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盗时间两天陛下今年已是知天命的年龄往常身体还算健朗,但是从半年前开始,龙体就开始欠安而到了现在更是连殿试都无法举行,不得不下旨推延殿试的时间。
本来因着陛下龙体欠安,朝堂局势就有些不稳诸位朝臣们心中难免忐忑一时竟有人心惶惶的局面。
让局面变得更糟的却是诸位御使对太子的攻歼,这原本并不算什么稀奇事,太子被人弹劾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但问题在于太子被人弹劾后一向对太子多有维护的清流党和保皇党突然舍弃了太子。
没有这两个党派的帮助光凭着太/子/党在朝中的势力是被御使弹劾得节节败退,而太子那些如狼似虎的兄弟们见到太子落得如此地步自然不会手软,纷纷落井下石起来,一时间太子的境况危矣。
最糟的是,陛下因为龙体欠安、精神不济,即使有心拉太子一把重新维持朝堂平衡的局势却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一时间太子竟落到人人喊打的地步甚至连废太子这样的折子都已经摆到了御桌上。
太子的地位不稳了,而且情况已经坏到了极致,这是所有朝臣们公认的,而在太子东宫,被逼到如此境地的太子双眼充血的不断在寝室内砸着各种瓷器摆设。
“到底为什么清流那群老古板会突然舍弃我?还有孤的那些弟弟们,一个个都是虎豺之心,见到孤落难便落井下石,你们以为将孤扯下来你们就有机会登上皇位吗?做梦!”
又狠狠摔了一个青花瓷的花瓶,太子气喘吁吁的弯腰站在一片狼藉之中,浑身微微颤抖:“孤不会这样认输的,皇位是我的,我必将登基为皇!”
室内服侍的太监宫女们听到太子这勘称大逆不道的话,均是浑身颤抖,恨不得缩到角落里让人看不到,陛下还在呢,太子就说出这样的话来,岂不是心存谋逆?他们恨不得聋了,也不想听到这样的话。
“去,将高将军给我请来,就说孤有大事与他商议!”太子在近乎癫狂的发泄了一番后,他站直身体,重新恢复了皇族的傲慢和贵气,语气冷冷的吩咐道。
一个内侍深深弯下腰去,恭敬道:“是,殿下。”他忙不迭的退了出去,根本不敢去想太子请高将军前来是为什么。这位高将军乃是禁卫军的统领啊……
李府,书房内。
轻轻抚着胡须的李大人眼神复杂的看着自己唯一的外孙,发现如今他已经是看不透他了,不由神情微微复杂的问道:“陛下的病情,与你有关?”
这不能怪他多想,实在是一切都太巧合了,他外孙前脚才说让陛下帮不了太子,后脚陛下的病情就加重到快要缠绵病榻,实在由不得他不多想。
要知道明明在这之前,陛下虽已显老态,平日里精神也有些不济,三天两头的就有个头疼脑热,但是病情却也没有现在这样重的!
“我没有插手,只是有消息知道陛下大限将至。”玄渊摇了摇头,语气平平的说道,他蕴着淡淡漠然的眼眸十分清澈,李大人一看就知道他所言为真,并无半点欺瞒之处。
玄渊并未撒谎,大魏朝皇帝的病情确实不是他插手所为,而是在原本的话本走向中,老皇帝就会在三个月后驾崩,而太子登基。
林轩竹和李氏下场如此凄惨,除了林英杰与朝阳公主的手段,还与他们背后登基为皇的太子有莫大关系。甚至于,李家满门,便是太子登基后为排除异己而诛杀的。
知晓外孙没有做出谋害帝皇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李大人轻轻松了口去。他是文人,一辈子忠君,虽然为了李家满门弃了太子,却也绝不想做出谋害陛下这样的事情。
“接下来该如何?”不知不觉间,李大人与玄渊之间的主导者已经不声不响的变成了玄渊,此时他放下了心中的疙瘩,便自然而然的开始询问玄渊下一步的计划了。
垂下眼眸,玄渊神情淡淡的说道:“静观其变。”在李大人露出不解疑惑的神情时,玄渊淡淡笑道,“太子昏庸无能,此时只怕要狗急跳墙了,也只有这样,才能将他从太子之位上拉下来。”
否则他一直是太子的话,皇帝一旦驾崩,就便可以名正言顺的登上皇位,这可与玄渊的计划大大相悖。所以玄渊要先将太子扯下来,而想要坚定皇帝废太子的决心……唯有谋反了。
唇边隐现一丝淡淡的笑意,玄渊垂眸端起茶盏轻轻啜饮了一口甘冽的清茶,隐去了唇边的笑意。
“宿主,怎么突然……突然太子快要垮台了?”0617一脸懵逼,一副反应不过来的模样。它明明一直待在宿主身边,为什么连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玄渊已经看清了0617傻白甜的内在,懒得跟它多费唇舌去说他的布置和筹谋,反正说了0617大概也是听不懂,他就不要浪费时间了。
得不到回应,0617不甘寂寞的又继续说道:“宿主,我发现你好像很懂得这些权谋,你在成为宿主之前,也是做官的吗?”0617觉得,只有那些做官的人,才会这么有筹谋算计。
玄渊淡淡一笑,不置可否。他虽然是剑修,但行事并非一味直来直往,而是刚柔并济,甚至不乏运用手段和计谋。若非如此,他出身普通,又怎能一步步成为威震修真界的第一剑修?
