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园。
发烧对于正常人来说是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但发生在沈辞身上,那就有可能会随时要了他的命。
等送走家庭医生,陆非白才想起来周漾。
出了卧室,就看到她蹲在地上,和一只叼着狗盆的黑色法斗犬互相对视的画面。
陆非白怎么看,怎么都有点好笑。
“狗东西。”
周漾和法斗犬同时扭头看向他。
“……”
神奇的同步。
“我不是叫你,它名字叫狗东西。”
汪。
我是我是,我是狗东西。
肥肥的法斗犬肚子都拖了地,眼睛又黑又圆,像沁了包水,满脸皱纹,又丑又萌。
见到陆非白,法斗犬将心爱的小狗盆吐到地上,爪子啪啪的拍着。
“知道了知道了大爷。”
陆非白边吐槽边给它去拿狗粮。
腿真短。
周漾心想。
有电话铃声从储物间那边响起,不一会儿陆非白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你确定?”
“我知道了。”
拿着狗粮出来的陆非白挂断电话,倒了些在狗东西的狗盆里,抬头看着周漾,脸上露出抹有求于人的笑。
“小同桌,能麻烦你帮我照顾下阿辞吗?”
像是怕她不同意,陆非白又赶忙补了句。
“一小时……不,四十分钟我就回来!”
如果不是有重要的事,陆非白也不会麻烦别人。
“嗯。”
周漾懒懒应下,手指头勾着狗东西印着小骨头的狗盆往前一挪……
狗东西吃了个寂寞。
陆非白简单交待几句后匆忙离开。
至于周漾……
一人一狗玩的不亦乐乎。
直到卧室里传来了砰的一声巨响。
“……”
周漾抬起头,似乎这时才想起卧室里还有一个人的存在。
狗东西趁着她愣神抓紧叼起自己心爱的小狗盆朝着角落里藏去,速度之快让人怀疑它四个爪子下面是不是还藏了风火轮?
周漾起身,朝着卧室走去。
她刚打开门,就见到沈辞表情阴沉一把将输液针扯下的样子。
见到周漾,动作一滞。
似乎没想到她还在。
“难受?”
周漾对照顾人这事没有任何经验,此时人倚靠着门边,目光落在沈辞脸上。
不得不说,他是真绝色。
此时的沈辞满脸病态,衬衫因着刚才测量体温被解开,松垮的套在身上,大片胸膛露在外面,结实而紧致。
一双眼被烧的通红。
沈辞没吭声。
那双眼落在周漾脸上,不知算清醒还是烧糊涂。
周漾想了想,给沈辞倒了杯热水。
“喝水?”
“热。”
沈辞的声音更哑了,或许是因为难受,深沉里还带上了些许青涩。
像是一根羽毛,瘙了周漾一下。
“……”
能不热吗?
都烧到了39.8,用陆非白的话说就是在他脑门上打个蛋都能闷熟。
周漾挑眉,在她看来,面对烧糊涂的人和面对醉鬼没什么区别,就在周漾认真考虑要不要走过去给他一个手刀劈昏他时,沈辞却率先开了口。
“头疼。”
脑袋里像是有双无形的手在来回拉扯搅弄,疼到窒息。
狗东西从门口弹出头来,像是察觉到躺在床上的爸爸状态不对,一溜小跑回到自己狗窝里,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它害怕。
沈辞的眼直勾勾看着周漾,若是换做旁人只怕要害怕逃走。
“那,要吃糖吗?”
她问。