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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文学上这个时代没有非线性叙事没有视点人物写作手法更不存在着意识流或者时空交错的混乱艺术所以同为十九世纪的女性作家,夏洛蒂勃朗特的简爱一经出版便受到好评,而她妹妹那部更具有现代性的呼啸山庄,则是到了后世才被挖掘出艺术价值。
所以,玛丽倒是的确想得到直接反馈,这样她在动笔创作前也好心中有数。
只是……“
“我向来喜欢侦探”她如实开口“自然也想创作自己的侦探故事试试看只是一来,我现在只有大概的案件灵感,还没有考虑到如何动笔,二来涉及到探案,免不了凶杀和阴谋宾利小姐恐怕不会喜欢。”
“你大可以先讲述一番”宾利小姐坚持道“我再看看是否是自己喜欢的故事。”
那可就不怪她“心狠手辣”啦!
玛丽一笑。
“那好吧”她不再犹豫“我们的侦探受友人邀请来到了北方的一个工业小镇做客。但北方的镇子劳碌又单调天天同友人社交他不出三天就厌烦了。”
伊丽莎白闻言笑出声:“听起来倒挺像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人物原型可是他?”
玛丽:“我还没想好。”
要是福尔摩斯先生,根本不用三天好不好,没有案件就算英国女王邀请他,他也不会去的。
“既然玛丽小姐说刚刚有了案件灵感,”宾利先生善意说道,“那就直接讲述案件吧。”
“那好。”
玛丽点了点头,直接跳过了前情部分。
“事情是这样开始的,一名工人找上了大名鼎鼎的侦探。即使是见多识广的侦探,也免不了在看到工人时吃了一惊他长得非常高大,有65英尺,看上去强壮又可怕。但他开口时彬彬有礼,谈吐得体大方。虽然穿着朴素,但是个有见识也懂得思考的人,很快就和侦探交流了起来。”
“听起来这位工人是案件相关者了。”
“是的。”
“工人问,你是不是那位着名的侦探?侦探承认了,”玛丽说到这儿顿了顿,扫了一眼众人的聆听姿态,继续平静地说了下去,“于是工人说,那好,我向你自首。”
“什么?!”伊丽莎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是的,侦探也非常震惊,就像是在座的各位一样,”玛丽狡黠地眨了眨眼睛,“他说他杀死了他的母亲。于是侦探展开了调查,发现工人在小镇的名声相当好,是个朴素且讨人喜欢的青年,同朋友、警察和军人相处都不错,甚至连他的雇主都对他称赞有加。“
“如此听来,”达西先生插嘴,“他似乎是有所苦衷。”
“你是这么认为的吗?”玛丽若有所思。
“难道不是吗?”
伊丽莎白开口:“既然是位名声和人缘都很好的男士,或许他同小杰弗里一样,是走投无路才犯下罪行,纵然必须受到惩罚,也免不了引人同情。”
“实际上,工人的母亲一年前就从教区消失了,”她继续说,“但所有的证据和迹象都显示她回了乡下养病,根本没有人怀疑是工人对着自己的母亲痛下杀手。而牧师在得知此事后,惊讶之余,也听到了教区内的其他居民惋惜,因为正如你们猜测的那样,工人的母亲是个严厉苛责的人,时常对工人打骂虐待,不仅不把他当儿子看,甚至不把他当人看她觉得他早晚会强那个奸自己的妹妹,所以想尽办法想要他从自己的世界中消失。”
“这也太过分了!”伊丽莎白有点不忍。
“但即便如此,也不是他杀死母亲的理由。”达西先生蹙眉。
“实际上他杀死的不止他的母亲,”玛丽说,“还有六名未婚少女,上至体面的小姐,下至街头的妓那个女,为的只是报复母亲的那句你早晚是个强那个奸犯”
“上帝啊!”
宾利小姐听不下去了。
非要听听玛丽想写什么故事的是她,露出恐慌神情的也是她。宾利小姐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捂着胸口急忙打断了玛丽:“这是什么可怕的故事!不会有人花钱阅读这种的,而且还是讲下等人的事情,他们真是恶心。”
玛丽:“……”
前半句话她无所谓,后半句话地图炮整个阶级就有点过分了吧!
