活这些年,他也曾单独医治过不过的病患,医术方面还是有着一定造诣的。
利索的将霍香药水喂给中年人服用之后,轻鸿在屋内四下转悠了片刻,见没有什么事情可干,索性就坐在大厅内陪着那中年人了。
霍香水确实是解暑的神药,服下去大约也就半刻钟的时间,那中年人便悠悠转醒了。
睁开惺忪的睡眼四下打量一番,见有个年轻人坐在太师椅上满脸好奇的打量着自己,中年人连忙欠了欠腰身,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大概是由于刚刚解暑的原故,他的体力还没有恢复,站一稳起来便感觉腿下有些发软,连站立都有些困难。
为此他只能重生坐回到椅子上,尴尬的冲太师椅上的年轻人咧嘴一笑,询问道:“你……是哪位?”
“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是你救了我吗?”
中年人一口气问了三个问题,旁边严阵以待的轻鸿都感觉有些应接不暇了。
像枫林寨这种小地方,平时很少会有外人入村,偶尔有一两个外人过来,基本上也是幕名前来求医的。
生活在轻鸿周边的,几乎都是一些淳朴的苗民,以及农村里的糙汉子,像他这种城里人打扮的外来者,还是头一回看到。
略微怔了一怔之后,轻鸿在脑海中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朗声回应:“我叫朱轻鸿,这是我们家开的药材铺。”
“你在村边的路边晕倒了,村里人将你抬到我们家来医治。”
“方才我喂你喝了一些霍香水,目前你的暑气已经解了。”
“哦……”
中年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望着眼前这位憨厚的年轻人,称赞道:“轻鸿,我看你年纪大约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竟然也精通歧黄之术?”
“略通一二罢了。”
轻鸿谦虚的笑道:“我爷爷是附近十里八乡有名的苗医,多年耳儒目染之下,倒也学会了不少的相关知识。”
“至于精通,那就远远谈不上了!”
“你爷爷?”
“是不是人称朱扁鹊的那位苗医?”中年人神色一正,颇有些急切的追问。
“是啊。”
轻鸿有些不解的挠了挠头,看着中年人紧张的样子,似乎认识朱扁鹊。
于是反问道:“难道你也听说过我爷爷的名号不成?”
“当然。”
几乎没有经过任何思考,中年人便急声回应:“我这一次之所以不远千里赶到枫林寨,就是为了找你爷爷朱扁鹊啊!”
“你找他?”
此情此景,轻鸿不由得再度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位陌生中年。
这回在祝由望气术的细细打量之下,轻鸿似乎发现了一些比较细微的变化。
首先,此人面容虽算不得英俊,但却也极为端正,两眼有神光,鼻子如悬胆,两颊如圆盘,中宫颇有些富贵官格之像,山根正达天庭,额头也十分饱满,面相可谓相当不错。
除了长相敦厚之外,此人举手投足之间,似乎也温文有礼,应该是一个性情相当不错的人
但最重要的一点,却是此人身上似乎隐隐有一丝丝的黑气泛出
这股黑气与寻常生病之人的黑气不同
从祝由望气术的角度来看,此人的身体应该是较为健康的,除了之前中署一事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隐疾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