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锯砍来，林渊滑步躲开，铁锯顺势砸向墙壁。

既然他是猪倌，杀掉他事件也就能结束了。

可如果杀掉他，万一诅咒是的猜测是真的，契约如若完成，自己岂不是......

考虑到还未验证诅咒的存在，以及对于诅咒后果的不确定性，林渊没有还手。

铁锯裂解下水道墙壁，布满青苔的石砖碎落一地。

林渊再次躲过猪倌的数次挥砍，以这只猪倌的实力而言，其想要对林渊有真正的威胁还是无法办到的。

林渊也非常清楚这点，因此也再次过程中不断的思考接下来该如何应付。

林渊为七阶门徒，本身就可以对低级别以下的眷族有碾压的优势，再加上其本身所携带的秘物与所知的秘术，中级别眷族也是可以应对的。

而猪倌在魔兽体系中属于近眷族的一类，比较偏向于恶魔，但根据《恶魔法典》的区分，至少是目前而言，眼前的猪倌并不算是眷族，表现上更像是一只恶魔，无智，无序，也无法自主智能决定秘术的释放。

他掳走小幺的行为好像也是出于执念与本能，应该不是靠自己的思考。

或许自己有很多时间......

也许逃跑是个不错的选择。

如此想着，来自猪倌的一段段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传入林渊耳中。

那声音嘶哑，听起来像是低喃又像是在吟唱着什么。

这种声音组成的独特韵律令人如此的不安，林渊注视其身。

猪倌身上，腐臭的秘术气息混乱不止。

秘术？

它是低级眷族！

正如人类拥有门徒体系那样，对于恶魔来说，也有一种进阶独特的进阶体系，只不过这种进阶体系只能存在于眷族，魔兽是无法获得的。

所谓眷族，就是恶魔主族之外对于拥有高度恶魔特征的智慧种族的称呼，其与低级别的被称之为魔兽的物种不同，是介于主族与魔兽之间的产物。

魔兽之所以被称之为魔兽，因为其大多没有智慧且动机单纯，眷族则拥有智力，并在秘术力量上有质的飞越，甚至可以与选定者进行精神绑定并施加影响。

而低级眷族的进阶速度会出奇的快。

这也代表如果这次一旦将其放过，那么林渊的缓兵之计极有可能将迎来无法收拾的后果。

每一个阶位的提升对于实力的要求呈指数上升，之后等它再次出现，林渊自知无力面对。

必须要在这里将其解决。

林渊寻找猪倌攻击的间歇将其踹开，再未知其秘术释放之前，林渊抓住机会将小幺带离下水道口。

猪倌吟唱完毕，体表之下的肥肉增翻一倍，其身上不断留下的浓水与下水道泥土混合，骤然诞生出无数只魔鼠。

它头上皮肤尽是针线缝补的痕迹，那裹尸布一样的麻布被钢针缝纫在头上，硕大的猪鼻、耳朵等特征表露在外。

刚才尚有三四分人类模样的眷族此时已彻底堕落。

“肉......肉......!”

猪倌把手伸向林渊与小幺，眼前的两具新鲜肉体对其的诱惑无限之大。

这嘶哑的声音如铁钩般将小幺从昏迷中勾醒。

小幺如提线木偶般僵硬起身，面露恐惧的看向周围。

“这里是......哪里，那是......!”小幺身体发抖的抱着双膝，眼神呆滞，“这几天那个怪物都会来到我的梦里找我......我醒了以后就到了下水道......不是我杀掉那些人的！”

“不要吃我......不要吃我......！”

她眼中似乎无法看到林渊，精神逐渐被恐惧吞噬。

林渊皱眉，那猪倌已经与小幺进行了精神绑定。

如果这样放任不管，小幺绝对会死。

但要杀它的话，诅咒可能应验......

看着小幺逐渐泛红血丝的眼球与泛白的皮肤，其精神状态愈来愈差，脸上甚至开始露出可怖的笑容。

来不及了......

林渊挽起衣袖，小刀在手臂上轻轻划开几道血口。

他现在要完成检验仪式。

空气中，对于那些魔鼠与猪倌来说，那血液的醇香很快蔓延开来。

它们愈发的狂暴，朝着林渊汹涌而来。

林渊下意识的摸向木折，前段时间准备好的木折已经在这几天全部消耗。

早知道后面这样就没必要浪费一个木折来专门召唤魔鼠了。

他妈的。

自己门徒的特性也没有太大的攻击力，其他秘术释放也要时间......

对啊......昆蒂娜！

林渊伸出左手，口中快速吟唱。

知识涌现与脑海，昆蒂娜所吟唱过的秘语、体内秘术流动的走向等逐渐重现。

林渊眼瞳转动，周围的魔兽与那猪倌步速骤然放缓，渐渐静止。

下一秒，这些狰狞的魔兽全部皆化为一堆肉泥。

这种级别的秘术......看来昆蒂娜来头也不小。

自己也只能是勉强能掌握。

对了，仪式。

站在一堆肉泥上，林渊将魔兽之血淋浴在自己的手臂。

其手臂皮肤迅速变化，或翠绿、或腐烂、或鼠皮。

两种血液在秘术之下会不断的混合、检验、筛选，最后寻找最契合的性质，确定诅咒源头与方向，一旦确定，那么仪式者身上就会有相关的文书特征出现。

仪式结束，林渊的手臂仍是人类，手臂上也没有任何关于契约文书的记录浮现。

出乎意料，没有任何诅咒。

“没有诅咒......难道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在吓唬自己么？”

林渊不死心的走向猪倌那摊肉泥。

一定有什么东西，自己没有留意到。

果然，在那堆肉泥中，林渊找到了一个木制的半人半鼠的雕像，雕像上刻着某人的名字。

林渊认得这种雕像，最近传闻四起，据说这种雕像可以帮助人们进阶为一种叫不朽者的未知门徒。

这男人估计就是写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启动了一个未知的秘术仪式，指使自己堕落。林渊猜测。

“你的身上......为什么会有他的影子？”

林渊背后，小幺不确定的语气充满了不安。

“影子？”

林渊疑惑，看向身后，自己在月色下的投影而出的影子体态臃肿。

但只一瞬，便迅速消散，回归正常。

“这......”

“还有，你......”小幺捂嘴，眼瞳湛蓝，其身上表现出本不该存在且异于常人的秘术亲和。

“我什么？”

联想到猪倌对于小幺的执念，林渊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股秘术亲和已经不亚于巫女级别的存在了，虽然诅咒未被应验，但事件还没有结束......

她在我身上看到了什么？

还未等林渊上前询问，周围灯光突现，众巡警拿着蒸汽手电筒照向林渊，罗布斯也在随后匆匆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