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盗时间两天本来因着陛下龙体欠安朝堂局势就有些不稳,诸位朝臣们心中难免忐忑,一时竟有人心惶惶的局面。
让局面变得更糟的却是诸位御使对太子的攻歼这原本并不算什么稀奇事太子被人弹劾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但问题在于太子被人弹劾后一向对太子多有维护的清流党和保皇党突然舍弃了太子。
没有这两个党派的帮助,光凭着太/子/党在朝中的势力是被御使弹劾得节节败退,而太子那些如狼似虎的兄弟们见到太子落得如此地步,自然不会手软,纷纷落井下石起来一时间太子的境况危矣。
最糟的是陛下因为龙体欠安、精神不济,即使有心拉太子一把重新维持朝堂平衡的局势却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一时间太子竟落到人人喊打的地步甚至连废太子这样的折子都已经摆到了御桌上。
太子的地位不稳了而且情况已经坏到了极致,这是所有朝臣们公认的而在太子东宫被逼到如此境地的太子双眼充血的不断在寝室内砸着各种瓷器摆设。
“到底为什么清流那群老古板会突然舍弃我?还有孤的那些弟弟们一个个都是虎豺之心见到孤落难便落井下石,你们以为将孤扯下来你们就有机会登上皇位吗?做梦!”
又狠狠摔了一个青花瓷的花瓶,太子气喘吁吁的弯腰站在一片狼藉之中,浑身微微颤抖:“孤不会这样认输的,皇位是我的,我必将登基为皇!”
室内服侍的太监宫女们听到太子这勘称大逆不道的话,均是浑身颤抖,恨不得缩到角落里让人看不到,陛下还在呢,太子就说出这样的话来,岂不是心存谋逆?他们恨不得聋了,也不想听到这样的话。
“去,将高将军给我请来,就说孤有大事与他商议!”太子在近乎癫狂的发泄了一番后,他站直身体,重新恢复了皇族的傲慢和贵气,语气冷冷的吩咐道。
一个内侍深深弯下腰去,恭敬道:“是,殿下。”他忙不迭的退了出去,根本不敢去想太子请高将军前来是为什么。这位高将军乃是禁卫军的统领啊……
李府,书房内。
轻轻抚着胡须的李大人眼神复杂的看着自己唯一的外孙,发现如今他已经是看不透他了,不由神情微微复杂的问道:“陛下的病情,与你有关?”
这不能怪他多想,实在是一切都太巧合了,他外孙前脚才说让陛下帮不了太子,后脚陛下的病情就加重到快要缠绵病榻,实在由不得他不多想。
要知道明明在这之前,陛下虽已显老态,平日里精神也有些不济,三天两头的就有个头疼脑热,但是病情却也没有现在这样重的!
“我没有插手,只是有消息知道陛下大限将至。”玄渊摇了摇头,语气平平的说道,他蕴着淡淡漠然的眼眸十分清澈,李大人一看就知道他所言为真,并无半点欺瞒之处。
玄渊并未撒谎,大魏朝皇帝的病情确实不是他插手所为,而是在原本的话本走向中,老皇帝就会在三个月后驾崩,而太子登基。
林轩竹和李氏下场如此凄惨,除了林英杰与朝阳公主的手段,还与他们背后登基为皇的太子有莫大关系。甚至于,李家满门,便是太子登基后为排除异己而诛杀的。
知晓外孙没有做出谋害帝皇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李大人轻轻松了口去。他是文人,一辈子忠君,虽然为了李家满门弃了太子,却也绝不想做出谋害陛下这样的事情。
“接下来该如何?”不知不觉间,李大人与玄渊之间的主导者已经不声不响的变成了玄渊,此时他放下了心中的疙瘩,便自然而然的开始询问玄渊下一步的计划了。
垂下眼眸,玄渊神情淡淡的说道:“静观其变。”在李大人露出不解疑惑的神情时,玄渊淡淡笑道,“太子昏庸无能,此时只怕要狗急跳墙了,也只有这样,才能将他从太子之位上拉下来。”
否则他一直是太子的话,皇帝一旦驾崩,就便可以名正言顺的登上皇位,这可与玄渊的计划大大相悖。所以玄渊要先将太子扯下来,而想要坚定皇帝废太子的决心……唯有谋反了。
唇边隐现一丝淡淡的笑意,玄渊垂眸端起茶盏轻轻啜饮了一口甘冽的清茶,隐去了唇边的笑意。
“宿主,怎么突然……突然太子快要垮台了?”0617一脸懵逼,一副反应不过来的模样。它明明一直待在宿主身边,为什么连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玄渊已经看清了0617傻白甜的内在,懒得跟它多费唇舌去说他的布置和筹谋,反正说了0617大概也是听不懂,他就不要浪费时间了。
得不到回应,0617不甘寂寞的又继续说道:“宿主,我发现你好像很懂得这些权谋,你在成为宿主之前,也是做官的吗?”0617觉得,只有那些做官的人,才会这么有筹谋算计。
玄渊淡淡一笑,不置可否。他虽然是剑修,但行事并非一味直来直往,而是刚柔并济,甚至不乏运用手段和计谋。若非如此,他出身普通,又怎能一步步成为威震修真界的第一剑修?
