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月黄昏。
家家户户都亮起了灯。
一处精致的房屋内,漂亮而温婉的女人做好了丰盛的晚餐,门外传来脚步声,一个身穿西装颇有气质的男人走了进来。
“老公回来了。”女人把男人身上的外衣脱下来挂上。
男人温和一笑:“辛苦你准备晚餐了。”
“我只是做个晚餐,哪有什么辛苦,你可是忙碌了一天。”女人温柔回道。
男人轻轻拥抱了一下女人,走到客厅里,看到两个双胞胎女儿乖巧的坐在凳子上。
他笑着道:“宝贝们,有没有想爸爸?”
两个女儿今年5岁,穿着一样的衣服,梳着同样的头发,看上去可爱极了。
其中一个开口。
“爸爸,爸爸,你能认出我们谁是姐姐,谁是妹妹吗?”
“嗯嗯,你要是能认出来,我们就告诉你很想你。”
男人开怀一笑,哪怕一天的忙碌很累,但回到家见到温柔的妻子和可爱的女儿,所有的疲惫都烟消云散了。
他先看着左边的女孩,故意道:“你是姐姐对吗?然后……你是妹妹?”
“嘻嘻嘻,猜错了,艾米是妹妹哦,贝蒂才是姐姐,爸爸好笨。”
“对对,我是妹妹,爸爸好笨,嘻嘻。”
“啊,竟然猜错了,可恶。”
男人装作懊恼的样子,“下一次爸爸一定不会猜错了。”
妹妹过来抱住爸爸,小声的道:“猜错了也没关系,艾米跟姐姐都很想爸爸呢。”
“哈哈哈,爸爸也很想你们。”
女人走了过来,笑着道:“好了好了,你们爸爸在逗你们玩呢,快去洗手过来吃饭。”
两个小女孩乖巧的去洗手,然后坐在凳子上。
女人从冰箱里拿出来果汁给她们倒上,又拿出一瓶酒给丈夫。
这是丈夫的习惯,下班后会稍微喝点酒。
“大家动手吃饭吧。”
“嗷呜~我们开动啦。”
两个小女孩互相看了一眼,两只小手合在一起,异口同声道。
夫妻俩对视了一眼,开心一笑。灯光下的一家四口,画面就像定格一样,看上去温馨又幸福。
但……
晚餐才刚进行到一半,房屋的门突然被撞开,六七个持刀拿枪的壮汉突然闯入进来,为首的一个人看着一家四口眼睛一亮。
“快,把他们绑起来。”
一家人惊恐不安,但男人从桌子上拿了一把餐刀挡在最前面。
“你们是什么人?我是布莱威利皇家医院的医生,我跟内城的几位贵族大人都很熟,城卫军的莫托雷队长是我的朋友,要是抓了我和家人,城卫军和警察不会放过你们的!”
为首的男人眼神闪过复杂的神色,他们作为黑帮平常时候是绝对不敢招惹这样身份的人的,可现在不同,自己的命都要没了,自然不会在乎其他的。
先让自己活下来再说!
