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谨慎的离开了碧桃街,去了繁华丝毫不输于这边的槐棠巷,进了江州府最大的金玉堂当铺。
她选择从空间拿出人参也是因为她打听过,金玉堂做当铺生意的信誉很好,只要交一道保密金,就不会泄露客人的信息。
虽然孟青青觉得在足够的权势下,可能并不能完全保密,但无所谓她又不是什么名人,应该没有人无聊的调查她。
一只百年老参太难得了,而且这还不是普通的人参,在小洞天里蕴养百年,这人参已经成了大概的人形,金玉堂掌柜得了眼珠子都快掉出来,孟青青看他那垂涎的样子,觉得自己孤身一人前来有点草率。
可别遇到什么危险。
不过好在金玉堂生意能做这么长久,还富有口碑,并不是什么不正经铺子。
只是不小心惊动了金玉堂的少东家,一个穿金戴玉很富贵的公子,“这位小兄弟,请问这样的参,您还有么?我们金玉堂保证给你最好的价格。”
孟青青闻言也不怵,抿唇笑了一声,“这位公子,这百年老参又不是什么大白菜,哪有那么多,这可是我们家老爷的传家之宝,要不是家道中落,家中夫人又重病在身,急着拿银钱治病,哪里会舍得?”说着还面色忧郁的拿袖子擦了下眼睛。
少东家闻言也理解,毕竟眼前这个小哥穿着普通,果然这好东西不是他的,只是个跑腿的小厮。
见孟青青的话说的有理有据,神情也不似作假,也就不追究了,这样的好物碰一个就了不得了,哪还有那么多便宜可以占。
最后孟青青用一只百年老参换了一千五百两银子,想了想最后留下了一个传说中自家老爷的名姓,这样将几十两的保密金也省了。
揣着银票离开金玉堂,孟青青觉得自己真是个小机灵鬼,不过她还是去了趟药铺,一来怕金玉堂派人追踪,而来自己确实要订购一批药材。
金玉堂少东家拿着装人参的木盒子,看去而复返的小厮。
“那小兄弟确实立马去了药铺,待了好一会儿,拎了一打药出来。”
“还真是买药治病啊。”少东家喃喃一声,“行了,剩下的不用盯了,今儿爷心情好,都赏半月月钱。”
说是赏月钱,其实也是封嘴,掌柜心领神会的应下,毕竟百年老参这种好东西,得了就要好好藏起来,嚷的到处都是是怕没人觊觎么?
至于这些事孟青青是不知道的,兜里有钱了孟青青感觉自己的背都挺直了几分。
时间还早,从药铺出来,她又去了趟木匠铺子和陶瓷铺子,掏出自己画好的稿子,定了一批木匣子和陶瓷瓶。
又去了下花草铺子,跟掌柜谈了长期的鲜花订单,这都是必要的原材料呀。
搞定了所有的事情,这才顺道买了午饭溜达着回了宅子,趁着两个小的没回来,将衣服给换了扔进空间,这下江州府就没有当了百年老参的小厮了。
——
在书院的沈湛尚不知道他家娘子背着自己干了这么大一件事,他书院的日子开始按部就班的过起来。
自进了书院第二日,院长就带他们四位了拜入学礼,在书院的孔夫子石雕底下的碑刻下名字,他们就正式是江州书院的学生,日后不论入官场还是干别的,身都贴了江州书院的名字,或者称江州派。
入学礼结束后,四人被分配到了乙下。
江州书院将学生分甲乙丙丁四级,在同一级又分、下两级,甲最优,丙下最差。而他们四人因为都是禀生,书院按照以往的规矩分在了乙下,一个中间的位置。
而这样的班级并不是固定的,每月有次全院的月课,并且有院榜进行排名,按照排名重新分班。
书院的课程安排,大约分为礼仪、经学和骑射,其中经学占大头,毕竟大家都是要科举入仕的,但显然书院也知道身体的重要性,往年有不少学生直接没熬过三天的考试时间,所以骑射被保留下来。
礼仪就是学一些规矩,以及一些琴棋书画等文人必备的能力,培养文人风骨;骑射课内容大概有御车、骑马和射箭。
平日里除了大课,还有自选老师的小课,偶尔还有一些名士大家前来讲学,这种时候几乎全书院的学子都会听讲。
当然沈湛他们初来乍到,不了解老师,老师也不知道他们,所以一般是第一次月课结束后才会选择自己的老师,这位老师就是终身的老师,跟启蒙老师不一样。选择哪位老师,他的立场和背后势力都会与你息息相关,所以不仅是学生选老师,也是老师选择学生,是双向的。
故而,沈湛就按部就班的适应书院的日子。好消息是,孟青青改过的药方非常适用,周逸吃了三天药,风寒果然好了,激动地周逸坚持要带夫人前去登门感谢孟青青。
沈湛推辞不过只好应下,想想小妻子一个人难免无聊,有个相识的夫人倒也不错。
但书院里并不是风平浪静、和乐融融,毕竟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书院虽小,但小团体扎堆。沈湛四人初来乍到,又是一个宿舍的,自然聚在一起,加众人的性格都不难相处,很快就称兄道弟起来。
当然不仅是沈湛四人,其他陆陆续续来到的这届禀生秀才都这样抱团,又因为他们是一届的秀才,所以又抱成一个大团体,隐隐以沈湛为首。其一他是案首,其二沈湛不仅长相俊朗,性情也是一等一的温和清逸,学问好,又有才气,与书院的老生也有一较之力。
不过这些都是默认的,并没有人直接挑明,具体表现为礼仪、骑射这种大课时,这届的秀才们差不多聚在沈湛这边。
为什么说是差不多,毕竟沈湛不是银子,做不到人见人爱。有头名案首就有第二名,不过向来第二名是没有任何排面的。
江州府此次院试的第二名是江州本地一个世家公子,若没有沈湛这匹黑马,这届案首就是他,考试之前他顶着各式各样的光环和夸奖进的考场,从他的老师到父母都觉得他会是案首,接过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把他的脸扇的啪啪响,然后这位谢公子就心态扭曲了。
自进了书院之后,他没少在沈湛面前阴阳怪气,话里话外说他是个乡下来的穷小子,但沈湛是什么人,会跟一个心高气傲的小屁孩计较这种无聊的事情,一般都直接无视,让谢蔷一拳打进了棉花里。
这次七个江州府禀生四个都围在沈湛这边,主要因为谢石飞这个人不好相处,让人生厌,唯一一个留在他身边捧臭脚的为了他的钱,不过怎么说谢石飞也是江州府的地头蛇,所以身边还聚了一些本地的新生。
“哟,乡下来的就是穷酸,啧啧,我劝你们也别什么琴课,我怕你们连琴都没碰过,弹出什么污人耳朵的东西。”等待琴艺课时,大家沈湛这边四人正在谈笑,谢石飞不合时宜的嘲讽又插了进来。
“谢石飞,你真不愧叫这个名字,到处说人是非,跟长舌妇有什么区别?”这边几人还未出声,就见一道懒洋洋的声音插了进来。
沈湛几人转眼看去,就见有三位公子一起走了过来,出声的是一位穿着青衣一双桃花眼的俊朗书生,说话时唰的一下打开手中折扇,看起来颇是风流。
后面两位一个蓝衣一个黑衫,蓝衣的看起来很是清俊,嘴角微微挑起带着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黑衫就如他的衣服一样不太好惹,冷着一张俊脸不好接近。
这三人一出现,大课这边就热闹起来,这三人是书院里,应该说整个江州府的风云人物——“栖云三客”,有才有貌,随便拉出一个都让江州府的大姑娘小媳妇尖叫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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