达西先生显然也不赞同宾利小姐关于“下等人”的言论,他沉默片刻,又见玛丽神色尴尬,误以为玛丽是因为自己的故事而感到窘迫。
“你很擅长讲故事,小姐,”达西直言道,“这样的开篇很吸引眼球。”
“谢谢。”
“但是”
“可是我觉得”
接下来,达西先生的“但是”和伊丽莎白的“我觉得”不约而同地落地,玛丽偏了偏头,便看到伊丽莎白露出讶异的神情望向了达西。
达西自然不会和伊丽莎白争抢:“请。”
“的确很吸引人,”伊丽莎白也不客气,特别讲故事的是自己的妹妹,“但我觉得这过于惊世骇俗了,玛丽,颇有些哗众取宠地意味。我看的侦探不如你多,可就我个人而言,吸引我的是主人公们精密的观察和超凡的智慧,可不是凶杀案制造的越可怕越好。”
玛丽懂了。
“那么,莉齐是觉得案件不好?”她问。
“我不仅不想继续听下去,”伊丽莎白如实回答,“还感觉不太舒服。”
果然是这样。
虽然宾利小姐的初衷不好,但她倒是歪打正着,为玛丽提供了帮助。
就知道不能百分百还原案件的本来面目,玛丽已经省去了90的事实了。
真正的爱德蒙坎伯,在他十五岁时就杀死了自己的祖父祖母,因而被送进了精神病院。他在精神病院中表现良好,讨得所有人喜欢,可等他出去后,坎伯并没有停手。
他先后奸杀了六名少女,最终杀死了虐待他的母亲。
但案件到这儿还没结束。
最令玛丽印象深刻的是,因为警察迟迟没有怀疑他,爱德蒙坎伯选择了自首。在狱中他侃侃而谈,面对前来调查征询的fbi直率地复述了自己的过案过程。
这两位fbi,就是日后bau小组的成立者,也在犯罪心理学体系化的道路上增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而这已经是1990年的事情了,距离现在有整整一百年。
维多利亚时期的人类,没有如此复杂的心理,不会想到如此复杂的动机,犯罪心理这种现代刑侦的辅助工具,放在十九世纪有点过于大材小用了。
重点是,他们无法理解这种东西存在的合理性,就像是同样不理解呼啸山庄的作者为什么要把所有角色都写的如此疯癫极端一样。
“我知道了。”
看来还是削减的不够,玛丽得再好好想想。
她虚心接受了伊丽莎白的意见:“这方面我会好好修改,达西先生你的意见呢?”
达西低了低头:“我赞同伊丽莎白小姐的想法。”
伊丽莎白:“……”
这换来了伊丽莎白讶异的神情,她的目光转向达西,明亮动人的眼眸触及到达西深沉的目光,四目相对之后,还是伊丽莎白礼貌地开口:“谢谢。”
达西先生动了动嘴唇,几度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放弃了说话的想法,颔首带过了。
看,这不是挺好的嘛。
果然官配的力量是伟大的,两个人既默契,又彼此尊重,毋须多言就自然而然地想到一起去,省去误会和曲折,哪怕现在伊丽莎白对达西还没什么感情,但这份简短的交流气氛就已经好上天啦。
玛丽见状,简直止不住脸上的笑容:“哎呦,原来你们二位思路这么相像呀。”
伊丽莎白瞪了玛丽一眼,意思极其明显:少来揶揄我!
而宾利先生呢,照样充当好好先生的角色,见在场的旁人都不看好玛丽的故事,便鼓励道:“初次创作,有所缺陷是正常的。你可以好好修改一下,小姐,我在伦敦确实认识几名出版商,成书之后我可以负责推荐。”
“那我要努力创作了。”
玛丽说着,郑重其事地收起来了自己写写画画的纸张。
既然宾利小姐不要再听了,她也没有继续留在客厅的必要。两位班纳特小姐又和在座诸位说了几句客套话,便准备起身离开,到卧房照顾简去了。
然而在她们姐妹走出客厅后,宾利先生借故追了出来。
他礼貌地叫住了玛丽和伊丽莎白,表情热切,双眼里写满了关怀:“班纳特小姐的情况如何了?”
