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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功德庇护,就算下一世“林英杰”已非主角却依旧能生活美满安泰康平。玄渊对他并无太多恶意甚至有点欣赏他满脑子天马行空一般的层出不穷的奇思妙想。
0617对于玄渊所言的要离开的事情也是一脸懵逼不解:“宿主,你要离开去哪里啊?我们的任务还没完成呢!你不是又要撂摊子吧?”
按了按眉心被0617聒噪得有些烦的玄渊顺口说道:“将原主换回来,他自己的人生自己过去这样任务不就解决了?”
“把原主还回来?”0617呆愣愣的重复了一遍,像是不能理解玄渊话中的意思。
坐到书桌后面玄渊勾了勾唇,似笑非笑道:“林轩竹的魂魄还在这具身体里,不是吗?等我将翰林院中所藏的古籍看完我就会离开这个世界,以后的人生就由林轩竹自己去过好了。”
垂下眼帘玄渊神情平静,目若寒星,蕴着深沉的眸光:“我已经给他开辟出这样好的局面了他总不至于还将人生搞得一团糟,要再次出卖灵魂许愿吗?”
“林英杰”还有转世再来的机会,但是以灵魂为代价的林轩竹却没有了过完这一生他就会魂飞魄散再也无法转世轮回。
他只剩下这最后一世。
0617此时终于明白了玄渊的打算,不由怔怔道:“宿主,我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宿主呢,以前从来没见过。”其他与系统绑定的宿主,怎么可能将已经逆袭的人生还给原主呢?
一来,原主失败的人生之所以能逆袭,确实是任务者的努力和付出,他们怎么会轻易将自己辛辛苦苦“结”出的果实让给旁人,即使这果实的根是原主“种”下的也不可能。
二来,宿主都是死后被吸纳,对已经死亡的他们而言,能够走完人生赢家的一生,享受人世间的美,是他们疯狂渴望向往的,又怎么会将在人间生活下去的机会让给原主。
所以,一直以来,许多以自己的灵魂作为代价的许愿人,虽然他们悲哀失败的人生得到了逆袭,人生轨迹发生了逆转,但是最后走完那一生的,却也并非他们本人。
而是被他们的愿望所引来,替他们逆袭人生,但最终却将他们代替的任务者。
0617满心感慨,像它的宿主这样毫不留恋虚假人生,愿意将再来一次的机会还给原主的宿主,真的是凤毛麟角,压根没几个。它觉得自家宿主今天真是帅它一脸,让它忍不住星星眼。
就在此时,它听到玄渊轻咳一声,语中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淡淡道:“我不是你第一个宿主?你哪里有什么从前。”
0617:…………把我的感动还给我!一天不嘲笑我宿主一天就不快乐吗qaq?
委屈的嘤嘤嘤几声,0617再也不觉得玄渊帅了,滚成一团进了玄渊的识海去舔舐伤口了。
“你尽快将我要的那些知识全都写下来吧,这段时间我会严禁旁人进入书房。”气走了0617,玄渊又语气平淡的开口与“林英杰”说道,“顺便也想想你之后投胎的家庭。”
玄渊到书房来就是为了和“林英杰”说这些话,说完后他就直接离开了这里,毕竟洛宁侯府中收藏的书籍玄渊已经看完了,真的没什么吸引他的了。
“少爷,夫人说今日让您去正院和夫人一起用膳。”玄渊刚刚踏出房门,守在书房外五十步处的书童就在第一时间传达了李氏的邀请。
脚步一顿,玄渊轻轻吸了口气,蕴着深沉眸光的墨黑眼瞳中泻出一抹淡淡的无奈:“我知道了。”他脚步一转,就朝着正院走了过去。
“竹儿来了,今日做了你最喜欢的芙蓉虾、龙井竹荪。”玄渊刚刚踏进正院,李氏就笑吟吟的说着,招呼玄渊坐到她下首去。
玄渊俊逸的面容微僵,眼中蕴着一抹淡淡的无奈,却从善如流的在李氏的招呼下坐到了她下首,温言道:“多谢母亲费心了,倒无需总是准备我爱吃的菜肴。”
李氏只是笑着,却不说什么,她眉眼间露出一抹淡淡的殷切和期待来,拍了拍玄渊的手,轻言细语的问:“竹儿,上次娘与你说的事情,你可有决断了?”
