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大伯你说说，想要什么样的。我们都是......”

她想说她们两个都是镇上流芳私塾里的学子，但是想了想，若是传到夫子的耳朵里，知道她们俩不仅没有好好在家温书，反而跑来卖对联，而且还打着私塾的名头。

到时候.......

她连忙悻悻的收口，“那什么，我身后这位童生，明年六月的院试过后，说不准就是秀才了，你买我们的，保准不亏！”

大伯听她这么说，惊讶的瞧了眼她身后的刘玉。

刘玉忍不住别过了脸，耳朵红透了。

大伯道：“那挺好，就要一副平安喜乐的，一副求财的。”

“好嘞~”

苏妤欢快的应了一声，碰了碰刘玉。

“愣着干什么，写啊！”

“啊哦，好。”

刘玉流畅的写在红纸上，不过片刻，就已经写好了。

苏妤笑着递给大伯，随即道：

“大伯您拿好了，就这对联保准你一贴上就平安喜乐财源滚滚来！回家碰到熟人可要记得跟人说是在我们这买的，我们也是得兴，就卖这一天。错过了可就找不到下一家了。”

她的表情实在是生动丰富，看得人心里高兴。话也说的好听，大伯乐呵呵的应了下来。

不过片刻，大伯就领人回来了。

“就是这两个小姑娘，我就是在她们这买的，八文钱一幅。”

苏妤放下手中的瓜子，站起身笑道：“大伯说的没错，八文钱一幅，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第二家了，大伯们瞧瞧？无论您想要什么样的，咱们都能给你写出来！”

“我要一幅，求姻缘的！”

“我要三幅，都要求平安的。”

“那我想抱孙子，这也能写成对联？”

苏妤淡定的拍了拍刘玉的肩膀，万分自信。

“自然，只要你能说出来，咱们就能给写出来。”

刘玉面色僵硬：“......？？？！！！”

买对联的人渐渐多了起来，直到太阳褪下，只剩下冬日里难得一见的晚霞。

苏妤口干舌燥的喝了一大口水，今天说了好多话，感觉嘴皮都要磨破了。

“妤弟，天色晚了，咱们回去罢？”

“行。”

她应了一声开始收拾被裁下来的红纸装进竹筐里，刚想把笔墨放置进去，眼前突然投下一片阴影。

“还卖对联吗？”

苏妤笑着抬起头，“卖！！吧......”

姜崖看着她又问了一遍，“到底是卖还是不卖？”

苏妤僵笑了一瞬，随即连忙道：“卖卖卖，要几幅？求什么的？”

“一幅，求安康。”

苏妤一口应道：“行！”

随即又道：“只是，那什么，写对联的还没回来，要不你等一会？”

姜崖的眼神一刻不离她的脸，声音带着少见的颓然，似乎此时的心情格外糟糕。

但是他还是耐心的问道：“你不会写？”

苏妤挠了挠头，“额，也......也会，但是肯定没有她写的好......”

姜崖打断了她的话，“没事，你写，我还有事。”

他都这么说了，她只好硬撑着头皮上。

“那好吧，你可别嫌弃。”

说着拿起笔，摆正了手里的红纸。

写了个平常极了的对联，递给他，“你看看行吗？”

她文采实在算不得上出众。

“嗯。八文钱一幅？”

本来想说不要钱了，但是好像又有点怪怪的，她只好点了点头。

“嗯是。”

姜崖把钱递给她，随即就转身走了。

苏妤捏着铜板，瞧着她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突然觉得，他今天似乎情绪有些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