“好了大半啦,”玛丽回答,“低热退了,气色也好很多,我觉得明天简就能下床走动了。”
“那就好。”宾利先生长舒口气。
伊丽莎白:“我觉得明日她就能下来坐坐,和大家聊聊天了。”
宾利先生:“那怎么行!还是好好养病的好。”
“还是下来坐坐的好,”玛丽笑嘻嘻地说,“我觉得简要是多看你两眼,先生,估计伤寒马上就会好啦!”
“这”
向来温柔得体的宾利先生,被玛丽的揶揄闹了个大红脸,他轻咳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不要拿你的长姐打趣,小姐!我看简班纳特小姐对谁都这么温柔大方,我并非特殊的那个。”
玛丽和伊丽莎白闻言对视两眼,不约而同地流露出沉思的神情。
伊丽莎白在想什么,玛丽不知道,她想的却是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原着中正是因为简太过端庄内敛,导致宾利先生误以为佳人无意,在失落之际才离开内瑟菲尔德庄园的当然啦,其中作梗的达西先生可是短暂拆散有情人的“大功臣”。
但现在玛丽可不允许别人插手姐姐的个人感情。
不就是觉得简不喜欢他吗!
玛丽灵机一动,顿时心生了一个她觉得可以立竿见影、叫两人迅速知晓彼此心意的主意。
但是姑娘们的母亲班纳特太太,却把柯林斯先生当成了今生最大的仇敌来看待,“霸占”班纳特先生的财产也就算了,还要来朗伯恩参观拜访?这岂有此理!
几天的叨叨下来,导致柯林斯先生到来时,并没有受到他预料中的欢迎,反而因为班纳特太太抱怨的太烦,使得几位小姐对这位不请自来的表哥丧失了任何好感。
玛丽算是五个姐妹中反应最小的那个。
因为原着里的柯林斯先生是来看看几位班纳特小姐,打算从其中讨个老婆的。
而玛丽呢,不是说相貌丑陋,而是班纳特太太的基因太好。伊丽莎白伶俐貌美,莉迪亚美艳高挑,把她丢进姐妹之中着实算不了什么。柯林斯先生挑谁也挑不到玛丽头上。
严格来说,她还得感谢柯林斯先生呢!
有他做客,班纳特太太也不会嫌弃玛丽这个那个了,就是苦了伊丽莎白,因为柯林斯先生看上了她,还胸有成竹地觉得伊丽莎白同样爱慕自己。
“柯林斯先生真是太过分了,”被柯林斯先生纠缠一天的伊丽莎白险些精神崩溃,“怎么会有如此自以为是的人?!”
玛丽忍不住揶揄道:“我一直以为莉齐眼中自以为是的代表是达西先生来着。”
伊丽莎白有气无力:“你少拿我打趣。”
向来得体的伊丽莎白,往闺房的梳妆台前一坐,只觉得应付了柯林斯先生一整天,脑袋都在隐隐作痛。
再看看简和玛丽,一个脸蛋红红,温柔的面孔上洋溢着爱情的幸福一个聚精会神,刚刚放下手中的笔,在整理稿件。
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
“我现在倒是觉得在柯林斯先生面前,达西先生都显得格外通情达理了,”伊丽莎白抱怨道,“你知道女仆今天对我说什么吗,她说她听见柯林斯先生对母亲说,他觉得我同样爱上了他,要向我求婚!”
玛丽闻言扑哧一声笑起来。
这么说来,达西先生还得感谢她们这位表哥啊!不比不知道,一比下来,达西先生也不过是个直男,而柯林斯这自以为是的劲头则颇似直男癌了。
“那你可得好好想想该怎么应付柯林斯先生,”玛丽说,“我觉得你即使直接拒绝,搞不好他还觉得你在欲拒还迎。”
伊丽莎白瞪了玛丽一眼。
就知道说风凉话,还是不是亲妹妹了!伊丽莎白看见玛丽优哉游哉地模样,顿时更为郁闷。
“你呀,”她数落道,“这两天天天待在家里不出门,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苦修呢。明日陪我一同去梅里顿。”
“我才不要!”
