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盗时间两天玄渊心中却是想到这可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正要对付太子,作为太子胞妹的朝阳公主就撞上来了。
原本玄渊一时间是没有想到要对付朝阳公主的,毕竟这半年来朝阳公主也没惹上他而玄渊之前正忙的是炼心。飞升之后,玄渊在李氏身上发现了心境圆满的契机,所以无暇去理会细枝末节的存在。
毕竟对他而言,林轩竹的遭遇并不足以让他同情,自然的对于林轩竹的仇人玄渊也缺乏了迫切想要对付他们的想法,从一开始玄渊就是抱着漫不经心的态度,他并没有太强烈的想要完成任务的迫切感。
这种态度正是玄渊明明知道林英杰是林轩竹的仇人,却依旧留下他的灵魂没有毁去的原因因为玄渊觉得这个灵魂很有趣,所以他就留下了仅此而已。
什么任务与他何干?林轩竹的仇恨又与他如何?玄渊行事只凭自己的喜好,绝不会为了区区任务改变主意。
挂着洛宁侯府标志的马车从一品混乱狼藉的东大街退离,掉头沿着原路返回李府这一次玄渊再回李府也不知与李家的人商量了什么。
总之在会试结果出来之前一日早朝时突然有御使上了奏折参了朝阳公主一本同时隐射太子管教不力。本来这样被参对于太子而言是常有的事,而且这也只是件小事原本朝野中无人在意的。
可是接下来清流派和保皇党的反应却大大出乎旁人意料之外对于御使对太子的攻歼他们居然没有像以前那样维护太子,反而置身事外。
朝堂之上风起云涌自然是影响不到玄渊的,他还未正式入朝为官,这些朝堂之上的事情不必他多操心什么,只是洛宁侯这几日在府中心情不太好,倒是闹得府中有些人心惶惶。
等待了数日,会试结果终于在贡院张榜,揭榜这一日,李氏早早的就已经打发了下人去看榜,但她依旧是难以安心,用过早膳与玄渊说话时,不知不觉就会把话题岔到会试结果上面去。
“竹儿莫要忧心,你外祖也说了,以你的学识,考中是不难的。”李氏心中焦急万分,却还安慰玄渊,她语气温柔慈祥,“就是这次不中也无甚什么,下次考也是必中的,你还未及冠,年轻着呢。”
李氏温言细语的安慰着玄渊,希望他不要太过焦灼,也不必为这一次会试的结果忧心。虽然希望儿子考中光耀门楣,但是作为母亲她更关心儿子,而非他带来的荣耀。
玄渊看向这个一心只为儿子着想的母亲,微微沉默片刻后,方才温言笑道:“母亲放心,我心里都有数的,便是不中也不会消沉,母亲不要为我忧心。”
李氏脸上表情变得宽慰了一些,拍了拍玄渊的手叹道:“我儿通达,我就放心了。”话是这么说,李氏还是表现得比玄渊还要焦灼紧张,全然没有往常的从容淡定。
两人又等待了片刻,在李氏心急为何迟迟没有人上门来道喜时,玄渊突然微一挑眉,目光若有似无的投向了远离内院的洛宁侯府的大门。
“喜事喜事啊!夫人,大喜事啊!”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被李氏派到二门口亲自等着消息的云姑姑连声欢喜的喊道,语气里满是喜悦。
一听到云姑姑如此高兴的声音,李氏便已然反应了过来,眼角眉梢不由流露出一抹浓浓的笑意,一把抓住玄渊的手,激动道:“竹儿,你、你考中了……”
虽然云姑姑还没有传来具体的名次,但是她如此表现,林轩竹会试的排名绝对是上榜了,如此才会这样高兴。
玄渊安抚的拍了拍李氏的手,温言道:“母亲不要太过激动,会伤神的。”抬眸看向屋内侍立着婢女,“去请云姑姑进来。”
很快一身蓝色绸裙的云姑姑就一脸激动喜悦的走了进来,她发鬓、衣裙都有些散乱,显然是一路从二门口疾走回来的,她一进门就朝李氏和玄渊贺喜:“夫人,少爷,大喜大喜啊,少爷乃是会试第一!乃是会元啊!”