抿了抿唇,玄渊墨黑眼眸中的无奈之色更重,不由沉声道:“母亲,此事不急。”
“怎么不急?”李氏嗔怪一声,“再有一月你就要及冠了,再不定亲,得拖到什么时候去啊?这成亲的事儿,也不是一时半刻能办好的,再耽误些时日,我什么时候能见着我乖孙?”
乖孙……这可真是想得很远啊。
见李氏坚持,玄渊有些坐蜡,他在李氏面前向来是没有什么还手之力的,大抵是因着他从未感受过这样拳拳的一片关爱,所以总是不忍拒绝,不忍违逆。
沉默了片刻,玄渊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唇边泻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来:“等及冠之后,我会做出决定的,母亲不必着急。”
狐疑的看了玄渊一眼,李氏抚了抚鬓角簪着的金丝八宝攒珠钗,迟疑着应了下来:“好吧,我就再等一个月。不过,若是你不愿与珊儿那孩子结亲,就早点说出来,不要耽误了人家。”
玄渊微一颔首:“母亲放心,我说及冠之后,就是及冠之后。”
因为没有不长眼睛的洛宁侯来捣乱,所以母子俩享受了一顿非常美妙的晚膳。
等到用完膳,玄渊在拎着八角宫灯的丫鬟引路下回自己的院子,在经过月亮门旁边的一丛夜来香时,玄渊轻轻嗅了口馥郁的清香,淡淡道:“林轩竹及冠之前,就把他的身体还给他。”
……
“一家仁,一国兴仁一家让,一国兴让一人贪戾,一国作乱:其机如此。此谓一言偾事,一人定国。”
……
“所谓平天下在治其国者,上老老而民兴孝,上长长而民兴悌,上恤孤而民不倍,是以君子有絜矩之道也。”
还未变声的清脆少年声朗朗诵读着行文,抑扬顿挫、铿锵有力。充作学堂、华丽又舒适的书房中只有这一位学生,他清秀还带了点婴儿肥的小脸板着,满脸肃然,在开口朗诵文章时非常流畅,没有一丝停顿。
“好,诵读先到这里。”在他将这一篇大学念诵完,准备再次从头开始诵读时,站在上首一直在听他读书、身穿绿色绣鸳鸯官袍的年轻文官将右手握着的书卷轻轻在左手一敲,朗声开口道。
原本正在读书,年约十二岁的少年顿时放下了手中举着的书卷,眼神亮晶晶的朝着绿色官袍的年轻文官看了过去:“林夫子,接下来要学释义了吧?”
林夫子正是玄渊,而他的这个学生的身份也已经呼之欲出,正是刚刚以十二稚年登基的渊帝。
玄渊搁下手中的书卷,淡淡开口道:“其实陛下倒没有必要多花心思在四书五经上,您要学的是治国之道。”
渊帝微微一怔,微带婴儿肥的清秀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茫然,在先帝还在时,他并不受重视,母族也没有什么势力,故而在宫中他向来是不起眼,备受冷视,别说被教导为君的治国之道,就连平日里读书识字,先帝都少有过问。
这段时间以来,作为状元,玄渊算是与少年皇帝接触得比较多的,与他关系颇近,此时便道:“为君之道,我也教不了你,只能你自己去领悟。”
“怎么领悟呢?”渊帝小大人一般的叹了口气,清秀的脸上茫然更甚,他算是被赶鸭子上架一样的坐上皇位的,而如今朝中忙着处理与西北匈奴的战争,几位辅政大臣忙得脚不沾地,也无暇来教导渊帝,只让他先跟着林轩竹三人读书。
玄渊唇角勾起一个细微几不可见的弧度,淡淡道:“自然是多看、多问、多想、多反思,陛下,之前你读过的文章中,不也有讲述一些治国之法吗?”
渊帝早已经将大学读得滚瓜烂熟,当下就睁大了一双杏眼,微带试探的开口道:“亲民,至善?”
玄渊只是微一摇头,没有回应他的问题,只是平静道:“是或不是,由陛下自己来判断。臣只是文臣,于为君之道无法给陛下提供建议,更无法帮助陛下判断何为正误。”
渊帝哦了一声,垂下眼角,微微有些失望:“林夫子都没办法判断我做的是对还是错,那我自己怎么能知道呢?或者,又有谁能判断呢?”
玄渊淡淡一笑,0617觉得他的笑容简直像拐卖小白兔的大灰狼,只听玄渊说道:“能评断陛下所为的,自然只有陛下的子民和天下,民如水,君如舟,水可载舟,亦可覆舟。陛下若想做一个明君,自然要由天下人来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