玛丽很不情愿:“你忍不了柯林斯先生,还要让我陪你受罪?”
伊丽莎白挑眉:“哦?这会儿我不是你最亲亲亲亲爱的姐姐了?”
简故意轻咳几声。
玛丽:“……”
事实证明,讨好人是需要技巧的,嘴甜时最好没第三个人,不然就像是现在这样不去吧,那之前的好话就白说了,去吧,伊丽莎白是最亲爱的姐姐,又把简放到哪儿去啦。
她要是个男孩子,两位美人同时争风吃醋该多好!
好在简生性温柔,见玛丽左右为难,忍俊不禁地摇了摇头:“你在家写稿写了好几天,也该出去散散心了,别太劳累。”
好吧,既然连简都这么劝她。
这几日趁着清闲,玛丽的确宅在朗伯恩写来着。她根据上次内瑟菲尔德庄园众人的反馈,再次稍稍修改了一下思路,确立了主角的人物设定,削减了罪犯的戏份和他的心理状态。
真实的爱德蒙坎伯,是位冷静到可怕、自始至终都神智清醒的杀人凶手。但十九世纪的人们是不能理解一名正常人为何会成为杀人犯的,所以玛丽想了想,觉得还是不剖析他的心理为好。
既然这个年代的人把所有杀人凶手视作恶魔,那就让他当个恶魔好了。玛丽决定暂且将重点放在叙事技巧上,先写出来,进一步的修改等她落笔之后再作考量。
第一篇稿件,玛丽不打算写的太长,中短篇幅,先投给报刊看看反响,若是不错,再说出版成书的事情。
“那好,”玛丽让步道,“明日去梅里顿探望菲利普斯姨母吧,我一早就过去,免得听凯蒂和莉迪亚两个人叽叽喳喳。”
现在稿件的思路整理的差不多了,也该换换心情。
特别是,按照原着的剧情,那位比柯林斯先生戏份更多的男士也要出场了。
第二天玛丽早早地到了菲利普斯姨母家,她陪着姨母姨夫说了说话,不多时就听见莉迪亚在窗外大呼小叫。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看到两位高大的军官在莉迪亚和凯瑟琳的簇拥下走进门来。一位是早早来到民兵团的军官,她们一早就认识,另外一位眼生也更英俊的……
玛丽挑眉,这肯定就是原着中那位大名鼎鼎的渣男韦翰威克姆先生了。
莉迪亚兴高采烈地将威克姆先生介绍给了菲利普斯先生和太太,也顺带勉为其难地提了一提玛丽。
尽管玛丽自觉她不如姐妹们好看,可英俊潇洒的威克姆先生还是礼貌又关切地向玛丽问好。
平心而论,韦翰威克姆确实相貌英俊,真人长得要比几部傲慢与偏见影视剧中的形象还要帅很多。
而除此之外,他还始终挂着温和的笑容,言谈举止也十分得体,若是不知道原着剧情,玛丽也一定会被这彬彬有礼的表象骗过去。
甚至在注意到玛丽手中的书籍时,威克姆先生还认真开口:“我也很喜欢莎士比亚,无事生非的确是一部很好的爱情喜剧,你真是好品味,小姐。”
玛丽:“……”
人都这么说了,就算玛丽知道他是个惊天大渣男,也不好拉下脸来。
她只得勉强点了点头,扯起笑容:“谢谢。”
好在莉迪亚立刻抢走了话柄,根本没给他们继续交谈的机会。
玛丽这才把注意力放在其他人身上柯林斯先生被几位表妹遗忘在一边,正在喋喋不休地恭维菲利普斯太太,而伊丽莎白……则一反常态,没挂着笑容,也没加入谈话之中,而是默默看着威克姆先生陷入了沉思。
“莉齐?”
玛丽眨了眨眼:“你在想什么?”
伊丽莎白摇了摇头:“没什么。”
她一时没说话,直到菲普利斯太太吸引走了威克姆先生的注意力,才小声解释道:“我们在街上碰到了这位韦翰威克姆先生。”
莉迪亚:“他也是来加入民兵团的,很快就能领到自己的红制服啦!”
