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溪师兄。”我叫住他。
他停了步子,转头看见我,便向我走了过来,“清月?你没看见阙寒师叔和凌露师叔吗,今天醒来的时候我就见过他们了。”
想到今天早上的事,我心里还是有些闷堵,低声回复人道:“嗯,是他们说要分头行动,这样缉拿真凶也更快一点。”
“你信吗?”
他问的我有些茫然。
“什么信不信啊?”我略带疑惑地反问着。
见我不解,他又挑拣出几句重点跟我讲来:“阙寒师叔说的那些话,清月你信吗?要知道昨天晚上刚发生了那种事,今天阙寒师叔就做出这种决定,你真的觉得这样正常?”
洛溪师兄这倒是又提醒了我,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我就发现了身边一些麻烦事的端倪,这些起因全来自一个人,当这些事一件件发生的时候,总是能恰到好处地把怀疑落在我的身上,就算这件麻烦消了,过几日还有更大的麻烦等着你,而要解决麻烦,就只有从根源处解决,才能一劳永逸。
但是我现在绝对不能动作过大,这桩桩件件的事都将凌露引向星火堂,洛阳之祸所指的妖物,也是星火堂所豢养,若凌露本身就和星火堂有关,那必定还藏着什么更大的阴谋,我若现在化解困境自证清白,只怕会因小失大了。
我定定地看着人的眼睛,言语坚定恳切,“我相信大仙,因为我知道他也一样相信我,不然他今天早上定然不会作出这样一个决定。”话毕,释然地朝他笑了笑。
“的确如此。”他赞同地点了点头,转而向我问道:“清月,待会可曾得空?随师兄我去凌云观一趟。”
凌云观,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对了,绿茵姐姐要找的那名凌云道长不就住在凌云观吗?
“师兄也要去凌云观吗?”
他点点头,“是啊,听说凌云观的凌云道长,常年居于洛阳北侧的山上,据说道法高深,想必他定然知晓洛阳凶异之事,前去问问,也好知敌人底细。”,他上下打量我一番,笑笑,“怎么,你这聪明的和我想到一处去了?”
我摆摆手道:“不是,是我今早遇到一位姑娘,她正好也要去,所以我就想着我们四个人一起啊。”
“四个人?还有谁啊?”
我将事情从头到尾给人说了一遍。
他听罢,也觉得此举助人,可出一臂之力,于是快到傍晚时,我和洛溪师兄就一同去找绿茵姑娘了。
说来也巧,正要进门时便听见了一男一女争吵之声,那男声势气倒大,伴着碗筷倒散的当啷声,让人惊觉里面是有一头难驯的野兽搞着破坏。
绿茵姑娘这弟弟脾气也太暴躁了点。
看来第一和第二个法子可以直接忽略了。我施法将门打开,气势汹汹地冲了进去,只见绿茵姑娘正坐在一旁,愁容微展,而一名男子面如红柿地紧瞪着她,我咳了几声证明自己的存在,闪身让洛溪师兄挤身进来,一脸坏笑地对着人摩拳擦掌。
“上。”一口吐一字,四臂四手去擒来,不一会功夫,那人便被我和洛溪师兄给制服了。
这人力气倒还是挺大,几次挣扎的时候倒隔得我手疼,倒真是有几分被凶气侵蚀的样子。
我撸了撸袖子,扯了扯那人耳朵,“你这个臭小子,还敢这样对你亲姐姐,今天就让你清月姐姐好好教教你什么叫尊敬长辈。”
刚要动手,一旁的绿茵姑娘于心不忍,出声阻止道:“清月姑娘,廉木他不是有心的,快些放了他吧?”
“他就是得管管才能长记住,绿茵姐姐你别担心,我知道分寸。”我抬臂将手肘放在人肩上,朝人仰了仰头,得意道:“哎,什么样,这下子心服口服了吧?啊?快跟你姐姐认错,不然就不放你了。”
见其闭口不语,我又威胁道:“快道歉,不然就动手强制让你磕头,反正是你亲生姐姐,一个磕头还是受得起的。”
“别,清月姑娘,你真的不必如此,等廉木去见了凌云道长,化解了这番凶戾,他会明白我的苦心的。”绿茵姑娘又在为他说好话。
我还未开口,他倒先激动起来了,大吼着不想去道观之类,见他聒噪便直接手刀打晕了人,倒也安静。
这次总算能安稳上路,第三选择方案果然才是最奏效,在月光将照时,洛溪师兄已扛着廉木和我们一同来到凌云观门前了。
青石栾叠,青茵遍地,红木钉做的大门上张贴仙图金贴,门内凌然巨石上用墨记“凌云观”三个字,颇显几分灵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