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过后,孟琦良反而冷静了下来,他看着夏晴岚冷漠的开口:“云岚,这些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不会有人相信的。”
“还有在下啊……”一直没有说话的神宗少主这时幽幽开口,“这神宗少主的身份,还是可以在陛下身边说上一两句话的。”
孟琦良整个人都散发出阴沉的气息。
上一世,金九巷的事情也是因为那对跑上街的夫妇而事情败露。
只是,当时,孟若琴被云岚公主缠住,并没有下马车救这对夫妇。
所以这一世,在孟若琴救这对夫妇时,孟琦良没有阻止。
孟琦良认为,既然这对夫妇已经被安然的送回了金九巷,只要自己早一步解决这件事情,就不会重蹈覆辙。
没有想到,变故竟然会是云岚公主?!
孟琦良毕竟是孟琦良,他很快便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并且敏锐的捕捉到了夏晴岚真正的目的。
他看着倒地一片昏迷不醒的信徒,又看向夏晴岚:“云岚,你想要什么?”
“这件事情闹的这么大,必然是瞒不下去的,但是,既然你想要嫁祸给大皇子,本宫将错就错也未尝不可,反正云岚公主……反正本宫也看他不顺眼……”夏晴岚轻声的说。
这大皇子私底下可没少派人欺负这个云岚公主!
“孟琦良,虽然不知道原因,但父皇信任你是事实,所以,你肯定可以带本宫见父皇……大婚前,驸马和公主进宫不是很正常吗?更何况本宫这次私自离京,于理也是应该和父皇赔罪的。”
“云岚,你明明知道,陛下,不会见你。”孟琦良冷漠的回答。
上一世,自己的事情败露,是云岚公主在宫门外跪了整整一个晚上,后来下了暴雨,云岚公主淋雨,生了一场大病,国君才终于绕过自己,让他主持寿辰的祭祀大典,将功赎罪。
即使这样,国君也没有见这个女儿一面!
如果,他答应云岚,就意味着要做一件上一世根本没有发生过的事情,那今后的路就难走了。
“孟大人为难?那真是可惜,本宫的嘴可不怎么严呢~”夏晴岚推着叶暄的轮椅转身离开。
无论如何,她都必须要进入这大央国权利的顶端!
“等等!”孟琦良开口,“好,我过两日进宫,便是带你一起去,你我马上就要成婚,以这个为理由,想必陛下不会拒绝。”
其实孟琦良也不确定国君会不会拒绝,毕竟,上一世,国君就连死,都下令不让云岚公主出现在灵前。
好在,他已经想到了,国君一定会愿意见云岚公主的方法。
同前世不一样又如何?
就算是偏离了轨迹,他也一定能再次坐到那个高位之上。
“只是云岚,你这样做未免有些卑鄙了,你一直想要见陛下,无非是为了要我放弃娶若琴做侧室,你堂堂公主……”
“停!”夏晴岚伸出手,“孟大人,有空还是多注意休息,不然,容易白天做梦……”
“你!”
夏晴岚推动叶暄的轮椅,看着遍地昏迷的人:“孟大人,你为了权势害了这么多的百姓不是卑鄙,本宫只不过想要见自己的父皇一面,就是卑鄙?在孟大人心里,卑鄙究竟是指什么?”
“云岚!”看着夏晴岚推着叶暄离开的背影,鬼使神差般的,孟琦良开口。
但是少女并没有停下的意思。
“刚才,谢谢你出手相救。”孟琦良很快说完,本以为那个女人会有反应,但谁知道她连头都没有回。
“云岚!我在和你说话!”
夏晴岚已经推着叶暄越走越远了。
“孟大人,公主他们已经走了。”程恪开口。
孟琦良眼神冰冷的看着夏晴岚离开的方向,声音冷漠:
“程恪,去安排太医院的人过来,叶暄已经去除过黑暗之力,应该看不出端倪,就说突染疾病……”
“是,孟大人……”程恪欲言又止。
孟琦良看出了程恪的异常:“程恪,你也觉得,我牺牲了无辜的百姓?”
孟琦良走上前一步,拍了拍程恪的肩膀:“程恪,这件事情,始作俑者并非你我,你不用自责。”
“但是六公主说得对,我们的确放任了这件事情的发生。”
“做大事者,不拘小节,有些牺牲是必然的。”孟琦良的眼神幽深,“大皇子养尊处优,不问世事,一心只喜欢吟诗作画,朝堂之事被他身边的弄臣把控,若让大皇子继承这大央国的皇位,百姓会有好日子吗?”
程恪低头:“孟大人说的是,属下这就去太医院,那六公主那边?”
“你办完事再过去即可,注意她和叶暄,一有异常立刻传消息给我。”孟琦良想到刚才那个女人握住叶暄手的模样,脸色变阴。
云岚啊,云岚,我倒是不知道,你和这神宗的少主,什么时候,这么熟络了?
所以,云岚……
你到底,记不记得上一世的事情?
“程恪,我们大央虽然现在国富民强,但是北边的大夏国一直对我们虎视眈眈,大夏国虽以女子为尊,但攻击系的灵力却极强,因为华阳女帝突然驾崩,他们无暇顾及其他,但我们却是一刻也不能松懈的。”
孟琦良看着程恪:“你不要忘记了,你的父兄,都是死在和大夏国交战的战场上,若是依靠那个大皇子,你什么时候可以大仇得报?”
“是,属下知道了。”
……
半个时辰后,
金九巷除了地上昏迷的信徒们,空无一人。
只见从街角的巷子口走出来一个人,他裹着黑色的斗篷,看不清面容。
他的手上拿着一个酒壶,在他缓慢的走过街道时,酒壶里面洒出金色的雾气。
渐渐的,整个金九巷的地面浮起一层薄薄的金色灵力,那个黑衣神秘人却已消失不见。
而另一边,
夏晴岚推着叶暄停在公主府的门口,
两个人一同看着眼前的府邸,这个公主府似乎有点朴素……
门口没有大央国皇室独有的雕金彩绘匾额,墙壁没有彩金漆绘,外面也看来有些时日没有打理了。
“六公主,咳咳咳……”叶暄轻咳几声,他看着这凋零的公主府,门口连一个侍卫都没有,“你真的,可以将欠在下的钱如数归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