“会元?会试第一?可是当真?”李氏豁然站了起来,满脸都是高兴和不可置信,她父亲是大魏有名的大儒,半年前就与她说过,以林轩竹如今的学识,二甲是妥妥的,只是一甲,需得运气。
可没想到会试结果出来,竹儿竟然是会元!
“恭喜夫人,恭喜少爷。”
“少爷如今也是进士了,是大喜事啊!”
见李氏惊喜交加,屋内的婢女们也连忙恭喜道贺,她们眼角眉梢也是凝结着欢喜,这样的大喜事,主家肯定是有赏赐下来的。
李氏喜极而泣,侧头用帕子捂了捂脸才转过头来道:“确实是喜事,阿云,吩咐下去,这个月给侯府所有下人多发三个月的月俸。”
“是,夫人。”云姑姑喜气洋洋的应了一声,自有跑腿的小丫鬟替她传达这个命令。
高兴过后,李氏很快镇定下来,她凤眸威严的扫了屋内的婢女们一眼,柳眉微抬道:“竹儿如今还只是贡士,以后不可再称进士了,你们给我谨言慎行,切不可在这等时候露出张狂模样,否则可别怪我不留情面。”
李氏在洛宁侯府向来威严深重,此时疾言厉色,自然没有哪个下人敢违逆,自是唯唯诺诺的应了。
不提李氏和洛宁侯如何高兴,玄渊在会试结果出来后便以请教殿试的名义去了李府,李大人已经下朝回府,便在书房与玄渊说话。
“我们如此表现出如此明显的舍弃太子的立场来,是否会使得陛下警醒,转而支持太子?”李大人抚了抚白须,略带担忧的问道。
不是他杞人忧天,而是当今陛下最爱维持朝堂平衡,如今太子失势,他一定会停止打压太子转而支持他的。
玄渊笑了笑,语气非常平淡:“那就让皇上警醒不了。”
本来因着陛下龙体欠安,朝堂局势就有些不稳,诸位朝臣们心中难免忐忑,一时竟有人心惶惶的局面。
让局面变得更糟的却是诸位御使对太子的攻歼,这原本并不算什么稀奇事,太子被人弹劾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但问题在于,太子被人弹劾后,一向对太子多有维护的清流党和保皇党突然舍弃了太子。
没有这两个党派的帮助,光凭着太/子/党在朝中的势力,是被御使弹劾得节节败退,而太子那些如狼似虎的兄弟们见到太子落得如此地步,自然不会手软,纷纷落井下石起来,一时间太子的境况危矣。
最糟的是,陛下因为龙体欠安、精神不济,即使有心拉太子一把重新维持朝堂平衡的局势,却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一时间太子竟落到人人喊打的地步,甚至连废太子这样的折子都已经摆到了御桌上。
太子的地位不稳了,而且情况已经坏到了极致,这是所有朝臣们公认的,而在太子东宫,被逼到如此境地的太子双眼充血的不断在寝室内砸着各种瓷器摆设。
“到底为什么清流那群老古板会突然舍弃我?还有孤的那些弟弟们,一个个都是虎豺之心,见到孤落难便落井下石,你们以为将孤扯下来你们就有机会登上皇位吗?做梦!”
又狠狠摔了一个青花瓷的花瓶,太子气喘吁吁的弯腰站在一片狼藉之中,浑身微微颤抖:“孤不会这样认输的,皇位是我的,我必将登基为皇!”
室内服侍的太监宫女们听到太子这勘称大逆不道的话,均是浑身颤抖,恨不得缩到角落里让人看不到,陛下还在呢,太子就说出这样的话来,岂不是心存谋逆?他们恨不得聋了,也不想听到这样的话。
“去,将高将军给我请来,就说孤有大事与他商议!”太子在近乎癫狂的发泄了一番后,他站直身体,重新恢复了皇族的傲慢和贵气,语气冷冷的吩咐道。
一个内侍深深弯下腰去,恭敬道:“是,殿下。”他忙不迭的退了出去,根本不敢去想太子请高将军前来是为什么。这位高将军乃是禁卫军的统领啊……
李府,书房内。
轻轻抚着胡须的李大人眼神复杂的看着自己唯一的外孙,发现如今他已经是看不透他了,不由神情微微复杂的问道:“陛下的病情,与你有关?”
这不能怪他多想,实在是一切都太巧合了,他外孙前脚才说让陛下帮不了太子,后脚陛下的病情就加重到快要缠绵病榻,实在由不得他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