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鄢苏欣赏完了了男主祁晏的好相貌之后,开始正经思考起了今后的路该怎么走。
小时候的祁晏可不是这样的,那时候他虽然住在山穷水恶的五鸠村,但胜在父母慈爱,一家人只是日子过得清贫些,守着最亲的人在身边,安稳却幸福。
噩耗传来实在祁晏十四岁上这年,村子里频繁有童男童女失踪,后来就来了个自称捉妖师的人。
他们上一辈乃至上上一辈的先人在这小村子里安居到如今,还从来没听过有何妖物作祟。
那留着髯须,头发青白的道士非说他们这个地方沾染上了邪祟之物。
缘是那物灾祸降生,必得去除,否则将招致天罚。村民们哪见过这等阵仗,只是感叹高人不凡。
村民们平时那听得这些灾难传闻,他们最大的愿望不过是本本分分过好自己的日子。
平白生了这么个变故,任谁也没想到这次村子会有这么大的不幸。
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耕田织布,虽然不富裕,但也知足常乐,这里民风淳朴得不像样子。
书上说: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村民们不懂得这话说的什么意思,但是他们也知道要为自己的子孙后代做些什么,可不能让他们生活在一个妖物肆虐的地方。
如是,他们私下里奔走相告,联合村子里的壮丁,打算有力出力,帮助道长收了这妖物。
门外有敲门的声音,维绝放下拂尘,收了打坐的姿势,起身去开门。
天色已晚,只得借着微弱的月光到院外去,架不住村民们的热情,他被安排了个顶宽敞的院子住,走路也得花上一些时间。
甫一开门,光亮一下子充斥眼前,维绝愣了会儿神。
只见门外站满了人,手里都举着火把,且都是青壮年,一个个的脸上满是坚定、不畏惧的神情。
最前面领头的是村长,他也是六旬老人了。
他径直走上前去,对着村长疑惑问道:“敢问老伯,这是在做什么?为何天色已晚,却不歇息,还都聚集在我门前,可是有事需在下相助?”
王**老村长听到这道长如此礼敬,神色很是动容。
他们冒昧前来,只怕扰了高人清净,哪承想高人非但没表现出生气的样子,还要主动为他们提供帮助。
王**老村长向维绝鞠了一躬,说道:“原是不敢扰维道长清修,只是邪祟一日不除,我们五鸠村便一日不得安宁,村民们现在惶惶不可终日,夜里也难以安睡,我们来请道长前去除祟,早些动手,村民们也可睡个安稳觉”
说着,王**领着村民竟打算给维绝下跪请求:“请道长为我五鸠山祛除邪祟,道长的大恩大德,我们全村没齿难忘,一定竭力报答”
维绝有些错愕,他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村长可以做到如此地步,还有这些青年。
男膝下黄金,竟跪他这么个小小道长。
来这里究竟是对是错呢,这些村民坚定的眼里满是对他的信任。
他想到自己的灵力阻碍,修行终不得法门,难再进一步,他带着碰碰运气的心态来到这里,如今有了名正言顺夺取灵珏玉的机会,他可不能放过。
他查看过了,童男童女失踪不过是山中一棵杜仲修炼成了精,收服它到不成问题。
只是得想个法子将之前村口见到的那个少年给顺理成章带走,灵珏钰在他体内。
之前村口一见这小童,他便发现他不对劲儿,竟周身隐隐散发一圈光晕,那光晕灵力至纯无暇。
他觉得甚奇,使了从仙山偷出的宝物通灵镜,在他身前大划过。
再回看宝镜时,竟现出了灵珏玉,这可是上好的灵力滋补容器,有了方圆百里的自然灵力都可被吸收过来,为他所用。
他想:这可是老天都要帮他,此时若心软,他的修为不知何时才可在更上一层楼。
想罢,他对村长王**以及众村民弯腰行了一礼:“各位放心,除妖守宁乃是我的本分,不必忧心,只是现下我需得想个万全之策,容我思虑一番可好”
王**等人得到维绝的这番答话,心中顿时如吃了一颗定心丸。
他回头对着后面的人说:“大家都回去吧,回吧,别打扰道长想对策,道长竟然说他会想办法,那么他一定会帮咱大家伙儿解决的。”
众人略略安心了些,都回去了。
人都走光了,这时维绝也开始思考他的夺玉之法了。
第二日,天刚微亮,他便动身入山,准备去捉了那杜仲小妖。
山路难行,杜仲小妖化形不易,却想着走捷径,以活人为祭修炼,实在不该。
不过,妖自有像他这样的修炼之人去收,那别的呢,呵,他自嘲一笑。
这杜仲小妖想是化形不久,道行几百来年的样子,只是不知它是哪儿去学的伤天害人的功法。
废了好些符,他拿来充充样子的拂尘都给打断了一些。终于在一个时辰之后把它给收到了乾坤袋里。
抖了抖袋子,他得让着小妖帮着演出戏。
回到村子里,村长召集了村民前来村头中心的空地。
他拿出乾坤袋放出小妖,那小妖一身的树藤缠身,脸上布满树皮沟壑,头发披散是个女子模样,村民们没见过这样子的怪物,看了一眼都跳远开了。
维绝手持拂尘平静说道:“祟还未除尽,此妖戕害活人,罪大恶极,不可饶恕。就在此间”
人群里七嘴八舌说起来了:“啥?这害人玩意还有呢!得一并揪出,收了它”
这老妇人话才说完,周围人频频点头,一致同意:“对对,除了它。”
村长赶忙问:“这同伙是谁啊,道长一并收了吧,还我们村太平啊”
维绝似乎也不急,悠悠转着圈,最后手向人群中一眉清目秀的少年指去,那是祁晏的方向。
众人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祁晏这孩子平日里最是乖巧听话,怎会呢?
仿佛众人反应在他意料之中,维绝便施了法,于是祁晏的周身便萦绕一团黑色雾气。
对的对的,之前那些小童不见了时,便是留下这团黑色雾气。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如此,怪不得村里频繁出怪事,原来这祁晏也成了精。
祁晏的父母慌了,他们的孩子怎么会是妖呢?他从小在在他们跟前长大,从来没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啊!
夫妇两人护在祁晏身前,坚定的相信他不是妖物。可人们往往对眼见为实奉为至理名言,此刻他们也不去肯去赞同夫妇两人了。
人群嘈杂,喧闹,都吵着要道长把祁晏给收了。
祁晏这时还是懵懵的,他在这五鸠村土生土长了这么些年,他是人啊,是和村民们一样的人啊!
说着说着,竟有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上来架着他的胳膊,将他绑起来放在了维绝的面前。
夫妇两人势单力薄,没能抵抗住众人。
村民非常不赞同夫妇两人的行为,牺牲一人保一村之人的平安,何乐不为。更何况,那小子是妖啊。
维绝带着祁晏离开了村子,祁晏身负至纯灵力,但他没有修炼过,不能化为己用。
就在一年后,他将祁晏带至至阳之地——漠北山。
准备对其进行灵珏玉剥离体内,被途经老君山山主鄢将离所救。
他感怜山主的救命之恩,欲报答。
鄢将离见他灵力至纯,是个修炼的好苗子,欲带回山教养。祁晏却放心不下自己双亲,想要回去看看。
可就在他悄摸回到五鸠村,夫妇两人却都不在了,只剩二人灵位置于主屋。他震惊得无以复加,眼眶通红,如坠冰窟,心里凉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