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心有日月,万象由心
赵政闻言微微一笑,却是淡然开口道:
“张兄,你自幼生于龙虎张家,有名师教导,绝学相授,然而也因此却是局限了你的是思维了。”
其实张延年身上的优势很明显,缺点也很明朗。
他出身龙虎张家,一出身被测定出最好的资源,有做好的老师,一切外物唾手可得,也因此他开始逐渐的依赖外物的作用。
武功学不会,好,去问自己的师父。
这个意境不足,好,去看一看龙虎山的走势。
他身上的条件太过于丰厚了,以至于他本能的想要去依赖外界的帮助,仿佛没有了这些东西他就不行一般。
在赵政的眼中,这不仅仅是张延年自己一个人身上的问题,而是这个时代所有的武者身上所共有的缺失。
武林的凋零,其实何止在于根本法门的缺失呀?
实际上还在于其精神上的断代。
当年在哪个百年的风雨飘摇之中,这个国家也不见得有多么富裕,然则哪个时代却是国术强者最为鼎盛的时期。
在哪个贫困无比的年代,都能出如此多的强者,1按道理来说,如今这个物质丰富的时代,哪怕根本法门上有了少许的缺少,令得这些练武之人的进阶更加的艰难了,战力更加薄弱了,但是在物质条件的弥补之下也不应差别如此之大。
然则事实上呢?
百年之前化劲不如狗,抱丹满地走。
便是罡劲,见神不坏这样的大宗师也不是不能偶尔见着。
反观现在却是想要找一个化劲都得找半天,外界更是让一群暗劲的小虾米就能争夺所谓的天下第一,岂不可笑?
说到底,这些人还是太过于依赖外物而忽略了自身的修行之道。
哪怕赵政自己也多少有些这样的意味,这便是他不大愿意轻易动用的推天演地的原因,固然开起挂来很舒服,但是人终归还得靠自己。
他赵政想要做的是一个强者,而不是成为一个只会依赖于自身金手指的废物。
放下心中的层层思绪,赵政再次抬头看向张延年,看着他那满怀求知欲的眼神,却是缓缓开口说道:
“张兄可曾听闻一句话“修行即是修心,练武即练心”?”
闻言张延年,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之色。
赵政却也不管他思考还是其他,手中的虚握如同怀抱虚空一般横推出去,却是再一次向着张延年杀去。
并且这一次,赵政出手之中毫不留情,却是,没有半点留情之意。
呼呼的拳风,将张延年从思虑之中惊醒过来,一抬首便见赵政横压而来的铁拳,却是不得不凝神应战。
然则脸上的那疑惑的神色,不但不减分毫反而越发的深沉了起来。
“赵兄,何故突然出手?莫非方才所言不过是为了乱我道心?”
张延年满脸不解的问道,然而赵政显然没有回答他的想法,只听他冷冷道:
“少废话,接我一拳再说!”
说着一拳铁拳空中画圆,下一瞬,却是如同狂猛的钢鞭甩出,如野兽甩尾一般急速而致命。
太极拳,野马分鬃!
赵政的拳头在张延年的眼中不断放大,明明不过是太极的一式野马分鬓,此刻落在他的眼中却好似有神山倾倒,天地覆压的气势。
恐怖的威势滔滔而来,却是压他张延年想要动弹也动弹不得,只能呆呆的看着赵政的这一拳在他的眼中不断的放大,放大。
眼见就要触及他的头颅,但是这一次赵政却是没有半点要停下来的意思。
“张延年,所谓气势意境可不是来自于外物的东西,万物生发于心,心有日月自然便万象随心,心有龙虎自然便有龙虎之意,希望你可悟得。”
赵政心中暗叹一声,却绝没有半点宣之于口的意思,有些东西悟得便是悟得了。
不懂便是说了,也是不懂。
一念动而铁拳呼啸而至,拳势之凶超乎寻常。
砰!
恐怖的血肉碰撞声中,张延年呆呆的愣在了原地一动不动,赵政此刻的眼神却是越过了张延年落在其身后的一个黑色道袍的中年大汉身上。
正是这个大汉方才一拳与赵政对轰,接住了他这一拳。
“好小子,好歹毒的心思,竟然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扰乱我龙虎山弟子的道心,已达到他不可高人的秘密。今日就让我张德翼来会一会,你这卑鄙无耻的小儿。”
看着这接下自己一拳,就开始一阵瞎哔哔的傻逼玩意。
赵政压根就懒得跟他多废话一句,身上劲力汹涌之间又是一圈挥出,恐怖的劲力在空中打出重重气爆,却是直取那健壮的道士而去。
此番赵政可没有半点客气的意思。
“张德翼?我还张翼德呢!”
方才赵政的那一拳虽然看似气势恐怖的吓人,然则实际上的力气压根就没有多少,便是打在张延年的身上最多也就让他眩晕一会,反而有助于他感悟。
但是这个壮汉直接就给他半道杀出,竟然还要说他什么心思卑鄙要算计,张延年这个龙虎山的继承人什么的。
好家伙,你这是感受不到我用了多少力气是吧!
如此睁着眼睛说瞎话,显然就是来故意找茬的,赵政难道还会给他啥好脸色看?
看你五大三粗的,没想到玩起泼脏水的这一套倒还挺顺手的是吧!对于这样的人人,赵政可不会有什么好脾气。
别看他对于夏候武张延年这样的人都是一副很好说话的态度,那不过是因为这些人都是他认可的人才,对于人才自然是有优待的。
因此哪怕是封于修这样的有罪之人,赵政也不是不能给他机会让他改过自新,面对张延年这样的潜力的年轻人,赵政也愿意投资他指点他,但是你这黑漆漆的大块头是什么玩意?
竟然敢上来就给他玩偷袭这一套?还给他泼脏水?
对于这种人,直接就是一拳招呼上去就完事了。
看着赵政那向自己呼啸而来的铁拳,张德翼脸上不但没有半点害怕,反倒是颇为不屑道:“小年轻,年纪轻轻的也敢和你道爷动手?且看你爷爷我的手段。”
赵政闻言却是怒极反笑,手中的力量不自觉又加了几分。
“呵,爷爷是吧!得嘞,送你去见爷爷去呗!”
此时张延年也是身边的动静惊醒过来,看着那正要向赵政挥拳的黑色道袍的身影,眸中惊骇之色大声。
“德翼师叔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