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死了?
可皇宫守卫森严,大乾百姓修为皆很普通,能进去的人寥寥无几。
啧,不过以这位国母的性子,估计想宰她的人不少。
“怎么死的?”君慕浅眸色深了几分,“皇后的禁足令还未结束才对。”
那件事过后,皇后被大乾王禁足了三个月。
她自是不关心皇后,但她总感觉这事儿的火……可能会被引到她身上来,未雨绸缪,总是不会错的。
“我也是听说的。”容轻摇摇头,“那天早上,宫女在给皇后送膳食的时候,发现躺在床上的皇后已经没了呼吸,但”
他微顿:“她脸上带着笑。”
“幻!”君慕浅脱口,“又是一只食梦幻。”
善良的食梦幻,吃了梦之后就会走,但是任何生命都有邪恶的存在,它们可以让人悄无声息地死去,比毒药还来得干脆利落。
皇后不是修炼者,不能像楼星寻一样在梦里和幻斗那么长时间。
幻这种东西本来就少见,怎么大乾王朝一下子出现了这么多,还都要杀了梦中的人?
并且,为什么食梦幻都喜欢将大乾皇室看做自己的猎物?
君慕浅眉心微皱,皇后死得太蹊跷了吧,她都做好了皇后再来找她茬儿的准备。
“这个说法可能性最大。”容轻偏头,眉目寡淡,“不过,同星寻遇上的那一只,是否属于同一阵营,还尚未可知。”
上次是那个人派来的,这次又是谁?
“星寻?”君慕浅的关注重点显然错了,“你把那个断袖太子叫得那么亲切吗?”
难不成……断袖太子对轻美人也有什么想法!
她不仅得跟女人竞争,还得跟男人?
重生活一次,天下皆情敌?!
容轻波澜不惊地抬眸,眉梢微微一蹙,正想说些什么,忽然又见紫衣女子身子前倾了一些。
两人的距离几近于无,他能很清楚地感受到她轻微的呼吸,和发丝间的幽兰芬芳。
他就那样淡淡地看着她,神色没有任何变化,眉目依旧凉沉。
仿若冰雪。
“公子,你说我们也见了几次,还说了这么多话,我怎么没听见你叫我?”君慕浅挑了挑眉,“我想,我们应该不是陌生人了吧?”
她这才想起,每次容轻出现都是神不知鬼不觉,每次交谈也是直入主题。
“倒是我忘记了。”容轻睫羽微垂,声音清淡,“你想我怎么叫你?”
只是,他一般懒得叫别人罢了,除非万不得已。
“看公子你的喜好了。”君慕浅黛色的眉舒展开来,很是慵然,“譬如我就喜欢叫你轻美人。”
“哦”容轻闻言,眸中若有所思,“依据外貌性格的称呼么?”
君慕浅想了想:“也可以这么说。”
可惜了,她到现在都没看过他的脸。
“既然你喜欢这种类型的,那么……”容轻似是理解了,他点点头,缓缓说了三个字,“傻家伙。”
君慕浅:“?!”
傻、傻家伙?
这……这这这是什么称呼?
“不喜欢?”容轻再度启唇,“那蠢东西?”
“……”
几番打击之下,君慕浅一脸生无可恋地趴在了桌子上,郁闷不已:“我求求你不要再说这几个字了。”
她活了这么久,真的就只有他一个人说她蠢和傻。
可明明以前在虚幻大千的时候,她的计谋都没人能看穿。
“是你自己要求的。”容轻不紧不慢地提起茶壶,薄唇似是无意地浅扬了一下,“我是在满足你。”
君慕浅面无表情:“如果这个满足,是在床上就好了。”
既然他这么欺负她,那她就气死他,看他还能不能维持住他的形象。
然而,容轻没接这句话,他神色从容,若无其事:“除了这两个,我想不出来还有别的称呼了。”
“你就想想怎么夸我怎么来。”君慕浅眸中霞光流转,隐隐约约有着希冀掠过,“或者怎么亲切怎么来。”
既然轻美人想不出来,那就一步步调教呗,还能怎么办。
自己选的,跪着也要宠下去。
听罢,容轻还真的认真地沉吟了半晌,良久,他淡抿绯色唇瓣,道了三个字:“蠢慕慕。”
“砰!”的一下,君慕浅地头直直地砸在了桌子上,久久不愿意起来。
她心死如灰,放弃挣扎了。
调教不来。
兜来转去,还是离不开“蠢”这个字
“太欢喜了么……”容轻垂眸看着趴在桌子上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一向没有任何波澜的心升起了一种名为愉悦的情绪,“我觉得还挺不错。”
他又唤了一遍:“蠢慕慕。”
良久没有等到回答,容轻的重瞳眯了眯:“没气了?”
“……我还没死。”君慕浅高冷地瞥了他一眼,“我一点都不欢喜。”
“那就这个称呼了。”容轻颔首,“蠢慕慕。”
“如果你能把第一个字去掉,我会欢喜很多。”君慕浅还想着挣扎一下,有气无力地建议道。
容轻修若梅骨的手指轻抚琉璃杯盏,慢声道:“嗯,蠢慕慕。”
君慕浅:“……”
真的是自己给自己挖坑,还跳得不亦乐乎。
“你准备在大乾待多久?”无奈之下,君慕浅只能换个话题。
“本来打算见过你之后就走的。”容轻说,“但是现在我还不能一走了之。”
君慕浅了然:“因为食梦幻还有那个也要收集气运之力的人?”
容轻淡淡点头:“不错。”
天机对他的反噬太重,他看不透那人的身份,也无法亲自出手将其灭掉,不过那人已经选择亲自来大乾,那么他也不妨看看。
至于食梦幻……就比较轻而易举了,只是他目前不便再出手。
君慕浅开口:“我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听此,容轻偏头瞧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淡淡:“你可以皇宫探探。”
不管是食梦幻还是那个敌人,显然都跟大乾皇宫有些关系,
君慕浅点了点头,正要起身,容轻却又叫住了她。
她疑惑地回头,见他蹙额,似是被什么困扰住了,不由问道:“轻美人,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