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桑雨绮无比惊恐,仿佛见到了怪物。
“桑姑娘悍不畏死,邓某也没有旁的办法,桑姑娘若是顶不住了,说一声就是。”
飞针继续捻动,桑雨绮面如红纸,光洁的玉颜上,布满了汗粒,浑身说不出的痒麻。
“认输了,认输了……”
桑雨绮急声道,嗖地一下,玉堂穴处的飞针挪走,她亵裤已然湿透,亏得有长袍遮掩,不然立时就要出丑。
此时,她再看邓神秀,满目震恐。
与此同时,清灵气源源不绝朝邓神秀体内涌入。
适才邓神秀冲她的玉堂穴下针,一旦她坚持不住,她苦修的纯阴无极功立时就会被破掉。
此功一破,她的一身修为就废了。
其实在被邓神秀擒住的时候,她并不慌乱,她的底牌比邓独秀更好。
她早就探明了邓神秀至孝,绝不会将刘氏弃之不顾。
只要拿住这一点,周旋下去,胜利的一定是她。
可她做梦也想不到,邓神秀竟然知道如何破她的纯阴无极功。
当初邓神秀装神弄鬼,算出了她修炼纯阴无极功,她至今不明就里。
如今邓神秀竟然连破功之法也知道了,她就不能不惶恐了。
若真被他破了玄功,废了道行,那就太冤枉了。
除此外,她至今也想不明白,邓神秀为何没有受五蕴散灵散的影响。
虽说,邓神秀吃的那口糕点不多,但下五蕴散灵散时,份量给得很足,那一小口按常理也够邓神秀喝一壶了。
偏偏邓神秀什么事儿也没有,这家伙简直太神秘了,越接触越叫人毛骨悚然。
桑雨绮当然想不到,邓神秀是仙武同修,五蕴散灵散固然是暗算修士的灵丹妙药,但对武者来说,要破之就太简单了。
只需不停搬运气血,霸烈的烈阳属性的气血,会轻而易举地将体内的五蕴散灵散药力顺着毛孔排出体外。
邓神秀适才扶窗站立,欲倒不倒,当然全都是做戏。
“别玩花样,桑姑娘,我不想害你,但前提是,你也别害我。即便我带走了母亲,明天的祈福会,我照常到场。”
邓神秀承诺着,只希望减弱桑雨绮的反抗意识。
这位前师娘的脾气,他可是记得真切,绝对不是什么娇花照水的柔弱女子。
“你想怎么办,要我传讯,让人带了你母亲出来?”
桑雨绮沉声道,“在此之前,你能不能把人家胸前的扣子系上。”
邓神秀催出神念,立时将她扣子系好,一片耀眼的白被收进衣服后,似乎整个室内的光线都差了一些。
“你还真是。”
桑雨绮嗔道。
邓神秀冷道,“桑姑娘,我没时间跟你逗闷子,你也别想七想八,我和你一起进去,然后你再把我送出来,我和我母亲无事,你就无事。”
桑雨绮的确是想用借助传讯,将自己的情况透出去,却没想到邓神秀一点机会也不给他。
当下,邓神秀去掉桑雨绮云门穴上的岩心针,只留了关元穴上的岩心针不动。
与此同时,天鹅颈上的千韧丝不动。
如此幽暗夜色下,即便是近距离,旁人也断不能察觉千韧丝的存在。
如是,在桑雨绮的掩护下,邓神秀从容骗过了值夜的小道姑,混进了贤福观。
以前他只是在门外望打量贤福观,见得内中小桥流水,林壑幽深,。
日入内,一睹真容,即便是夜间,他也暗暗赞叹不绝。
有桑雨绮引路,邓神秀无惊无险地避过一道道明哨暗哨。
终于,桑雨绮引着邓神秀在一间厢房前定住,指了指左侧一间厢房,“那是我的住所,你得暂时在里面待会儿,我想办法找人去叫了你母亲和翠荷来。”
“你和我一道进去,我隐在暗处,你再叫人。”
他当然不会放桑雨绮脱钩,眼前他已入了龙潭虎穴,桑雨绮已成了他唯一的护身符。
桑雨绮无奈,指着打开的窗子道,“开门声音太大,从窗子翻进去,你先放开我关元穴,我带你进去。”
她话音方落,邓神秀提了她,轻轻聚气,便跃进了窗内。
桑雨绮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沉声道,“你还真是让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刮目相看。”
桑雨绮着实震惊邓神秀的运动能力,是的,她并不认为邓神秀修习了武道。
毕竟,修武同修的铁律,是牢不可破的。
“废话少说,你赶紧叫人。”
邓神秀心神不安,他清楚,桑雨绮的小心思一刻也没停过。
桑雨绮探身到了窗外,左瞧右瞧,竟不见人影,心中也着实纳闷。
往日里,这偏院虽罕有人来,但不至于连洒扫、值夜的道姑也没了踪影。
她正纳罕间,身子一紧,整个人已飘到了窗外,嗖地一下,两枚岩心针扎上了云门穴、中府穴。
再加上本来就被针刺的关元穴,桑雨绮已被三针锁定。
现在她不仅动弹不得,而且连话也说不得。
“这贼子,莫非是发现了?”
桑雨绮暗叫糟糕,斜眼朝邓神秀看去,见他一脸凝重地望着大门方向。
不多时,一个约莫三十五六岁、面目英俊的男子,和一位美貌道姑联袂行了过来。
邓神秀能提前发现二人,自然是衍尘术的功劳,入得这龙潭虎穴,他不得不处处小心。
月华幽暗,但邓神秀还是一眼就看清了那中年帅哥的模样,心中忍不住炸开了,“李道缘。”
那男子竟然是李道缘,前一世的瀚海北庭之主,也是邓神秀捏着鼻子被迫认下的师父。
他是在一次意外,重伤流落在瀚海北庭的,以至于一身修为几乎半废。
李道缘名为师父,其实是将他们这些人当作奴仆,让他着实受了不少屈辱。
“等等,师父李道缘,师娘桑雨绮,难道他们现在就认识了?”
邓神秀看向桑雨绮时,发现她双目通红,脸上冒着热气,情绪极为激动。
他顺着窗子的缝隙看过去,李道缘竟和那美貌道姑拥到了一处,两人好一阵摸索,才喘息着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