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盗时间两天因为心中早已有所计较玄渊不愿多言什么,只略过此事不再多谈,反而问道:“西北战事朝中可确定了应对方案?”
到底是战是和这都是大魏朝最高层的那一小撮人商议决定的而李老大人无疑有参与到此事的讨论中自然清楚他们的决定如何。
李老大人早就知道外孙的能耐也不会再将他当做小孩子反而是用平等的态度与他相处所以玄渊开口问了他就很是自然的回答道:“主战派占了上风但还未下定决心。”
玄渊微一颔首,不带多少情绪好像刚才开口询问也只是随口一问并不挂心的样子。
他没有继续说什么李老大人却抚须笑着说道:“我看过你殿试的策论了,你这篇策论可是给主战派提供了不少思路和方案,虽然你还未正式入朝,但是主战派对你颇有好感。”
玄渊神情疏离冷淡的点了点头并未多言只是从袖子暗袋中取出一个颜色淡雅、做工精致的锦囊来,他将此物递给李老大人淡淡道:“劳烦外公将此物递给主战派的大人们。”
“这是什么?”李老大人先是一愣脱口问了后才接过锦囊然后满脸皱纹的脸皱巴着,试探性的问道,“我能看吗?”
玄渊神情淡淡的看了李老大人一眼,然后点了点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李老大人总觉得自己在外孙的眼中看到了些许无奈,李老大人尴尬的抚须笑了笑,然后拆开了锦囊,取出了里面装的东西。
锦囊中只装了一张折叠得非常整齐的白纸,可以隐约看到折叠在里面的那一面力透纸背的笔迹,龙飞凤舞、笔锋凌厉。
李老大人先还笑呵呵的以为这是自家外孙写的又一张策论,一边展开时一边还笑着说道:“这是写给主战派的策论啊,你又有什么好的主意或者谋划?”
他说完这句话后,还没等玄渊回答,就已经看到了这张纸上所写的内容,顿时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上布满了惊讶,手都不由自主的轻轻颤抖了起来。
“这、这是……”李老大人满眼惊讶的看向外孙,“这是你研究出来的?你可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玄渊声音低沉:“外公不必管这个配方从何而来,只需要知道这个配方没有问题,可以直接按此来生产。”
定了定神,李老大人冷静了些许后才说道:“你要我递给主战派,你自己不打算出面?”他皱着眉头,“可这毕竟是你的成果,这可是一份大功劳。”
玄渊站了起来,微微摇头道:“我不在意这个,只要与西北匈奴的战斗大魏能赢,于我而言便已经足够了。”他理了理衣袍下摆,“我今日来主要也是为了此事,如今事罢,我就先回侯府了。”
李老大人还在消化玄渊冷不丁投下的这颗雷,对于玄渊要告辞的第一反应就是阻止:“你先等一下,让我把事情理清楚。”
抖了抖手中写满了字迹的纸张,李老大人皱眉道:“这份火/药的配方如果为真,有此利器,与西北匈奴的战争,大魏必定能大胜!”
“这样大的功劳,你怎地就此白白放弃?”李老大人不是贪权之人,更是没想过顶了外孙的功劳,反而劝着外孙,“你大可以直接将这份配方呈上去,不必担心会有什么风波。”
没错,玄渊交给李老大人的,正是他之前要“林英杰”所写的火、药的配方,之前他便打算用火、药这一奇招,在与西北匈奴的战争中取得先机,获得大胜。
将火、药配方呈上去,固然是大出风头,而且这份功劳会使得他仕途顺遂,但是玄渊却并不在意,他并不打算出这个头,对于这份功劳也并不贪恋。
“不必了,就由外公呈上去吧。”玄渊再次拒绝了一遍,就准备离开李府的书房回去,他今日四处折腾了一天,现在也有些烦了。
李老大人抚了抚须,惊讶的看了外孙一眼后,发现他眼神清明理智,神情坚定从容,只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并不打算改变主意:“你还真是别无所求?”
叹了口气,李老大人完全没想到外孙这么一心为国、高风亮节,果然还是太年轻了啊。
打定主意之后还是会告诉其他同僚这份配方出自何人之手,此时他奈何不了外孙,只能无奈的挥了挥手,任由“归心似箭”的玄渊离开。
原本打算离开的玄渊反倒是顿了顿脚步,回过头来朝李老大人道:“倒还真有一件事情,想让祖父帮我。”
不等李老大人问,玄渊已经主动说道:“此事与朝阳公主有关……”
“等等,竹儿,你不是想尚公主吧?”李老大人一脸惊骇莫名,“就算是要尚公主,为什么要选刁蛮任性、霸道无比的朝阳公主?”
