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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说简班纳特尚且值得交往”宾利小姐开口“但她的几位妹妹就没什么来往的价值,特别是那位玛丽班纳特小姐。”
达西先生闻言不怎么赞同地微一挑眉,但并没有表示出任何肯定或者否定的姿态。
他仍然是那副不动声色的模样:“特地点名了玛丽班纳特小姐看来她是着实惹你不快了。”
见达西反应冷淡宾利小姐气势弱了些许,却仍然坚持自己的看法。
“我承认她是帮助了我们破案不假,”她解释道“可不经同意就擅闯别人家的房间实在是太过放肆了。再说偷盗案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如此关切不是另有所图,就是自命不凡。”
“我倒认为班纳特小姐并不是一位自命不凡的人。”
达西平静地反驳:“她行为放肆不假却也有几分真才实学。自命不凡的人往往想着在社交场合中大出风头而玛丽班纳特小姐却对社交避之不及。”
“足以证明她确实看不上旁人。”
“这么说来,我也不爱参与在舞会之中你觉得我也是自命不凡吗?”
“……”
宾利小姐被达西的反问狠狠噎了一下。
这么一说,达西倒是对玛丽班纳特产生了些许惺惺相惜的感受乡下生活着实单调普通的淑女小姐们的谈话也单调无趣躲她们都躲不及哪儿还有心情顾及礼仪?
看来伊丽莎白班纳特的这位妹妹,其实也没有那么过分。
“之前你可是说,班纳特家的女儿,除了大小姐外都不值一提,”宾利小姐气闷不已,但她还是强行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架势,“看来,如今你的确改变了想法。”
达西:“那是自然。”
宾利小姐:“…………”
这承认的也太坦荡荡了吧!
完全没料到达西会直接正面回应她的揶揄,宾利小姐一愣,达西先生继续说了下去。
他的神情认真,和第一次对班纳特家的小姐们评头论足时的模样截然不同:“我是说过这话不假,但我的话语也并非全然的真知灼见。正是玛丽班纳特小姐的一番话让我意识到自己犯下的错误我也同她一样,枉顾社交礼仪,自己痛快了,殊不知却会伤到其他人的自尊心。倘若她是真的自命不凡,又怎会出言提醒?”
站在远处的伊丽莎白微微一愣。
在伊丽莎白的心里,菲茨威廉达西的几番表现可谓是差到了极点,她几乎把自己所知的全部有关“目中无人”的单词都贴在了达西先生的身上。
可现在,傲慢的达西先生言语诚恳,语气坚定,全然是真正地反思过自己,而不是随口争论。
这完全出乎伊丽莎白的意料。
而玛丽呢,她都快被这番话感动的落泪了她也不知道达西先生和伊丽莎白跳舞时具体说了些什么,但肯定不是刚刚说的这些,不然伊丽莎白怎么会变得更生气。
谢天谢地,果然官配的力量是强大的。
“你看,”玛丽无比欣慰,她压低声音开口,“我就说达西先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恶劣,可不是我喜欢他,我就是觉得你们之间的误会太没有必要啦。”
伊丽莎白轻轻哼了一声。
看玛丽这眉眼之间得意的小模样,她就不相信这位妹妹的狡辩。
退一万步说,就算玛丽真的不喜欢达西,她至少也是“有所图谋”。否则按照玛丽的性格,伊丽莎白讨厌谁,她才不关心呢。
不过,伊丽莎白也并非不讲道理的人。
之前对达西先生的印象太差,他这番话倒是起了些效果。毕竟傲慢无礼的人,是不会反思自己的。
“敢于承认自己犯下的错误,”伊丽莎白无比勉强地说道,“倒的确难得。”
“对吧!”
“不过……”
伊丽莎白也不傻,她挑了挑眉:“是你出言提醒他,这么热心做什么?”
玛丽只是笑。
这就是迈出了万里长征的第一步啊!玛丽长舒口气,她可是担心很久了,就怕自己把伊丽莎白和达西先生的事情搞砸了。
有了前车之鉴,玛丽既不回答,也不继续纠缠,生怕自己得寸进尺又让伊丽莎白误会。她亲昵地挽起伊丽莎白的手臂,故意扬起声音:“简不会有事吧,我可担惊受怕了一个晚上!”
