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与深入骨髓的酥痒感不停刺激着大脑，鬼鲛终于恢复了意识，缓缓睁开了眼。

映入眼帘的是阴冷色调的天花板，然后是一张瘦削苍白的脸颊，沙哑的嗓音带着一丝笑意说道：

“你醒啦？”

“大蛇丸？我……这是……在哪？”

鬼鲛本能地想要坐起身，但自己能够控制的肌肉似乎只到脖颈，身体剩下的部分完全控制不了。

要不是那疼痛和酥痒的感觉还在不停折磨着他的神经，他甚至要怀疑自己是否已经瘫痪了。

“当然是在我的实验室里。

不要乱动，我正在给你注射大剂量的镇定剂和其他药物。”

鬼鲛艰难地挪动脖子，朝着大蛇丸手指的方向看去。

一个看起来得有两升的玻璃瓶倒挂着，淡黄色的液体沿着管路低落，注射到鬼鲛的静脉之中。

“接下来，我提问，你回答。

明白吗？”

鬼鲛有点被大蛇丸那关爱残疾人的目光惹恼了，却还是勉强活动肌肉点了点头。

“关于你如何被伤成这副模样的，你现在还记得多少？”

听到这个残忍的问题，鬼鲛的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苦笑，缓缓说道：

“我和枇杷十藏奉命去招募鬼灯满月，结果……

鬼灯满月那小子不愿意加入组织，而枇杷十藏果然如同我所预料的。

他加入组织的目的不纯，一直在暗中搜集关于我的情报……

这一次，他选择背叛组织，与鬼灯满月一起攻击我。

与……这两个家伙交战，浪费了不少时间，结果鬼灯满月现在的雇主四代风影出现了。”

说到这，鬼鲛艰难地梗着脖子，想要看看自己的身体。

大蛇丸则十分贴心地拿起一面镜子，让鬼鲛看到了自己现在被柱间细胞组织拼好的身躯。

鬼鲛看到自己的伤势后，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还是颇为克制地继续说道：

“如你所见，我在四代风影的攻击下，就变成了这副摸样……”

大蛇丸点点头，继续说道：

“那么下一个问题，你现在，身体的感觉如何？”

“疲惫、疼痛还有……这？！这怎么……如此地痒？！”

鬼鲛的话说了一半，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话语。

不光是语言，他的身体也在病床上不断挣扎着。

“很简单，麻醉剂和镇定剂的药效时间到了啊”

鬼鲛的主治医师大蛇丸十分淡定，笑着解释道。

此时鬼鲛依旧痛苦地说不出话来了，他那双小眼睛死死盯着大蛇丸，眼神之中只有一个意思：

“你还有药吗？！”

“麻醉剂这个东西，对于忍者可不是什么好药物呢。

干柿鬼鲛，坚强一点，要相信自己。

你的伤势已经不足以杀死你了，所以接下来，就用你的临床反应，来验证我的猜测吧”

在鬼鲛看来，此时大蛇丸脸上的笑容是如此的恶心，让他想要伸出手将这副嘴脸撕扯成碎片！

可惜他做不到……

痒！他身体上各处的伤口在此刻都好像化作了一张张抹了蜜的小嘴儿，在他的头脑里不停唱着：

“来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时光……”

这种酥痒的感觉已经不仅仅是单纯盛开在他身体表面伤口处的鲜花了，而是一碗调好的酱汁。

而鬼鲛自己，就好像是被这碗酱汁腌制的一块食材。

而现在，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碗名为“痒”的酱汁已经沿着食材表面的刀口渗入鬼鲛的身体内部，伴随着血液的流动，蔓延在他的全身各处……

而大蛇丸，则饶有兴致地观察着鬼鲛身体上各处愈发剧烈的排异反应。

这种反应非常有意思，一般的实验体大多在移植柱间细胞后短短几分钟内就会身体崩溃，然后各种抽枝发芽开花。

而少数本身身体强度不错的实验体，则会出现一种有趣的现象，就好像现在的干柿鬼鲛一样：

鬼鲛身体的三处断肢处，还有躯干上的两处用柱间细胞组织填补的部位，正在一点点长出了五张人脸样式的图案！

而这五张脸，都带着一丝痛苦的表情，仔细看的话，其五官惊人地一致，这张脸就是！

初代火影千手柱间的脸！

干柿鬼鲛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上现在已经长出了五个初代火影的表情包，他一直都是一个硬汉，别说死亡了，曾经身为雾隐村资深暗部的他可是经受过刑讯模拟训练的，一般意义上的拷问折磨对于他根本不起作用。

但此刻，他仍然忍不住地，想要用自己的两排锋利的牙齿咬断自己的舌头，结束这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痛苦折磨。

而就在此时，一个令他熟悉的沧桑声音响起了：

“看着我的眼睛。”

鬼鲛下意识地没有用力咬断自己的舌根，而是微微抬头，映入眼帘的，就是带着橙色面具的……

宇智波斑！

橙色漩涡面具上露出了猩红色的三勾玉写轮眼。

三颗勾玉在不停转动着，鬼鲛看着这只眼睛，他的那双不大的眼睛目光渐渐呆滞……

一旁的大蛇丸很自觉地没有看“斑”的写轮眼，他可不想蹭票体验一下写轮眼的幻术

大蛇丸的目光死死盯着鬼鲛的身体，又时不时看着一旁的检测仪器。

“真是神奇啊！写轮眼的力量，竟然能安抚柱间大人细胞对于实验体的侵蚀？！”

宇智波带土没有理会大蛇丸，虽然他很清楚，对方的猜测是正确的。

身为柱间细胞的最大受益者，带土自己左半边躯干和手臂的部分可是没长出一张初代火影来。

当然，这本身就跟他当年在重伤后，依旧拥有一颗写轮眼有关。

但是现在摆在他面前有个很尴尬的问题：

干柿鬼鲛并没有写轮眼。

“我说……你总不能一直守在他的身边，用幻术阻止这种随时能威胁他生命的反应吧？”

主治医师大蛇丸十分好心地提出了自己的医嘱。

“那你又有什么好的提议，嗯？”

“斑大人，如果你真的对自己的族人没有丝毫感情和牵挂的话……

那么不如就弄来一些写轮眼吧

你的瞳术能阻止鬼鲛身体上的排异，这就足以证明……

我之前实验的方向是没有错误的！

之前我以为少了那个能够成功移植柱间细胞的少年信，这个研究已经无法进行下去了。

但是现在，有鬼鲛和你的帮助……

也许我会走的更远！”

带土侧过身，看着脸色兴奋地有点疯狂的大蛇丸，沉默了几秒后，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