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君
赢东君立即笑颜如花地拉住了花嬷嬷的手,“哎呀,嬷嬷你真好。”
花嬷嬷拍了拍赢东君的手,意有所指地说:“老奴与公主一样,都是与娘娘同坐一条船的人,这自己人不就得帮自己人吗?”
赢东君点头,笑眯眯地说:“嬷嬷说的是!”
花嬷嬷看着赢东君,一副洗耳恭听状。
赢东君也没卖关子,对她道:“本宫刚说对李家要徐徐图之,嬷嬷现在第一步要做的,就是借此次的事反对李昌辅独揽御史台弹劾之权。”
花嬷嬷仔细想了想,还是有些不解,“不过是几个文官在朝堂上卖嘴皮子罢了,弹劾不弹劾的最后还不是掌权者一句话?说句冒犯的话,当初弹劾公主的折子难道还少吗?陛下从来都充耳不闻,那些人又能将公主如何呢?”
花嬷嬷还有句话没说出来,先帝性格优柔,当初事事被世家掣肘,在这样的情形下,都还能保住承平公主,可见那些言官嘴皮子上的本事有多无用了。
赢东君却明白花嬷嬷的意有所指,她顿了顿,才笑着说:“他们当初奈我不何,是因为父皇可以为任何事退让,唯独在我的事情上绝不会妥协。你以为那些弹劾我的人是想把我如何?不是啊,他们巴不得我这个父皇的软肋长命百岁呢。”
花嬷嬷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
当初跟萧贵妃过不去的宫妃最后哪一个有好下场的?唯独萧贵妃最大的死对头承平公主,无论怎么给萧贵妃没脸,都一直是活蹦乱跳的。
虽说有先帝庇佑的原因在,但又何尝又不是四世家对公主的闹腾,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终归不过是个公主,又不能继承皇位,实在没有必要因为一个公主而逼得先皇鱼死网破。
其实,有这种想法的又何尝只是四世家?
赢东君道:“嬷嬷知道本宫为何喜欢用不会说话的人吗?”
花嬷嬷回过神来,“为何?”
赢东君笑眯眯地,“因为开不了口的人才好掌控啊,很多时候言语可是杀人利器呢。我祖母这些年之所以被打压得去了西宫,难道不就是因为自杨家离开京城之后,你们就如同被人拔了舌头一样,在朝堂上再也没有发声的权利了吗?”
不得不说,赢东君这话还是极有道理,花嬷嬷不由神色复杂地看向她。
“公主心思通透,老奴自愧不如。”
赢东君一脸得意,“本宫与嬷嬷立场一致,本宫心思通透,不也就是嬷嬷心思通透么?”
花嬷嬷点看点头,“还请公主继续往下说。”
赢东君朝小吉祥伸了下手,小吉祥立即将早就准备好的温茶递到了赢东君手上。
赢东君喝了水润了喉咙,才清了清嗓子道:“御史弹劾百官,本就不用经得李昌辅同意,否则若是遇到今日这样的,李家人作乱之事,御史是弹劾还是不弹劾呢。御史不敢弹劾李家人,便只能弹劾与李家有过节的,尤其是李昌辅还掌着昭狱,到最后只要是与李家不对付的人,都逃不了下昭狱的下场。而等李家排除完了异己之后,焉知不会轮到其他三世家头上?嬷嬷以为其他几家就真的放心李家了?”
花嬷嬷想了想,摇头,“不放心。”
“所以啊,嬷嬷若是从别处对付李家,成功的希望渺茫。若是从分御史台的权着手,那便容易得多了,因为跟嬷嬷一样,想要在朝堂上将舌头捡回来的人,可不少呢。”
花嬷嬷这下彻底明白了,不得不说公主这招确实是高明啊。
也幸亏公主一直都很听太皇太后的话,否则的话
赢东君没有察觉到花嬷嬷的目光,她似乎正在得意自己献了一条妙计,继续开开心心地说:“本宫知道祖母身边得用之人少,但是此事怎么也得有个能在朝堂上说得上话的人来挑头才行!嬷嬷看虞郎怎么样?本宫想法子把他拉到咱们的阵营来,让他去前头冲锋陷阵!”
花嬷嬷闻言却不由得一哂,心想刚还觉得公主聪慧通透,也确实是聪慧通透,可惜在床上躺了十年,白白荒废了长成的机会,以至于说起主意来一套一套的,真正要她去具体实施计划,却远远不够稳重圆滑,还是得她自己来啊。
“公主有所不知,这种事可不需要官位大的来做。”花嬷嬷淡声说,“老奴自己就能办好,还让李家抓不到把柄。”
赢东君愣了愣,“哦?”
“公主等着瞧好了,接下来都交给奴婢吧。”花嬷嬷暂时不想与赢东君透露太多,便转移了话题,“公主刚刚说要将虞舜臣拉到我们这边来是何意?”
赢东君笑嘻嘻地说,“嬷嬷没觉得虞郎对本宫另眼相待么?本宫觉得说服他的可能还是挺大的呢。”
花嬷嬷听了上半句就不想再听了,公主每日里那么多的话,十句里大概能挑出一两句能听的,其余的废话她早已经学会了左耳听,右耳出了。
“事关重大,老奴得回宫一趟回禀太皇太后才行。”花嬷嬷看向赢东君,“公主自己留在这里可行?”
赢东君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嬷嬷尽管去忙,有小吉祥在这里就行啦。”
花嬷嬷看了看天色,对赢东君说:“太后那边也快有反应了,公主应该很快就能回府。”
花嬷嬷说完便匆匆离去了。
等花嬷嬷一走,小吉祥就凑过来帮赢东君按摩腿,然后扶她起身让她走动一会儿,活活血。
小吉祥一边还与公主聊天:公主刚刚是不是故意在花嬷嬷面前装蠢?
赢东君轻笑一声,瞥了他一眼,“你又知道?”
小吉祥有些得意,手指飞快:我跟着公主日子久了,也学到了不少东西。
赢东君道:“那你说说看。”
小吉祥想了想,比划道:一公主肯定是不想真帮她们去干活,吃力还不讨好,谁爱干谁干!二公主想让花嬷嬷知道自己大有用处,又不想让她太忌惮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