甚至于,当他实力威压修真界后,若非他暗施手段,怎么可能让修真界那些人既因为畏惧他而听命,又不会群起围攻玄渊?
既要他们敬畏听话,又不会让他们心生逆反,把握好这其中的度,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玄渊从来都不是直来直往没心眼的剑修。
回到洛宁侯府后,玄渊进了书房挥退下人后,便在空无一人的书房内开口问道:“叫你写的火/药的配方,拿出来。”
李氏神情冷凝如霜,发鬓、妆容、衣裙一丝不乱,她被云姑姑搀扶着隔着一地的狼藉立在洛宁侯对面与他对视着,目光冷漠略带厌烦,对于洛宁侯溢于言表的怒气一丝反应也没有。
在气怒交加的洛宁侯面前,在一片狼藉之中,李氏却依旧优雅从容,平静得好像眼前的混乱根本不存在,她冷冷扫了洛宁侯一眼,淡漠道:“侯爷醉了,送他回房。”
“是,夫人。”分散在正房两侧的李氏的心腹们镇定沉稳的应了一声,很快就有一个丫鬟出了正房,找来了缩在门旁不敢说话的洛宁侯的小厮,要送洛宁侯回房。
啪!
一把推开斗着胆子浑身瑟缩的前来扶他的小厮,洛宁侯豁然抬起手直指李氏:“你别给我装傻,你今日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此事就别想过去。”
“毒妇!到底是不是你害我儿英杰性命!”洛宁侯厉声质问,似乎深恨李氏。
玄渊眉眼冷冽下来,就要大步上前制止,却见站在洛宁侯面前的李氏抬起手慢条斯理的抚了抚鬓角,语气平淡轻慢:“侯爷太过失态了,可还有仪态可言?况,妾身有些听不懂侯爷的话。”
李氏化着精致妆容的面容上露出一份冰冷而讥诮的笑容,只淡淡说道:“咱们洛宁侯可没有什么名唤英杰的人,侯爷莫非忘了,您只有一个嫡子两个庶子,可无一子叫这个名字。”
“侯爷今日喝得太醉了,说得胡话也多,妾身送您回去。”李氏好整以暇的站在那里,口中说着要送,却连脚步都没移一下。
在洛宁侯气得浑身发抖起来时,李氏侧头看向扶着她的云姑姑,语气平和的吩咐道:“阿云,拿了侯府的帖子去请一位御医回来,就说侯爷喝多了,有些魇着了,如今尽说胡话呢。”对云姑姑说话的语气却比对丈夫还要温和。
0617在玄渊识海中眼睛里满是小星星的感叹道:“好帅啊!宿主宿主,你娘好帅好厉害啊!看那侯爷,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知道气得发抖,跟得了羊癫疯一样呢!”
玄渊眼底也掠过一丝笑意,却转瞬即逝,他大步走进正房,脚步不停的越过气得发抖的洛宁侯,踩着一地的碎瓷片走到李氏面前,低头问了一句:“母亲可有事?”
一边说着就一边不着痕迹的挡在了李氏身前,阻绝了洛宁侯突然爆发朝李氏动手的可能。
玄渊的到来让刚刚还在争吵不休的夫妻俩都愣住了,洛宁侯先是为玄渊的到来皱眉,在听到玄渊问李氏的话和他的动作后顿时火了:“你可真是你母亲的好儿子,倒是护着她!你可知你母亲做了怎样恶毒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