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苦表面上是在看书,实际上是在懒洋洋的翻阅原主脑海记忆。
原主的名字也叫做孟苦,倒是不知道黑白无常从哪儿找来的和她长得一摸一样,还这么生活悲惨的小可怜。
看看,父母离异各结新欢,而原主则被扔给收了一大笔抚养费的姑妈领养。
这姑妈却是个极品,即使经常从亲爸亲妈那里敲诈抚恤金,可从小到大对孟苦非打即骂,对家中一儿一女娇着纵着,任由一双儿女对她欺凌。
如今她刚勉强读到高二下半年,便被奇葩姑妈嫌弃上学消费大,让她弃学去打工来养她的宝贝儿子。
因为原生家庭的影响,造使原主的性格孤僻又冷漠并不讨人喜,在学校也常常受到针对,也就是所谓的校园暴力。
不仅备受小太妹们的暴力欺凌,还同时受着同学们的孤立,没有一个朋友。
面前的魏文乐更是她坠崖的推手之一!背后造谣原主不卫生,爱偷别人东西,私生活混乱等,让原主才刚刚上高中就开始被孤立。
又因为总被小太妹们以‘借钱’‘收保护费’各种理由要钱,原主恐惧威胁,是魏文乐推荐了她一个非法网贷平台以缓一时之需。
而她做这些的原因至今不明。
原主借了,也轻松了一阵子,可很快利滚利的黑高利贷让她心生恐慌,手机短信恐吓,电话谩骂,甚至以她的真实身份信息和地址以作威胁。
她再也无法忍受,选择在班级组织春游爬山的望断崖,跳崖了结了一切。
真是一个受气包,这些记忆看的孟苦都觉得心里一股子气,令人烦躁。
孟苦,酆都第一个鬼差,别的不行,就是脾气暴躁,于是躺在病床中看着面前这几个在原主印象中十分恶心的人,她更是懒得应付。
瞟一眼他们手里的果盘和零食,她饿了,遂漫不经心的说:“东西放下,你们可以走了。”
若是平时,李老师一定当场翻脸,骂她个狗血淋头的白眼狼,可是现在,听着这声音他竟然有些迫不及待的赶紧离开此处。
“我说孟同学,你这样有些不太好吧,李老师带同学们来看望你,你怎么能这种态度呢。”魏文乐一副你怎么能这样子的表情,看得人作呕。
孟苦放下了书,幽深的眼神看向她:“你想我说出那个字吗?”
“什么?”魏文乐一脸的不解。
“滚。”
一声平静到不能在平静的滚字,在场除了孟苦的几个人感觉到血液几乎凝结了,两腿忍不住瑟瑟发抖,他们似乎看到了孟苦身后凝结成实的恐怖黑气。
魏文乐的脑海中只剩下一个想法,孟苦早已经死了吧?面前这个是她死后的怨灵找他们来报仇了吗?
一定程度上,魏文乐这个因为过于害怕而产生的脑洞无限接近于真相。
“既......既然孟同学还需要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你了,孟同学好好休息,好好休息。”李老师情不自禁的后退一步,嘴上说着,水果零食迅速放在地上转头就想走。
“站住。”
这命令般的语气,李老师不想停,可是身体却不听话,僵硬在了原地,他缓缓转过身问:“还有什么事吗?孟同学。”
“借我20,打车。”
......
一群人来的有多气势昂昂,走的就有多狼狈卑微。
他们离开不久之后,孟苦也终于休息够了,嘴里叼着油桃,单手拎着一堆零食果篮,兜里揣着20块钱,背着小书包悠哉悠哉的走出了病房。
可刚出门就碰到了事儿。
黑瞳眨也不眨的盯着面前的一人,哦不,一鬼,语气冰冷的说:“逃犯。”
在普通人眼里,孟苦是对着一对儿中年夫妇自言自语,像是个神经病。
可在孟苦眼里,中年男子掺着虚弱的妻子,而其妻子背后正背着一个骨瘦如柴的恶鬼,在贪婪的吸取女人的气。
孟苦将自己的宝贝零食和水果放好,然后收敛身上的煞气和凶气,大步流星的走到了二人面前,面不改色的说:“您好,捉鬼师,需要服务吗。”
夫妻二人面面相觑,阿姨看起来有些迟疑,但大叔直接否定了:“不需要谢谢,这年头医院也让能让神棍混进来?等等,你怎么长得这么眼熟......”
“这次免费。”孟苦直接打断,随后迅速出手,抓向女人的头顶。
此时孟苦直接气势全开,鬼气外露,女人背上的恶鬼才感觉出来,面色惊恐狰狞的想要立刻逃跑,却已经太迟了。
恶鬼被孟苦掐住脖子直接硬生生的拽了下来,然后发出尖利而恐怖的鬼嚎,孟苦嫌烦于是两只手一起用力迅速的将其捏压成巴掌大小的黑气团子。
一切发生的很快,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孟苦手里盘着一团空气转身离开了。
“是从楼上精神科跑下来的吗?”大叔怒目而视,文明的骂了一句然后赶紧回头看妻子有什么不舒服的。
“卫国,我感觉有点不对劲.....好像,呼吸顺畅了许多?唉?头也不晕了......”
而这边的孟苦却是一只手拎着自己的宝贝零食水果,一只手盘鬼丸子,她往医院外面走去,却为难这玩意应该怎么处理。
想她刚前两天从鬼讯上看到的通缉令,从第十七层逃出来的恶鬼,没想到今天就遇到了,可她如今却不知道该怎么联系洛虞或者随便一个渡魂使啊。
好在鬼气还能用,随手捡了个空矿泉水瓶,将丸子扔进去,又从手中冒出丝丝红雾将其封印好了,这样,暂时就可以了。
摆弄完之后她也打到了车,利索的坐上车,刚告诉司机姑妈家的地址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
掏出破旧的小智能手机,这还是姑妈的女儿不要的老手机,大方施舍给她的呢。
看到这个陌生的手机号,孟苦边吃苹果边点了接通。
“喂喂喂,孟苦是吧!你欠的钱什么时候换,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最后给你三天,三天是最后的死线,你要是再还不上钱,可别怪我们下死手!”
听着电话里粗狂沙哑的男人声,带着一股拽上天的社会气息,孟苦听不出情绪的啧了一声。
前面的司机大哥却是感到了莫名寒冷打了个抖颤。
“你知道,诈骗,非法放贷,在地府住第几层吗?”孟苦看着窗外变换的景色,低哑的声音让对面瘪了声。
“你什么意思。”
囔囔咕咕的问,要不是孟苦听力好,可能还真听不清。
“哦,不对,现在应该说说你们阳间的规矩。”孟苦勾起嘴角,眼中却无丝毫笑意,无视好像吓到六神无主的司机,接着说:“比若说,非法给未成年人放贷,且实施恐吓行为需要坐多少年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