听到她的声音,宾利小姐吓了一跳。
她慌忙转过身,便看到玛丽摆出刚刚到来的架势走了过来。
“我和伊丽莎白来看望简,”玛丽直接开口,“她来了手信,说感染了风寒,情况怎么样?”
宾利小姐很是不自在,她看起来很想问问玛丽都听到了什么,但见她满脸毫不关心的神情,又不好开口。
别扭了半天,宾利小姐最终也只是吐出了一句话:“那,我请下人带你们过去。”
在动身之前,达西先生向前稍迈了一步,及时拦住了玛丽。
“班纳特小姐,”见伊丽莎白已走进了庄园大门,达西诚恳地开口,“很感谢你那日的提醒。”
“……”
可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了,玛丽哭笑不得,你可不知道自己在丢老婆的“生死边缘”走了一遭呀!
不过,能让伊丽莎白知晓达西并非生性恶劣就好,玛丽也就放心了。至于宾利小姐说自己的坏话……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哪儿就入了她的眼,但玛丽其实也不太在意。
说就说去,还能掉块肉不成。
特别是当见到面目苍白的简时,玛丽更是没心情纠结别人说她什么了。
简仍在高烧,躺在床上她看起来无精打采的。内瑟菲尔德庄园的仆人说她在天没亮之前就开始发热了,放在二十一世纪,高烧依然是需要马上吃药治疗的病症,更遑论维多利亚时代?
“需不需要请医生?”伊丽莎白无比担心地问。
“只是风寒,没什么大不了的,”简有气无力地拒绝道,她生怕给宾利先生添麻烦,“你们来看我,我就好了大半啦。”
“我和莉齐又不是什么灵丹妙药。”玛丽反驳道。
但能看得出,两位妹妹因为自己生病而特地赶来,简还是很高兴的。她同玛丽和伊丽莎白说了几句话,精神好了一些。
趁着这个功夫,伊丽莎白吩咐厨房端来了一些热汤,玛丽还叫厨娘多放了些姜。简勉强喝了一点,玛丽在一旁不住帮她擦热腾腾的汤带来的汗水。
等到简喝完姜汤,前来取餐具的仆人突然开口:“玛丽小姐,福尔摩斯先生请你去宾利先生的书房。”
伊丽莎白有些讶异:“福尔摩斯先生?”
侦探来了吗!
玛丽神情一震,她刚下意识地想答应时,无意间瞥见简苍白的面孔,顿时冷静了下来。
案件固然重要,但有歇洛克福尔摩斯在,还有什么破解不了的谜团?对于玛丽来说,她到内瑟菲尔德庄园,是为了照顾简的。
“我得照顾我的姐姐,”她说,“告诉福尔摩斯先生,我不过去了。”
等到仆人离开,伊丽莎白才问:“福尔摩斯先生是谁?”
玛丽:“就是伦敦来的那位侦探。”
伊丽莎白:“那他为什么”
端着餐具的仆人突然回来了。
她满脸为难,她站在门口:“玛丽小姐,你还是去吧!”
“我不是说了……”
后面的话,在看到女仆身后瘦削的男人时戛然而止。
玛丽瞪大眼睛:歇洛克福尔摩斯,竟然直接找到简的卧房来了?!
即便他只是站在门口,在维多利亚时期,这也足以视为想要闯入女士的房间了。
看见男人身影时伊丽莎白几乎是立刻站了起来,她像是护鸡崽一样怒视着来者:“这是女士的房间!”
玛丽:“福尔摩斯先生?”
伊丽莎白更是震惊了:“这就是那个侦探?”
而歇洛克福尔摩斯,则压根没往病床上施舍一眼。
瘦削的侦探行色匆忙,眉眼之间带着些许凝重。
直到玛丽和伊丽莎白匆忙走到走廊中来,他才开口:“打扰你们,玛丽小姐,”
但福尔摩斯先生并没有表现出愧疚,显然在他看来,有比礼仪更重要的事情:“不介意的话,请跟我来。”
“案件的事?”
玛丽迅速跟上了思路,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