玛丽:“那不是挺好吗?莉齐怎么看起来心事重重的。”
伊丽莎白:“……我们还在路上碰到了达西先生,我觉得威克姆先生好像和达西先生认识,而且他们神色尴尬,似乎关系不怎么好的样子。”
玛丽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伊丽莎白莫名其妙。
“你看,和福尔摩斯先生交流一番对人真是大有裨益,”玛丽笑吟吟道,“现在连莉齐都能当侦探去破案啦!”
“鬼精灵。”
伊丽莎白无可奈何,伸手戳了戳玛丽的脑门:“左一个福尔摩斯,右一个福尔摩斯,福尔摩斯先生人都在伦敦了还念念不忘,你干脆直接跟他去伦敦算啦!”
“我这不是没钱嘛。”
“你还真想!”伊丽莎白哭笑不得。
“好啦,”玛丽见好就收,她顿时有了个歪主意,便故意道,“我看这威克姆先生比达西先生讨人喜欢,他这么会说话,还细心体贴,要是两个人关系不好,一定是达西的错。”
“……”
伊丽莎白眉心一拧:“看起来是这样的,但是”
“但是?”
“或许是他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吧,”伊丽莎白最终说道,“达西先生生性傲慢,却也是个勇于承认错误的人,希望他们也能彼此交流,好好说通。”
真不容易啊!!
要知道原着里的伊丽莎白,听了威克姆的一面之词就认定达西是个彻头彻尾的恶人啦。现在能想到是误会,玛丽就已经很感动了好吗。
于是她趁热打铁:“若是他们两个真的是仇敌呢?你是站在达西先生的一方,还是站在威克姆先生的一方?”
伊丽莎白奇怪地看了玛丽一眼:“我当然是站在正确的一方。”
“那就毋须纠结了呀,”玛丽说道,“让我们先听听威克姆先生怎么说,再听听达西先生怎么说不就好了!”
至于他对伊丽莎白献完殷勤又跑去聊骚莉迪亚,还怂恿莉迪亚私奔,闹出了个大丑闻的后续……
玛丽倒是有了个好主意。
玛丽可没说谎,简的伤寒终于有了好转。
她的病来得快,走的也快。上午低热退去后,下午就已经恢复了精神。尽管因为病情初愈简的身体还是有些虚弱,可到了晚上,她已经能离开卧房,到餐厅同大家一起吃饭了。
宾利先生见她面容苍白,但心情还不错。特别是餐桌上玛丽一直在同简窃窃私语,时不时把温柔美丽的班纳特大小姐逗得笑容连连。
这叫宾利先生放下心来,便吩咐下人去朗伯恩送信。
待到晚餐结束时,归来的仆人将班纳特家的信息带回了内瑟菲尔德庄园,说明日班纳特太太会亲自来看望自己的女儿们。
宾利先生将这条信息传达给简,不意外地换来了她感激又动人的笑容。两位年轻人彼此客套着,态度那么小心,仿佛生怕说了什么不得体的话,要把自己在对方眼里的好印象破坏掉一样。
看看简这真诚的态度和羞怯的表情,宾利先生竟然觉得她对他没有感情?
玛丽坐在一旁在心底不住感叹,直男就是直男,就算是宾利先生这样的体贴人,也不能摸清女孩子的细腻心思。
在她看来,简就是性格过于内敛,满腔爱慕和崇拜因为害羞而藏得严严实实,才导致有了原着那么一出误会。
而现在,玛丽觉得是时候帮自己的大姐和未来的姐夫一把了。
等到宾利先生和简又说了几句话,准备离开时,玛丽趁着伊丽莎白和简不注意,悄悄地溜出客厅。
“宾利先生!”她拎着裙摆拦住了宾利。
“怎么?”
“有点事……”
玛丽神秘兮兮地开口,她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客厅,似乎在确认没有人注意到她。
这幅煞有介事的模样,叫宾利误以为玛丽有什么大事要宣布,温和的绅士神情一凛,然后指引着玛丽朝着走廊走了几步,避开了客厅大门。
“你现在可以说了,玛丽小姐。”
“我是来帮简捎信的。”
“嗯?”
宾利先生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就想抬头看向客厅,直至视线撞上墙壁,才意识到他们在这儿看不到简班纳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