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沈湛招了招守在旁边的妹妹,“小溪,给你嫂子拿些吃的,进去陪她说说话。”
“好,放心吧哥。”沈小溪点头,扭头跑去了厨房。
沈湛回到前头,立马被一群人抓住,这可是读书郎今日一定要灌酒,以后拿出去说那他可是灌醉读书郎的人!
众人摩拳擦掌,势必不想让沈湛这么容易入洞房。
沈湛拉的几个同窗为的就是让他们挡酒,几人虽然跟着闹,但关键的时候还是很有用,帮沈湛挡了不少酒,但即使这样沈湛也是喝了一肚子的酒水,有些醉意上头。
沈湛跟喝的有点上头的周连嘱咐几句,在周连拍着胸口的保证声和不怀好意的调戏目光中,淡定地回房。
屋子里孟青青正百无聊赖地看着拔步床红色的幔帐,沈小溪听到前头的动静留下一句“我哥来了”,就利落地跑了出去。
就听“吱呀”一声,沈湛推门进来,这一声门响直接敲在她的心头,目光遇上沈湛那张俊朗的面庞,心脏立马不受控制的咚咚咚直跳。
孟青青不知道说点什么,只呐呐的看着沈湛一步步逼近,沈湛握住她的手轻柔的摩挲,问道:“吃了东西没?饿不饿?”
孟青青红着脸摇头,“刚刚小溪陪我吃了碗馄饨。”
“嗯,这样就好。”
孟青青抬头目光撞上沈湛燃着火的眸子,立马心头一烫,慌乱不已道:“我我我,我先拆了头发,换个衣服!”
沈湛凑近她的脖颈,轻轻嗅了一下,道了声:“好”。
孟青青感觉自己的脖颈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她闪到梳妆的铜镜前,将满头繁复的发型给拆了,铜镜不是什么好镜子,但通过泛黄的镜面,可以看见身后沈湛落在自己身上的灼热的目光。
头发再怎么繁复,一下两下很快就拆完了,孟青青给自己打气,不就是那啥吗?都结婚了,没什么好怕的!
脱下嫁衣外袍,只留下里间轻薄的内衫,低着头走到沈湛面前,扣了扣手指头,轻声道:“我给你更衣?”
沈湛挑了挑眉头,伸手将她拽进怀里,让小妻子坐在自己的腿上,哑着声音道:“娘子,你该叫我什么?”
孟青青小脸爆红,嗫嚅了半天,才小声叫了声:“相公。”
沈湛这才满意,起身将人放在床上,一边目不转睛的看着小妻子,一边脱了自己朱红的外衫。
孟青青红着脸看着烛火下朱衣墨发新鲜出炉的丈夫,看着看着小脸越来越红越来越红。
看着沈湛觉得自己的小妻子会把自己给羞死,放下红色的幔帐,沈湛俯身压在小妻子的身上。
含着她的唇轻柔的舔舐、吮吸,在她的耳边轻声哄道:“放心,我会慢慢的。”
这话含的意思太过于露骨,孟青青只好把自己的脸埋进他的胸口,心中大义炳然,反正婚都结了,来吧!