而且老妻似乎打算将珊儿许配给竹儿,若是竹儿有意尚公主,只怕这桩婚事是不成了,那可真是可惜,他对这个外孙是越看越满意,如果能将外孙变成孙女婿,亲上加亲,他是举双手赞成的。
玄渊:“…………外公你想太多了,我希望等与西北匈奴打完仗后,将朝阳公主以和亲的名义嫁去匈奴。”
李老大人微微皱眉,如果大魏败了,嫁个公主自然是认怂求和的意思,可是有了林轩竹交给他的火药配方,这场大战他们胜利的把握可是不小,这种情况下,却要将朝阳公主和亲匈奴?
李老大人到底纵横朝堂多年,已经是人老成精,当下就明白了玄渊真正的意图,不由摸了摸长长的白胡须试探问道:“朝阳公主惹到你了?”
“怎么可能。”玄渊露出一个轻描淡写的笑容,神情温和疏朗,好一个翩翩公子,“只是有些厌烦她罢了。”原本的故事中,李氏会死,倒有大半是朝阳公主下的手,玄渊自然不会放过她。
李老大人抚须的手一顿,突然语出惊人:“既然你不打算尚主公主,那要不要考虑娶珊儿?你们是青梅竹马的表兄妹,亲上加亲不是正好。”
第一次遭遇逼婚?的玄渊:…………
0617像是得了焦躁症一样在玄渊识海中转来转去,整只系统无比癫狂:“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啊!宿主你有把握吗?你会试考了第一万一殿试一落千丈怎么办?”
“闭嘴。”玄渊俊逸的面容上波澜不惊,依旧漠然平静,“再聒噪我就把你镇压一百年。”
0617:……瑟瑟发抖并且不敢再说半句话。之前有一次惹烦了玄渊,被他直接用神识关了小黑屋,那刻骨铭心的经历让它至今没有遗忘,再也不敢轻易去惹玄渊了。
委委屈屈的安静下来,0617是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了,但是心中却依旧担心焦虑得很,宿主之前考会试可不是他真正的学识啊,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考试,总不能还把“林英杰”的魂魄捞出来吧?
在年仅十二岁、满脸稚气的新帝按照流程表达了对诸位贡士的勉励和期待后,殿试便正式开始,而这一次殿试的题目,由三位辅政大臣出题,问的却是直接与国家大事挂钩,直接便问西北之事当如何决断。
可不要以为贡士们只学四书五经不识兵法,大魏朝文武兼济,每个能走到贡士这一步的学子,都是能跨马作战的将官,文武双全二字,可非虚言,而是大魏朝遴选进士的标准。
这场殿试无疑考察的是他们这些士子对西北战争的立场,是主战还是主和,又对于与西北匈奴这一场战斗有什么提案和建议,根据这一场殿试策论,不仅能分出诸位贡士的学识,而且能看出他们的政治立场,可以说是一举两得。
铺好白纸,玄渊研磨润笔,只微一沉吟,便下笔如飞、一挥而就,他状若思绪泉涌,书写“策论”时行文流水、一气呵成,中间竟是半点没有停顿,在旁人看来,显然心中对于西北之事已有决断,而且坚定异常。
落完最后一笔,玄渊看着满纸大气磅礴、苍劲有力的字迹,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自己所写的“策论”,微一点头便搁下毛笔,不再动笔,显然是已经是写好了,不打算再修改了。
殿试的时间还远远没有结束,玄渊便阖上眼眸,闭目养神,即使身处金銮宝殿中参加殿试,他依旧泰然自若,淡定从容。
“宿主你写得什么鬼东西啊啊啊啊!”玄渊想闭目养神,可惜0617并没让他如愿,0617崩溃的在玄渊识海内大叫,整个系统都疯癫了。
原来,玄渊一笔而成、下笔如有神的策论上分明写着“0617是个聒噪笨蛋”这样的字迹,整整一张纸上,满满的写的都是这一句话!
0617快疯了:“宿主你就算讨厌人家聒噪也不要在这样重要的场合写这种东西吧qaq完了完了,宿主这一次只怕是要落榜了,任务要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