他咬紧牙关道:“愣着干什么,赶紧绑起来。”
一阵混乱之后,一家四口全都被绑了起来,装到了黑色的布袋当中,原本干净整洁的房间内变得一片狼藉。
同样的情况在不同的地方发生着,以往都非常安全的富人区,今天有不少家都受到了袭击。
有的人幸运的碰到了警察,被解救了下来,更多的是不幸被绑走了。
……
……
富人区靠近教堂的地方,有一户人家,房子建造的朴素而典雅。
这座房屋的主人是教堂的牧师,他叫巴兹尔.爱德曼,如今已经在这座教堂工作了二十年的时间。
巴兹尔.爱德曼的妻子是教会学校的一名教师,两个人在这片区域有着不小的名声。
爱德曼是一个家庭已经破落的贵族,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爵士,但对比起平民,已经好太多了。
也因为家庭破落,他虽然身为贵族也没办法住在内城里,好在他自己也对现在很满意。
两个人还有一个十多岁的儿子,从小就温和聪明,是让人羡慕的一家。
巴兹尔太太有着一头漂亮的金发,面容姣好,虽然已经三十多岁了,但岁月好像很钟爱这个女人,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什么痕迹,看上去好像是双十年华的少女一样。
晚饭之后,两个人正坐在客厅里像往常一样聊天,儿子则在楼上学习。
这是他们的日常,因为信教的关系,他们通常不会在用餐的时候说话,而且食物一般会比较简单清淡,用餐时间也会比一般的家庭快很多。
巴兹尔·爱德曼留着八字胡,穿着很得体,手里习惯性拿一只手杖。
他端着一杯红茶,轻轻的呡了一口:“今天上午,我遇见了托特大人,他告诉我今年皇家第一卫队的预备役过段时间会开始招人,我想让儿子去试试。”
“可是,想要进皇家卫队不容易吧,哪怕是预备役。”巴兹尔太太道。
“当然不容易,可以说咱们儿子一般情况下根本就不可能。”
爱德曼摇头,冷笑了一声,“你以为托特今天为什么会告诉我这件事情?”
“为什么?”
“还能为了什么,不就是我父亲留给我的不知名遗宝吗!
之前托特旁敲侧击了很多次,都被我给糊弄了过去,那东西找了这么多年也没找到,我都想放弃了。
也不知道托特从哪儿知道的消息,能惦记那么久,现在还肯用进皇家卫队预备役的名额来换,肯定不简单,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宝贝。”
爱德曼皱着眉头,然后轻轻敲了一下手杖,“算了,不管是什么东西,这么多年我都没找到什么诀窍,不如就把线索给托特吧。
皇家第一卫队,那是无数贵族削尖了脑袋都想进去的地方,虽说预备役不一定就能被选拔进去,但这是我们的机会,哪怕只是进了预备役,也会让我们的情况改善很多,儿子的前途也有了保证。”
“你能这样想最好不过,咱们儿子这么优秀,他一定能进去,以后肯定会有更高的贵族身份。”
“呵,哪能这么容易!”
爱德曼苦笑一声,要真这么容易就好了,“既然你不反对,等会你去跟他说说,让他好好准备一下。”
巴兹尔太太抱怨道:“你呀,在外人面前那么客气,就不知道对你儿子和善一点,让他对你那么疏远。”
“当然要对他严厉一些,他才……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闯进一个贵族的家里,是不是活腻了!”
爱德曼豁然站了起来,他看着刚从窗户摸到房间的几个壮汉,声色俱厉道。
作为一个牧师他日常会接触非常多人,见多识广眼光不差,几乎看到几个人的装扮就对他们的身份有了猜测。
“我认识一个人叫里昂,你们跟他什么关系?”
“队长,他竟然认识老大,怎么办?咱们要不要撤?”
“蠢货!他既然认出我们的身份当然不能放过,咱们队就找到这么一个合适的,撤了就是死,把他绑了,我去找他那个儿子。”
听到他们的话,爱德曼脸色狂变。
他凄厉的大喊道:“卡洛蕾,霍金斯,你们快逃!”
然后扑向领头的男人,状若疯魔。
“我跟你们拼了!”
……
……
几分钟后。
两个黑色的袋子被几个人抬着,还有一个人道:“队长,要不要去找那个逃跑的小子。”
啪!
“找你吗找,猪脑子!你想死老子还想活,快撤,让人抓住全都得玩完。”
所有人快速的离开,房间的二楼,窗户上的玻璃已经破碎,米色的窗帘随风飘荡。
低垂的床单也被晚风吹拂过,露出床下一个瘦小的身影。
他满头柔顺的金发,手里紧紧握着一副塔罗牌。
最外面的一张,是一副倒放着的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