甚至于,当他实力威压修真界后,若非他暗施手段,怎么可能让修真界那些人既因为畏惧他而听命,又不会群起围攻玄渊?
既要他们敬畏听话,又不会让他们心生逆反,把握好这其中的度,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玄渊从来都不是直来直往没心眼的剑修。
回到洛宁侯府后,玄渊进了书房挥退下人后,便在空无一人的书房内开口问道:“叫你写的火/药的配方,拿出来。”
抬头仰视着那间包间,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来,玄渊远远朝李氏颔首,做出一副温谨濡幕的模样来。
状元游街再长也会走到尽头,到底没有簪上鲜花,玄渊在状元游街等仪式结束后,还不能归家,还得和其他士子一起走完接下来授官的流程。
而这一头,东大街最出名的祥凤酒楼的包间中,看着玄渊骑在马上身姿如竹、器宇轩昂的模样,李氏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扭过脸拿帕子按了按眼角。
“这么多年过去,竹儿也长大了……还记得他小时候,那么小,身体那么弱,可如今却已经长成到如今丰标不凡的翩翩公子了。”李氏微带哭腔,眉宇间带着几分怔忪,像是在感叹时光飞逝。
云姑姑走近李氏,轻轻托着她的手搀扶着她坐回包间中的桌子旁,轻声宽慰:“夫人,少爷如今高中状元,你该高兴才是啊!如今少爷已经立业,是该成家了,等取了媳妇再生个大胖小子,夫人含饴弄孙,这多好啊。”
当年生林轩竹时本就是早产,不仅是李氏因此身体大亏,再难有孕,而且林轩竹生下来后也是和只猫崽一样,可怜巴巴的一团,身体秉弱得很。
因着林轩竹身子骨不好,又是李氏这一辈子唯一的儿子,这么多年她一直精心照料着,生怕出了什么事,连亲都没有给他定,只打算等他考完科举再说此事。
此时云姑姑说起这件事情,李氏终是慢慢止住了眼泪,微微点头:“阿云你说得对,竹儿也是到了该成亲的年龄了,这些年来他身体已经养得差不多,是该成家立业了。”
轻轻吐出一口气,李氏唇边勾出一丝淡淡的笑容来:“竹儿性格是刚刚好的,不像他父亲薄情寡思,若是娶个知礼贴心的妻子,小两口必定能过得和和美美的。”
儿子能够有出息,不被他那个没用的父亲和侯府影响,日后的生活能过得美满安康,就是李氏这一辈子最大的追求了。
云姑姑眉眼轻轻一动,似是想起了什么,凑到李氏耳边低声道:“夫人,上次您回李府时,老夫人不是给您提过一次,府里的三小姐快要及笄了。”
云姑姑说得非常委婉,半含不露的,但李氏却很快就听明白她言下之意,便轻轻皱眉:“珊儿那孩子今年确实及笄了,怎地,母亲竟是想要竹儿与珊儿结亲吗?”
李恬珊是李氏大哥的嫡幼女,在府中最受娇宠的,李氏作为姑姑,也对性情娟好静秀的侄女很是喜欢。
“少爷和表小姐可是嫡亲的表兄妹,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呢,若是真的结亲,倒也是一桩美事。”云姑姑笑了起来,“您是表小姐的亲姑姑,若真的结亲,姑侄又是婆媳,您岂有不疼她的,可不是婆媳相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