窗外吹起一起带着秋意的凉风,吹得窗纸沙沙作响,屋里一对红烛烛火摇曳,而那张红色幔帐的拔步床响着吱呀吱呀的晃动声,夹杂着女子婉转的呻吟和男子性感的闷哼,听得墙角取暖的虫子都脸红心跳。
春透锦衾红浪涌,流莺飞上小桃花。
屋子里闹腾到后半夜,孟青青身娇体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她连着心中诽腹沈湛一个读书郎如此好体力都没有力气想,只是软软的窝在沈湛怀里,任他抱着自己擦洗。
沈湛将两人收拾好,抱着已经沉沉睡过去娇软柔嫩的小妻子,盖好被子睡过去,眉眼尽是一片餮足。
八月的清晨带上了一丝凉意,日头已经挂上了墙头,孟青青睁开眼睛的时候,屋内已经大亮。
雪白的窗纸上还贴着大红的“囍”字,日光从缝隙中穿过卷起一片细微的尘埃,在光影里打圈。地上、椅架散落着红色的喜服,一对红色的喜烛燃了一夜,流了好多的红色的烛泪。
孟青青盯着红色床幔,意识慢慢回拢,还未脸红,就觉得身上一阵酸软,某个地方透着难耐的胀痛。孟青青将目光向上移了移,就见抱着自己的男人正阖着眸子还未醒。
孟青青轻轻动了动,发现沈湛抱得紧,也不想将人给吵醒,便安静的侧着头看着他的脸。
自己的小夫君,生的颇是俊俏,皮肤很白,毛发很少,脸上干干净净的,只有一点可爱的绒毛。鼻梁很挺,脸庞的轮廓线条流畅,但没有锋利的棱角,叫别人看起来觉得这个人是个温润公子。
只不过孟青青知道这人也就看起来温润如玉,昨夜一开始那般温柔,她差点就上当了,后来凶狠的恨不得吃了她,折腾的她的老腰现在还没什么力气。
想到这里,孟青青脑子不由自主的浮现昨夜荒唐的画面,两颊染上绯红,赶紧让自己忘了。她轻轻揪住沈湛的鼻子,轻声道:“相公,醒醒,该给爹娘敬茶了。”
昨夜沈湛各种花式哄骗,要她叫他相公,每叫一次就兴奋一回,经过一晚她现在再叫两个字已经没什么羞耻感。
沈湛被捏着鼻子呼吸不畅,醒了过来,第一眼就看见小妻子温软的目光,将人团在怀里抱紧一点。
“不着急,再睡儿,爹娘不会怪我们的。”沈湛摸了摸妻子身上细腻的皮肤,柔声的哄着:“昨夜累着你了,身上可疼?”
孟青青红着脸摇头,道:“别的还好,就腰有些不舒服。”
“我给你揉揉。”沈湛伸手揽住孟青青,大手握住她的杨柳细腰,拿捏着力气轻轻揉着。
孟青青被他揉捏的有些痒,忍着笑声将脑袋窝进沈湛的脖颈处,“别捏了,怪痒的。”
沈湛怀里头咯咯笑还扭着身子的小妻子,挑的一身火气,但顾忌着妻子初次承欢的身体不敢过分。只揪着人按进怀里,狠狠的吻了一通,直将人吻得娇喘连连才意犹未尽的放过。
孟青青不敢闹了,不是她不喜欢,而是她腰疼腿软的状况告诉她这头素了快二十年的饿狼不能再招惹了。
孟青青推着沈湛让他把衣服拿给她,捡了里衣先穿上,这才从床上爬起来。
“该起了,太晚了不像话。”孟青青一边挂起幔帐,下床翻衣服穿,一边对沈湛说道。
“好。”沈湛也掀了被子起身,拿衣服穿,见孟青青上身穿着藕色对襟交领短袄,下身配一件鹅黄长裙,显得娇俏可爱,正坐在铜镜前梳头发。
沈湛快速穿好衣服,凑了过去,接过她手上的梳子,看着铜镜里的妻子笑道:“娘子,我给你挽发。”
一边说着一边捧着孟青青乌黑浓厚的长发,梳理起来,废了一刻钟的功夫成功挽起了一个单螺髻,将那只蝴蝶镶珠银簪插进发里,按着孟青青的肩头冲着铜镜里她的眼睛笑道:“第一次梳也不知好不好?娘子好好瞧瞧。”
孟青青单手抚了扶自己的发鬓,眼里含着笑:“九郎梳的好,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说着俯身亲了亲她的眼皮,心里头却是心疼,孤孤单单的梳妆台,妻子也没几件像样的首饰。
这般漂亮的乌云秀发、昳丽容貌,合该满头珠翠金银才配得上。沈湛心里暗自下决定必须得给妻子挣得一身的绫罗绸缎、满头珠钗宝玉才行。
沈湛听她没喊相公喊九郎,便道:“娘子可有小字?”
孟青青摇摇头,“娘一般都叫我青青。”
“那我给你取一个。”
孟青青知道他有兴致,便点头随他取。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便叫嗣音吧,可好?”
“好。”孟青青虽没通读《诗经》,但是受过现代高等教育的人,一些名篇还是背过,这篇她自是知道。明白是他的情谊,便满足的点头应下。
虽取了小字,但沈湛很少叫这个名,平时不是叫娘子,便叫青青,也只有在外人面前会称这个字,毕竟女子的闺名不能泄露出去,夫君取得小字倒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